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致？”張恆勝喃喃重複道，他幾乎沒有武技的知識，當下追問道：“什麼意思？”
“戰鬥是一件很高深的事情，從來就不是你一招我一招的威能比拼。”淡然地看了張恆勝一眼，陳一劍認真地說道：“生死廝殺，先比的是心態，然後才是實力。
何劍亮雖然只展露煉體威能和靈氣護體，按理說戰力是不如無恍師兄的，但他戰鬥意識很高，已達出神入化之境，而劍術更是到了出鞘無音的地步。
而無恍師兄雖然法術強大，但用得太生硬笨拙了，而且戰鬥心態只有匹夫之勇，差太多了。”
張恆勝皺眉，感覺聽不懂，也理解不了，便直接問道：“你別說得這麼高深好不好？出神入化，出鞘無音什麼的？那一戰到底是什麼回事？我真理解不了，你詳細說說呀！”
“唉！你就是太少磨鍊戰鬥技藝了才這樣。”陳一劍無奈嘆息，說道：“聽好了，戰鬥意識是運用自身能力達到高效率的戰鬥心得，有三種巔峰境界：
首先是神乎其技，運用自身技藝時虛招實招變化無形、無任何多餘手段、更無絲毫破綻；再之上的便是出神入化，能讀取敵人的戰鬥意識從而招招後發先至、克敵制勝。
而最高境界是化腐朽為神奇，是參透所有招式要義，領悟所有武學真諦，從而化繁為簡，出招不拘形式，毫無套路，看似亂打一通、全身破綻，實則發在意先、大巧不工，亦稱返璞歸真。
而劍是兵中王者，劍道追求靈巧多變、剛柔並重和收發自如，有兩種巔峰境界：
第一種便是把十三種基本劍式煉得登峰造極，運劍如同手腳一般做到劍隨心發，劍招行雲流水、飄逸凌厲，這種境界的劍士撥劍出鞘時劍身不會摩擦到劍鞘而發出聲音，所以稱之為出鞘無音；
第二種是劍吟，把指手眼身法步腿聯同二十一種劍法動作煉得登峰造極，配合起來渾然天成，便可在運劍時輕易把全身氣勁凝聚在劍身之上，讓劍身震動而‘嗡嗡’鳴響。
你回想一下，在對戰時，無恍師兄的所有攻擊都被何劍亮預先看透，法術輕易就閃避和破解。
反之，何劍亮的每一劍都靈活刁狠，招招都精準攻擊到無恍師兄的要害，又快又猛、連綿不絕，讓無恍師兄無法應對，這便是出神入化和出鞘無音了。”
怔怔地聽完陳一劍的詳細講解後，張恆勝陷入深思，當時的戰鬥過程很自然，但細想一下，確實有一種何劍亮能預知無恍師兄下一步動作的感覺，出劍時也有一種像是秦無恍故意讓對方攻擊自已要害的詭異氛圍。
半炷香後，張恆勝深深望向陳一劍，緊張地問道：“陳師兄，我記得凡人武者的內功修煉出來的內氣也像靈氣一樣繞體強化體能，而外功則像煉體功法一樣強化皮肉筋骨。
既然何劍亮不用法術也能勝過無恍師兄的話，那麼就是說，凡人武者只要把內功和外功都煉到通竅期第九層，然後再拿一把能抵擋法術的好兵器，便可像何劍亮那樣贏過通竅期第九層的煉氣士，對嗎？”
陳一劍搖了搖頭，說道：“雖然是有這種可能，但太難了。
本來武者的內功和外功都是以自身微弱的血氣煉化的，沒有靈氣相助其效率極低，在有生之年把其中一個煉到通竅期水平就已經是一代宗師了，更別說要兩個同時修煉到通竅期第九層。
而且出神入化和出鞘無音也都是需要極高的武學天資和長年累月的苦煉才有可能達到的境界。”
張恆勝聽後認同地點了點頭，心中盤算起來。
記得在於陽城的王家時就聽說過，武林頂級高手能把內功煉到通竅期第一層的基礎水平都有些勉強。
但反過來說，如果真有武林高手能把內功煉到通竅期第一層的水平，再習得出最高戰鬥意識和劍術，再配上一把極品兵器，就算沒有煉成同級別的外功，大概也能勝過像我這種完全沒有戰鬥技藝的通竅期第一層的煉氣士。
看來我以後遇上凡人武者時也不能太過輕視，免得出洋相。
消化了這些資訊後，張恆勝認真地問道：“我一直嫌武技太弱，一直輕視，以後是不是也要花些時間在武技上比較好呢？”
“這是當然的呀！尤其是戰鬥意識極重要，大家都是每進境一個小境界都會參與大量的生死戰鬥來感悟戰鬥心得……”
陳一劍正說著，不知想起什麼後，改口笑道：“不過咱們這種生產類的煉氣士就不必要太花心思在裡面，畢竟煉器技藝才是我們的生存之道，像我就從沒認真戰鬥過，只是瞭解一二能向別人顯擺知識就夠。”
張恆勝聽後有些認同的點了點頭，放輕鬆地說道：“那何劍亮真厲害，竟然能把凡人武學煉到這麼高的水平。”
“……只是靈魂深處有一把劍而已。”
張恆勝微怔，疑惑看去，只見陳一劍擺出一個英偉的姿勢，嘻皮笑臉的說道：“我以前感覺劍術高手很帥氣，就煉了幾天高手的姿勢和情態，怎樣？像不像何劍亮？”
白了對方一眼，張恆勝沒好氣的說道：“如果你整理好頭髮，挺直腰不駝背，還有笑容不要那麼猥瑣的話，會有一點點像。”
“你說啥呢？”陳一劍不滿地說道：“我這叫氣度超凡，不拘小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