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收回陪嫁
沈聽竹走出東苑，青梅跟在她身後興高采烈，“小姐，這次可算出口惡氣了。”
沈聽竹笑道：“這麼高興？”
青梅重重點頭，”那是自然！小姐你都不知道之前我和蘭姐姐有多氣，二小姐根本就是不懷好意，每次來東苑看你，夫人的嫁妝就要少大半，偏偏您還讓著她！”
她接著道：“她就是惦記著那些陪嫁，才不是真心想來看！”
沈聽竹眼神冰冷，上輩子她把沈芙當做親妹妹對待，只要她想要的，她沒有不答應給的。
青梅和青蘭為她打抱不平，可她還以為她們是嫉妒沈芙，因此還有意疏遠二人。
現在想來，沈芙只是惦記孃親給她留下的珍寶首飾，才刻意討好。
沈聽竹拍拍青梅的肩，寬慰道：“青梅，以前是你家小姐眼瞎，識人不清，現在不會了。”
她微眯著眼，直視著刺眼的陽光，“現在，屬於我的，我都會一一奪回！”
“蠢貨！！！”
東苑內，蘇禾兒抽了沈芙一巴掌，沈芙臉高高腫起，跟個充面饅頭一樣，紅彤彤的。
沈芙捂住臉，委屈地跪在地上，大聲吼道：“娘，又不是我殺的那賤奴，你打我做什麼？”
蘇禾兒恨鐵不成鋼地指著沈芙：“讓你平時多看點書你不看，如今被設計了還不知道！我怎麼生了你這個蠢貨！娘有沒有告訴你，做事要不留痕跡，你倒好，直接把罪證送給別人！”
沈芙哭道：“我就是看那些首飾好看，才搶了過來，哪知道那根梨花髮簪也在啊！”
蘇禾兒看沈芙紅腫的臉，又疼又氣。
她苦心籌謀多年，終於搞死了沈聽竹的母親江愛晩，坐實了沈夫人的位置。
又設計把沈聽竹調到最為偏僻的西苑，僱了老嬤悄悄把她處理掉，讓芙兒高枕無憂。
卻沒成想老嬤暴斃，於是將計就計，借沈父的手處理掉她。
可竟被沈聽竹這個賤蹄子反設計一通，讓她和芙兒在老爺那兒顏面掃地。
蘇禾兒心疼地扶起地上的沈芙，給她抹最上乘的傷藥，苦口婆心道：“芙兒，你別怪娘心狠，我謀劃多年，才從一個外室爬到沈夫人的地位，為了你，娘絕不會讓任何人動搖我的位置。”
沈芙靠在蘇禾兒懷裡，如孩童般抽噎著：“娘，那沈聽竹不過喪家之犬，爹棄母死，有何可懼。”
蘇禾兒嗔怪地戳了下她的額頭：“你呀，太天真了，我看那沈聽竹，頗為不簡單啊！”
她若有所思，“芙兒，今天就把從沈聽竹那裡搶來的首飾全部還回去。”
“娘！”
蘇禾兒嚴肅地看著沈芙：“聽孃的，有多少，還多少！”
“好了，我也要去收拾下江愛晚的陪嫁了。”說罷蘇禾兒往屋外走。
沈芙把屋裡東西摔了個遍，仍不解氣，她咬牙切齒道：“啊啊啊，沈聽竹，我跟你不共戴天！！！”
……
西苑內，青蘭小心翼翼地拿雞蛋在沈聽竹右臉上滾來滾去。
青梅在旁邊看著，心疼地快要哭出來：“小姐，老爺下手也太狠了吧！好歹你還是他親生女兒啊。”
沈聽竹眼神諷刺，“哼，他可從來沒把我當成過女兒！”
那時沈父可是用了十成十的力道扇她，下手之狠，力道之大。
換成沈芙，就只是輕飄飄口頭上責罵一句就想息事寧人。
若不是她早做準備，恐怕今日就是她的斷頭日了！
沈聽竹寬慰道：“不過捱了個耳光，至少把孃的陪嫁全換回來了。”
她設計這一出只是想要回屬於她的東西，過程曲折，只要結果得償所願就可。
這時門外傳來敲門聲，趙管家道：“沈大小姐，夫人把先夫人的陪嫁和您的首飾一併還回來了。”
青梅走上前去開門，趙管家帶著幾個小卒走進廂房。
兩個小卒抬著一檀木寶箱放到堂中，趙管家恭敬地從懷裡掏出幾本嫁妝手冊和幾張地契，遞給沈聽竹。
“小姐，夫人託我告訴您，這些年是看您尚且年幼，這才替您保管，如今也是物歸原主了。沈二小姐天真直率，剛才的事還望您不要多慮才是。”
沈聽竹接過手冊，垂眼囁嚅道：“多謝趙管家傳達，勞煩您回去告知母親一聲，我始終把芙兒當做親妹妹對待，自是不會多想。”
趙管家打量著沈聽竹，還是那般膽小蠢笨模樣，想來也是阿禾多心了。
“那老奴就不打擾小姐歇息了。”趙管家轉身欲走。
沈聽竹手肘撐在桌上，隨意翻看著其中一本賬冊，狀似無意問道：“趙管家是和母親一同入府的吧。”
趙管家身形一僵，拿捏不準沈聽竹此番意圖，斟酌道：“是的，小姐，四年前夫人嫁入沈府，奴才便作為隨從一同入府。”
“哦，趙管家辛苦。”沈聽竹抿了口茶，“下去吧。
似是隨口一問。
趙管家身影很快消失在門外。
青梅和青蘭高興地圍著沈聽竹，“小姐，可算把夫人的嫁妝全要回來了！”
沈聽竹掂著那幾本手冊，搖頭道：“遠遠不止。”
青梅和青蘭對視一眼，困惑不解。
沈聽竹饒有耐心道：“我娘是江氏嫡女，集萬千寵愛於一身，江氏乃武將世家，祖代百年基業，你覺得，她的陪嫁只會是這幾本手冊和地契嗎？”
青梅和青蘭搖頭。
她幽幽道：“只怕，蘇氏這幾年早已把我孃的陪嫁吞了個徹底，只留下一些空殼子給我啊。”
青梅氣得叉腰：“小姐，這蘇氏當真惡毒，自夫人病逝後，她便屢次三番找藉口不還給你夫人的陪嫁，要不是這次您聰慧，不然還不知道何時才能要回！”
想到孃親，沈聽竹戾氣叢生，蘇小禾，這筆賬我一定好好跟你算！
她拿起手冊，道：“青梅，青竹，備車。”
青梅青竹齊聲問道：“小姐，去哪兒？”
沈聽竹朗聲道：“查賬！”
……
沈府後門，沈聽竹帶著帷帽上了馬車。
馬車開始走後，一個小卒鬼鬼祟祟從門裡探出頭來，悄悄跟在她們身後。
待看清她們的方向，小卒才轉頭往沈府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