第二章 還敢撒謊？
“唔…你今天對我一點耐心都沒有。”
黎星明躺在季君徹懷裡，小聲抱怨著，剛剛他那麼嚴肅，自已都快要嚇死了。
“我對你還沒有耐心？”
“就是沒有，而且我上來找你的時候你還很不耐煩。”
黎星明說著又覺得有點委屈，自已當時都哭的那麼傷心了，季君徹都不哄哄他。
“我要是對你不耐煩，在你哭的時候我就給你扔出去了，還聽你在那哭。”
“唔…哼！”
黎星明翻了個身，從他身上下來，氣呼呼地也不挨著他睡了。
“好了好了，睡覺了，明天你再接著生氣啊。”季君徹把人重新攬進懷裡，也不顧他的掙扎，抱著他進入了夢鄉。
黎星明獨自一人生著悶氣，根本沒有辦法入眠，自已胡思亂想著，直到後半夜才睡著。
第二天早上黎星明不出所料地起不了，幸好學校這一個星期都沒課，季君徹看他睡的香甜也沒有打擾他，給他留了紙條就出了門。
黎星明起來的時候已經將近中午，昨天剛剛哭過的眼睛有些睜不開。
他下樓拿了冰袋敷在眼睛上，拿起季君徹給他留的紙條，他都不用想，無非就是讓他好好吃飯，好好背書的一些話。
他隨便拿了個三明治吃了起來，經過書房的時候往裡面看了一眼，腳才剛剛踏進去，就收了回來。
昨天都背的差不多了，就算季君徹今天問起來，他也能答個大概，實在不行在下午他回來之前背一背就好。
他轉身去了電競房，耳機一戴，整個世界都是他的。
季君徹在午休的時候給黎星明打了幾個電話都沒人接聽，乾脆推了下午的工作，提前回去看看。
張姨做好了午飯，喊了半天也沒看到個人影，直接全部盛好，給他端去了電競房。
“謝謝阿姨，我等會就吃。”黎星明頭都沒抬一下，全神貫注地盯著電腦。
張姨只能無奈地嘆了口氣，他很喜歡黎星明，他來了之後，季先生都變得有活力了很多。
“小黎，等會涼了就不好吃了，季先生還特地囑咐我，要讓你每頓都吃上。”
“知道了知道了，別老提他，煩死了。”
黎星明快速打著鍵盤，完全沒把張姨的話放在眼裡。
張姨放下碗筷，出了房門，季君徹喜歡安靜，所以她從來都是做完飯就離開別墅。
收拾完家務，剛出門就碰上了回來的季君徹。
“季先生今天回來的這麼早？”
“嗯，黎星明在樓上幹嘛呢，給他打電話也不接。”
季君徹皺著眉，張姨現在才離開，黎星明那小子肯定又起的很晚。
上次那件事發生後，兩人總算是各退一步，季君徹答應他起來吃完早飯不餓的話，午餐可以推遲。
“他玩著呢，看電腦太入神，估摸著沒聽到，給他把飯都端過去了。”
張姨並不知道黎星明要考試的事，也不知道季君徹會生氣，實話實說地把黎星明玩了一上午遊戲的事告訴了季君徹。
“好的，張姨，晚飯不用您做了，我帶星明出去吃。”
季君徹儘量保持著微笑目送走張姨，他氣的手抖，開啟門，在樓底下喊了一聲黎星明。
樓上的黎星明可不知道樓下發生了什麼，帶著耳機玩的歡快。
季君徹三步並兩步地上了樓，開啟房門，桌上還擺著飯菜，看起來一口沒吃。
黎星明看到季君徹出現在門前被嚇了一跳，立刻站了起來。
季君徹陰沉著臉，站在門口看著他。
“你怎麼回來了？”
“你這一上午都幹什麼了？”
黎星明看著電腦頁面不斷跳動的畫面，慌慌張張地把頁面掐掉。
“我剛玩，我上午背過書了。”
他不敢看季君徹的眼睛，低著頭小聲辯解著。
季君徹走上前碰了碰裝著飯菜的碗，還有一些餘溫，深吸幾口氣才把情緒平復下來。
“先把飯吃了，等會去書房，再給我好好解釋。”
季君徹丟下這句話就去了書房，書房裡他給黎星明寫的筆記還擺在那，後面幾張他列印出來的紙嶄新地放在底下，沒有一點被人翻閱過的痕跡。
黎星明，你還真是好樣的。
黎星明一個人在電競房抱著碗，他快被嚇死了，心猛的跳動著，季君徹怎麼突然就回來了，現在才幾點啊。
拿起手機，一連串的訊息和語音，全是季君徹發的，他一條都沒回……
完蛋了……
他看著碗裡的飯，恨不得一粒米一粒米的吃，季君徹現在肯定很生氣。
吃完碗裡最後一粒米，才依依不捨地把碗放下，挪到書房去找季君徹，剛坐到他面前，就被他罵了。
“我讓你坐了嗎？站好了。”
黎星明撇撇嘴，規規矩矩地在他面前站好。
“這一上午你在幹什麼？”
黎星明被季君徹盯的心怦怦直跳，糾結了好半天還是把剛剛那句話重複了。
“我早上起來背了一會書，然後想放鬆放鬆就去玩了會遊戲。”
“嗯，背書了，來，背給我聽聽。”
季君徹隨便提問了幾個白紙上的問題，不出所料的，黎星明一個都沒有回答上來。
