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衡匆匆走來,“雲霽,沈小姐,陛下請你們一敘。”

養心殿。

沈聽竹和樓淮之踏進殿內,南越王眉頭緊鎖,正在批閱奏摺。

聽到他們的腳步聲,他放下御筆,抬起頭道:“容衡都與朕說了,此次還要多虧太子和公主。”

樓淮之道:“南越王過譽了。不知南越水患治理得如何了?”

容衡看了南越王一眼,神色凝重,“情況不太好。各地水患未得到有效控制,每日都有幾百封奏摺呈上來。陛下也是夙夜憂心此事。”

南越王:“讓太子見笑了。南越每逢夏春兩季水患頻發,今年秋季倒是頭一次。”

在旁邊聽幾人對話沉默不語的沈聽竹突然開口,“陛下,我有一計。”

眾人停住話,望向佇立殿中的女子。

南越王道:“不知公主有何見解?”

沈聽竹淡淡道:“南越常年水患,究其根源是地處雲嘉大陸最南方,雨量多,汛期長。而大部分地區地勢低平,不易排洪。這才導致雨季一來,一夕之間,多地被淹。”

容衡若有所思,問道:“南越自建國起,世世代代定居於此。公主說的這些我們也知道,可要改變自然狀況,困難重重。”

樓淮之道:“若是改變自身呢?”

南越王和容衡皆是一頭霧水,不明就裡。

沈聽竹露出瞭然的神情,“太子與我想到一處了。”

“水流千遭歸於大海。現在是深秋,內河水位正好高於海河,不如先暫時修築簡易的閥區,進行分洪,將洪水排入海里。”

“而到了春夏季節,海河水位高於內河,先在洩洪區洩洪,等到海水退潮後再開閘洩洪。”

南越王最開始不以為意,並未認真細聽,可隨著沈聽竹滔滔不絕闡述見解,他的神情變得越來越肅穆莊重,到最後難掩激動。

“公主,可否能畫出具體的圖紙供匠人參考!”

南越遭受洪災侵害多年,一般想到的都是提前預防,疏通河道,加高水壩和賑災。可修築閥區排入海里倒是鮮少聽聞。

沈聽竹點頭,“有。”

“那………”

“但我有條件。”

南越王激動的神情斂了些,“公主想要什麼?”

沈聽竹抬眼,一雙冷眸盯著南越王,一字一句,“我要南越十年不犯天啟。”

“絕無可能!”南越王毫不猶豫拒絕。

十年,何等概念。南越練兵多年,就是為了今日與天啟一戰。

“那就沒必要談了。”沈聽竹拉起樓淮之轉身往殿外走,“我們走。”

南越王見他們真的要走,連忙道:“八年,最多八年!”

“十五年!”少女懶洋洋又斬釘截鐵道。

“五年,不能再少了!”

“二十年!”她已經走到了門口。

心裡計算時間:5,4,3,2,1。

“好!”

聽到意料之中的答案,沈聽竹勾起滿意的微笑,轉過身道:“南越王一言九鼎,令我欽佩。”

南越王面色極其難看,“公主就不怕回不去天啟?”

“我怕什麼,左右不過一條命。可沒有圖紙,南越的情況只會愈來愈嚴峻。到時候,還沒等你攻城,內部早已叛亂四起,紛爭不斷。”

沈聽竹冷靜陳述利弊,不是她誇大,南越的現狀比天啟還要危急。她也是拿準了南越王的痛點,淡定神閒和他談判,一擊必中。

二十年,足夠天啟殘除去穢,還一個海晏河清的盛世。

南越王微眯眼,“公主不是公主吧!”

六公主樓欞爛名遠揚,蠻橫無腦,不可能像眼前這個女人一樣,牙尖嘴利,狡猾機謹。

沈聽竹反問,“我是誰重要嗎,我不過和無數天啟百姓一樣,不想要血流山河,不想要妻離子散,不想要餓殍遍野,只想好好活著。”

她的話輕如鴻毛,又重如泰山,讓南越王悶的喘不過氣來,他沉默無言以對。

他怎麼忘了呢,他成為南越王的那天,黃袍加身,百官叩拜,百姓稱頌。他的初衷是使百姓安居樂業,老有所依,幼有所養。

可坐在至尊之位久了,他醉心權勢,野心膨脹,想要擴張疆域,一統五國。甚至想要藉此次水患波及天啟的事,與李遇合作,趁危而入,打天啟個措手不及。

南越王閉了閉眼,“就二十年,我南越不犯天啟一分一毫。”

“成交。”

……

沈聽竹將畫好的圖紙遞給容衡,收下和南越王訂下的協議。

容衡目不轉睛盯著圖紙,讚不絕口,“沈小姐深藏不露。”

“過獎,還要多虧容公子及時找到攔洪青,讓李遇伏法。”沈聽竹道。

容衡視線向下,停下沈聽竹和樓淮之交握的雙手,一臉揶揄,“喲,這手怎麼都牽上了!”

他說這次見到兩人不對勁呢,敢情揹著他偷偷好上了。

他撞了下樓淮之的肩膀,“雲霽,給我講講唄!”

還沒等樓淮之開口,沈聽竹一臉護犢子地隔開兩人,擋在樓淮之面前,“說話就說話,動手動腳做甚!”

容衡誇張地捂住心臟,故意道:“沈小姐,你忘了我們的感情嗎?”

沈聽竹立馬回頭,正好對上樓淮之低頭的視線,“他亂說的,我心裡只有你!”

“我也是。”樓淮之眼裡只有面前的女子,笑得很溫柔。

沈聽竹情不自禁也笑了,晃了晃他的手。

“嘔……”容衡看兩人濃情蜜意的模樣,很受傷,就他是一個人。

“唉,愛是會轉移的,曾經雲兄和我是多麼要好啊,現在……不說也罷!”

沈聽竹轉過頭,“你不是喜歡我表妹嗎,怎麼,被拒絕了?\"

容衡像是被戳中了心事,掩飾般咳嗽幾聲,“這麼明顯嗎?”

自那日鬧了個誤會後,他去江府找了江慕桑幾次,她都閉門不見。最後一次,遇上了江晏生,他向他辭行,只說想去四處遊歷。

有些秘密,還是不說為好。

以後應該也沒機會告訴他們了。

容衡神情有些落寞,“還望沈小姐替容某保守秘密。”

沈聽竹也懂他的意思,天啟和南越立場不同,至少現在,容衡和江慕桑無可能。

這時,一隻白鴿從宮牆外飛來,飛到沈沈聽竹肩上。

沈聽竹取下白鴿腳上的紙條,一看,臉色一變。

“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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