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啟十二年,夏至,酷熱難耐。

柳州刺史府地牢無故走水,大火連燒一天一夜不止。

而後火滅,留下兩具女屍,因燒傷嚴重,面目全非,故難以辨認。

此事便成了懸案,無從得知屍首主人死前經歷過什麼。

大抵是罪人作惡多端,天理難容,是以降下天譴,以示懲戒。

刺史府門口。

柳林攜夫人候在門口,“雲公子,沈小姐,為何如此著急,不在府裡多住幾日?”

樓淮之微愣,面上驚訝,“沈小姐?”

柳林也一愣,“雲公子不知?沈小姐是沈尚書的女兒。”

樓淮之咬文嚼字,“原來裴姑娘是沈小姐啊。”

沈聽竹捂住他嘴,怕他多說,掩飾笑笑,“怕是雲公子聽錯了,什麼裴姑娘,我是沈姑娘。”

柳夫人見他們二人舉止親暱,捂嘴偷笑,“雲公子和沈小姐感情真好。”

沈聽竹手猛地縮回,“夫人誤會了,我和他萍水相逢,毫無干係。”

柳林也笑,“那日生辰,我還真以為沈小姐是雲公子的夫人,鬧了不少笑話。”

柳夫人嗔怪杵了下柳林,“你個老頑固懂得什麼,男女之事,一來二往 ,不就成了!”

“想當年,你死纏爛打,非要我嫁你,我起先只覺厭煩,時間一長,也就對你上了心。我看沈小姐和雲公子,遲早會走到一起!”

她將問題拋給樓淮之,“雲公子,你說對吧?”

樓淮之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柳大人與夫人伉儷情深,實在令人羨慕。”

柳夫人還欲說,沈聽竹忙岔開話題,“柳大人,不知城中最大的布坊在何處呢?”

柳林沉思片刻,才道:“城中大大小小織布坊諸多,若問最大,應該是雲繡坊。”

“敢問沈小姐去哪裡所為何事呢?”

沈聽竹扯謊,“素來聽聞柳州絲織聞名,我也想去置辦幾件新衣。”

柳夫人忙拉住沈聽竹的手,激動道:“沈小姐算問對人了,京中哪裡胭脂水粉花樣多,哪裡衣服好看,沒有人比我更清楚了!

沈聽竹難得束手無措。

【這柳夫人著實太熱情了些】

“不用……”

“那就說好了,今下午我就帶你去城裡好好逛逛!”

都誰伸手不打笑臉人,沈聽竹可以對仇人刀劍相向,卻無法拒絕這樣真誠的邀請。

驚風一副看好戲的樣子。這個毒婦,也有今天。

沈聽竹看向樓淮之:“雲公子,你多次施以援手,我還沒好好謝謝你!”

樓淮之平時極為上道,偏偏此時不順她意,揶揄笑著“沈姑娘,我們不急於一時,柳夫人可是誠心誠意邀你。”

柳夫人笑道:“這樣,我和沈小姐下午去逛,晚上再去赴雲公子的約。秦淮河旁的醉仙樓,有地道的柳州菜,最適合請人一敘。”

沈聽竹嘴唇翕動,柳夫人又道:“那沈小姐,我們就這樣定好了!

沈聽竹:“……卻之不恭。”

沈聽竹拜別柳氏夫妻,轉身就走。

青梅青蘭早就備好馬車,見她過來,剛想上前,卻被一黑衣男子擋住。

驚風攔住沈聽竹,“沈小姐別慌著走啊,我家主子還有話要說。\"

青梅叉腰吼道:“你是何人 ,敢擋我們小姐的路!”

驚風這才注意到身後有個小矮子,“你家小姐都還沒發話,你個丫鬟嘴這麼碎呢!”

“唉,你這人!”青梅擼起袖子,剛想打他,卻被青蘭攔住,“聽小姐怎麼說。”

沈聽竹道:“他找我何事。”

“你去了不就知道了?”

沈聽竹嘆了口氣 ,不情願走到樓淮之的馬車前。

“雲公子,你找我何事。”

樓淮之溫潤嗓音從車裡傳來:“沈姑娘不如先上馬車。”

沈聽竹看了眼周圍,人流熙攘,恐生事端。

她無奈登上馬車。

沈聽竹特意選坐在離車門最近的地方。

開門見山道:“現在可以說了嗎?”

樓淮之:“沈姑娘還記得答應過要報答雲某嗎?”

沈聽竹:“當然記得。”

【早就忘了】

樓淮之:“不知何時能兌現呢?”

沈聽竹:“看雲公子方便。”

【最好一直不方便】

樓淮之:“今晚如何?”

沈聽竹:“當然不……可以。”

“雲公子多次救我於危難,我也不是不懂報恩之人。不知雲公子想讓我如何報答呢?”

樓淮之:“聽聞柳州菜甚是不錯。”

沈聽竹:“好,那今晚醉仙樓,我們不見不散。”

……

“沈小姐,這個好吃!”

“沈小姐,我們去那家店逛逛!”

“沈小姐!”

果然自古以來,逛街都是女人的天性。

疲憊不堪的沈聽竹跟在精神抖擻的柳夫人身後,無奈搖頭。

逛街比殺人還累。

柳夫人實在精力旺盛,每經過一家胭脂店,成衣店,點心店……都要拉她進去。

兩人空手進去,滿檔歸來。

大部分都是柳夫人的東西。

沈聽竹則是給她的丫鬟侍衛,祖父母和表兄妹們等帶的禮物。

沈聽竹走在街上,隨意一瞥,前面不遠就是雲繡坊。

她彎腰捂住腹部,“柳夫人,我肚子有點不舒服。”

柳夫人折返回來,焦急詢問:“沈小姐沒事吧,都怪我強拉小姐吃了太多冰甜水!”

沈聽竹安慰道:“不怪柳夫人,是我打小腸胃不好,我去上個小廁就好。”

“那我陪沈小姐一起?”

沈聽竹連忙擺手,“不必不必,我自已去就好了,您在這兒等我就好,很快!”

她說完就跑得無影無蹤。

柳夫人驚訝:沈小姐肚子不舒服還能跑這麼快,真是吾輩楷模!\"

沈聽竹繞了一圈,從後門進了雲繡坊。

剛進門,便有夥計笑臉迎上前,“小姐,想買個什麼式樣的?”

沈聽竹摸著架上掛著的布料道:“小哥,你這是柳州最新的款式嗎?”

夥計滔滔不絕:“那肯定啊,姑娘,不是我自誇,我們雲繡坊賣的衣服,不僅是全柳州最好的,而且還是獨一份的。”

沈聽竹看著坊裡擺出來的布料,皆是紋樣精美,各有新意。摸起來也是質地輕柔,恍若無物。

雖然皇城裡的繡坊也有類似的,可大都追求奢華,貴氣,大同小異,看多了也就失了新意。

沈聽竹心下有了主意。

“小哥,我想見見你家老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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