房間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這就是你和我說的背書了？”
季君徹的臉黑的可以滴出墨，黎星明握緊了拳頭，怎麼他問的這些，自已一點印象都沒有。
“黎星明，你現在是不是覺得你說謊話我聽不出來啊”
季君徹輕笑一聲，黎星明氣得他心臟都有些隱隱作疼。
“我沒說謊，我就是背了……”黎星明著急地去和季君徹辯解，都已經到這個時候，他是萬萬不能承認的。
“沒說謊？你連書房都沒有進過，你背什麼了？”
黎星明的辯解很成功地惹怒了季君徹，他把幾張紙甩到他臉上，大聲質問起他：“黎星明，你是覺得我很好騙嗎？上次挨的不夠疼，還敢和我撒謊？”
鋒利的紙張劃過臉頰，像是被小刀劃了一樣，火辣辣的疼。
黎星明的眼淚瞬間就掉下來了。
“我昨天剛他媽地和你強調完態度問題吧，你在幹什麼？”
季君徹氣急，手指不斷叩擊著桌面。
“玩一上午的遊戲，連吃個飯都要三請四邀的，還要張姨給你送到房間去，你想幹什麼？”
書房裡的氣氛冰到了極點，季君徹靠在椅背上喘著氣，黎星明低頭站在那，小聲嗚咽著。
“你要是不想考，我說了，你趁早告訴我，不需要在這裡費盡心思地想著怎麼偷偷玩一會，浪費彼此的時間，何必呢？”
“我沒有……我想考的。”
黎星明蹲下身撿起那幾張散落的紙，他不知道季君徹又給他列印了新的東西，他原本還以為是季君徹故意刁難他……
“黎星明，說謊這件事應該罰完也沒多久吧？”
季君徹抬頭看著著，審視的目光讓黎星明害怕。
“每次都這麼一而再再而三地犯，有意思嗎？”
黎星明趕緊搖了搖頭，眼淚順著身體的顫動而滑落，他現在後悔了，他剛開始抱著僥倖的心理，想著萬一沒有被發現呢。
季君徹語氣裡透露著疲憊，似是被氣狠了，對黎星明只剩無奈。
“我錯了先生，我不敢了。”
黎星明啞著嗓子，他害怕季君徹真的對他失望，他就是想氣一氣季君徹，沒想把他氣走。
季君徹揉了揉眉心，手臂上青筋暴起，止不住地有些顫抖，他努力平復情緒，想和黎星明好好說。
媽的，被氣得心臟疼。
黎星明走上前拉住季君徹的手臂，輕輕晃動著：“我知道錯了，先生別生氣了….”
但是這個舉動並沒有讓季君徹消氣，他甩開黎星明伸過來的手，重新指了指他剛剛站著的地方。
“站過去，站好了！”
黎星明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肩膀不斷抖動著，發出輕輕的抽泣聲，季君徹把他的手甩開了。
……….
季君徹起身離開書房，又一次把他一個人孤零零地丟在這。
黎星明覺得好難受，他知道錯了，季君徹是不是已經不想見他了？
他一人坐在位置上抽泣著，臉上被剛剛的紙張劃出紅痕，看起來好不可憐。
面前的內容一點都看不進去，即使強迫自已去讀，也一點都記不住，他趴在桌子上，用筆去抄寫那些內容，很快腦子卻又被季君徹給佔領，一直在想著等會怎麼面對他。
季君徹那也沒好到哪裡去，這兩天被黎星明接二連三地氣，他換了衣服，去健身房發洩了一通，仍然沒有得到任何緩解，他現在真是恨不得把人揪上來打一頓。
時間臨近晚上，黎星明肚子餓的咕咕直叫，他不敢去找季君徹，桌上擺著的那幾張紙還是沒有全部會背。
門被開啟，黎星明下意識地坐直身體，季君徹走進書房，臉色依舊不好。
“背多少了？”
“還差一點，快了。”黎星明說話的時候有些緊張，他很怕季君徹又說他不認真。
季君徹把這幾張紙拿起來，他起初並沒有打算讓他一天之內全部背下來，這裡面的東西黎星明大多都沒有接觸過，半天的時間確實有些難為他了。
黎星明把每一條知識點都抄寫了很多遍，季君徹掃了一眼，神色稍緩。
“先下去吃飯吧，等會再背。”季君徹嘆了口氣，領著人下了樓。
黎星明跟在他身後，小心翼翼地看他臉色。
應許是真的餓了，季君徹只是簡單做了個面，黎星明都埋著頭吃的很香。
“吃完去房間裡站著消化消化。”
“哦……”
躲的過初一躲不過十五。
季君徹回房間的時候，黎星明正頭抵著牆冥想，看到季君徹站到他旁邊才安安分分地站好。
季君徹走路怎麼沒有聲音，嚇死我了！
黎星明心都快要跳出來了，他祈禱著快點結束，此刻的季君徹他一點都不敢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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