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菲推開客廳的門,小黃貓已經認識她,跑過來用毛茸茸的腦袋在她的腳邊蹭來蹭去,江菲蹲下身一把將它抱起來,點點它的腦袋說:

“小傢伙,你認識我了呀?”

“喵~喵~”

“海棠花,海棠花……”江菲叫它的名字。

小黃貓一聲聲回應她,在她的手臂上舔來舔去,粗糙的舌頭舔的她的手臂癢癢的。

樓上的電鑽聲還在嗡嗡不停,江菲和它玩了一會兒,就把它放在地上任由它跟在身後,走上去看看許子傑的書房弄的如何了。

原本圓形的大陽臺此時搭了一些高低起伏的架子,陽光透過架子的縫隙落在地板上,像是點點星辰。

江菲覺得那些架子上倒是適合養一些花花草草,花枝從上垂落下來,一定很美。

可是轉念一想,這是人家的地方,自己操心什麼呢?他自有他的女主人替他打理,餐廳裡趙思蕊和他結伴離開的背影又浮上心頭,江菲苦澀的搖了搖頭,轉身回房洗澡去了。

一直到晚飯時分,許子傑也沒有回來,江菲想起他離開時那副不情願的樣子忽然覺得有些可笑,現在不是陪未婚妻陪的挺好嗎?但是也正好,他和未婚妻如膠似漆,說不定就會提前放自己走……

江菲沒有吃晚飯,只從櫃子裡拿了瓶酒回了房間,她獨自一人坐在窗邊的地上喝酒,陪伴她的只有天穹上的那一彎明月。

酒精會麻痺人的神經,也會勾起人內心深處的波瀾。

江菲想起她二十歲生日那天,還在大學教室裡上課,本應該在部隊裡的許子傑,不知道什麼時候休假回了京都,穿著一身迷彩西裝,拿著擴音喇叭站在教學樓下,手裡捧著一大束花,高聲喊著:

“江菲小朋友,生日快樂!”

引得滿樓的學生不上課,趴在視窗看他。

他們已經三年未見,江菲衝下樓抱住他,在滿系同學的起鬨聲裡哭的稀里嘩啦。

一直到她畢業,所有人都知道她有個帥到流鼻血的軍人男朋友。

江菲頭靠在玻璃上咯咯的笑,舉起酒瓶又咽下一大口酒。

她的意識逐漸模糊,居然見到樓下朦朦朧朧的,站著二十一歲的許子傑。

江菲站起身胡亂擦了擦眼淚,試圖將眼前那層矇住視線的霧氣擦乾淨。

真的是他,他站在月色下,也抬頭看著江菲。

“子傑,是你嗎!!”江菲一邊拍窗戶一邊大聲問。

樓下的男人很疑惑,彷彿很久沒有再聽她這樣喚自己。而後臉上層層陰霾舒展開,從樓下一路飛奔上來,推開了她的房間門朝她走過去。

江菲聽見聲音猛地轉過頭來,看見許子傑仍如記憶裡一樣高大俊朗,快步朝她走來。

她此時只穿了一條絲質吊帶睡裙,赤著腳站在落地窗前,月光將她的臉照的白皙明亮,也照見她那一雙晶瑩的眼睛和臉上斑駁的淚痕。

“怎麼哭了?”許子傑在她的身前立住,伸出手替她擦眼淚。

江菲一下撲進他懷裡,喃喃的說:

“子傑,我好想你。”

許子傑的呼吸幾乎停滯,如果不是她身上濃濃的酒味和淡淡的沐浴露味席捲了許子傑的全身上下,他甚至覺得這一幕一定是自己在做夢。

“江菲,你怎麼了?”許子傑伸手將她攏在懷裡,低下頭輕聲問。

懷裡的人抬起頭吻上他的唇,混滿眼淚的,苦澀又纏綿的吻,將兩人糾纏在一起。

酒瓶落在地毯上,發出悶悶的聲音,江菲邊胡亂的親他,邊伸手去解他襯衫上的扣子。

一切來的太快,情慾在昏暗的房間裡排山倒海般湧來。

許子傑將她抱起來放到床上,赤裸著胸膛由上而下看著她海藻般撲散在床上的頭髮,俯下身親她的肩膀,咔嚓一聲解掉皮帶。

“子傑,我愛你!”

“我也愛你!”

終於結束之後,江菲的酒勁越升越濃,縮在被子裡像一隻小兔子,一張小臉紅彤彤,沉沉的睡著。

許子傑湊過去把她摟在懷裡,深深嗅她頭髮上香氣,望著天花板發呆。

就在江菲二十歲生日那天,他瞞著她提前申請了探親假,在她生日那天去了她學校樓下找她。

本來想給她一個驚喜,可是這個傻姑娘一見他就抱著他哭,哭的一雙眼紅腫著。

他帶著她去京都最好的餐廳吃飯,可是那些一擲千金的美食在她眼裡卻抵不過他這個前幾天還在泥水坑裡打滾,曬得黝黑的男人。

她攬著許子傑的肩膀,喋喋不休的問他訓練苦不苦,和戰友們相處的好不好,有沒有受欺負。

“有沒有……想我?”少女忽然降低音量,低著頭結結巴巴的說。

“有,日日夜夜,沒有哪一刻不想。”許子傑低沉著嗓音說,在悠悠揚揚的大提琴演奏聲中,低下頭含住她的唇。

也是在那一天,許子傑不敢告訴許父自己偷偷回來,江菲送他去酒店,兩人難捨難分,江菲第一次將自己完完全全交給了他。

少女顫抖的肩膀,是這個世上最洶湧的愛意。

只可惜命運總會和人開玩笑,再見面時,物是人非,兩人已經分手。

許子傑輾轉得知她跟人合夥創業被騙,背上了五百萬的債務,幾乎走投無路。終於還是忍不住去見她,提出替她償還債務,要求就是要她陪在自己身邊五年。

她變得比幾年前更迷人,稚氣徹底褪去,一舉一動充滿年輕女人的魅力。

望塵在一旁對她冷嘲熱諷,可是她只是平靜的接受,神色從容的在合同上簽字,賣給他自己五年的青春。

‘或許人家早已經走遠,只是把你當作一個跳出困境的工具,只有你還站在原地捨不得離開。’這是許子傑再見她時得到的結論。

後來種種,也和他所料不差。江菲對他從來都是客氣順從,像是沒有情緒的行屍走肉。

可是今晚她的溫情軟語,又算是什麼呢?是她終於酒醉之後的真心,還是她對自己的憐憫?

他無法分辨,也不敢分辨。

“江菲啊江菲,我該拿你怎麼辦?”許子傑看著她的睡顏嘆了口氣,自言自語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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