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聽到常歡的訊息,是在三個月後。

百姓們不知聽了誰的慫恿,為了逼常歡現身,竟然自發組織了一支隊伍,揚言要掘了常寧的墳,屍骨受太陽暴曬三日,代為受過。

這一日,幾百個民眾帶著鋤頭就去了田裡,一群衙役們也埋伏在周圍,只等著常歡現身。

豐敬玄變成了百姓中的某一個,手裡拿著鐵鍬,雖然大腦有自主意識,但身體完全不受自已控制,只能機械地模仿眾人的動作,彷彿是一個提線木偶。

“柴氏一門慘案,雖由常歡一人所為,但兇手逍遙法外,只好掘墳開棺,何況此事原本便由常寧之死為引,如今兄弟代姐受過,也不算冤枉。”

領頭人此時出來喊話,也是想推眾人一把,怕有人臨陣退縮,畢竟死者為大,掘人墳墓這種事實在是忌諱。

“沒錯,常歡一日不除,終究是個禍患,萬一她殺性大發,說不定下一個倒黴的就是我們了。”

柴家被滅門,百姓們也只是感慨常歡真是心狠手辣,但要說有多想將其繩之以法倒不至於,畢竟柴通也害了常寧一條人命,最重要的是這件事跟他們沒有一點關係,也不過是當個茶餘飯後的談資而已。

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揚子街附近幾個鎮都傳來常歡出現的訊息,還傳言常歡如今是殺紅了眼,柴家被滅門只是個開始。

原本大家是不信的,可禁不住傳得人多,三人成虎,後來傳得越來越邪乎,把最近的幾個案子都安在了常歡頭上。

跟自已利益無關的時候,百姓們自然會置之度外,可一旦威脅到他們的利益,那常歡就成了不得不除的禍患了。

也就有了這次“代姐受過”一說。

“開挖!”

隨著一聲命令,幾十個百姓將常寧的墳團團圍住,作勢就要開始動手。

豐敬玄站在圍觀的百姓中,運轉心神想要前去阻止,但身體就是一動不動,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一群人將常寧的墳團團圍了起來。

就在第一把鐵鍬要落下的時候,一道身影突然衝了過來,同時眼前寒光一閃,其中一個百姓便倒在了地上。

眾人一驚,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又有幾個人也跟著倒在了地上,甚至都沒來得及發出一絲聲音。

“常歡!是常寧來了!”

在接連幾個人倒地後,眾人終於反應過來,拿著鐵鍬就衝那道纖細的影子衝了過去。

與此同時,埋伏著的一眾衙役們也衝了上來。

豐敬玄在看清楚場上的人後,心下也是一沉。

那人穿著一身灰撲撲的男裝,長髮利落豎起,永遠是平靜如水的一雙眼睛,此時裡面只有滔天的冰冷恨意。

他怔怔地看著常歡,比起兩年前的最後一次見面,比起那個說著“我有一個極恨極恨的人”的那個常歡,眼前的這個女子讓他感到前所未有的陌生。

不知道她消失的兩年到底發生了什麼,可方才出手時豐敬玄看得清清楚楚,每一招都沒有多餘的動作,全是一擊斃命的殺招。

她何時練了武?

怔愣間,又有幾個百姓與衙役倒下,剩下的人只把常歡團團圍住,不敢再貿然上前,看向常歡的眼神也由原本的兇狠變成了濃濃的忌憚。

每個人都不約而同的想起柴家的事來,一時都畏縮著不敢出手。

“常歡,你若是識相的話,就乖乖束手就擒,這樣還能留你一個全屍,不然一會兒等弓箭手過來,你怕是就沒什麼好下場了。”有衙役冷聲朝常歡喊道。

“好下場?”常歡冷笑一聲,“你們連死了的人都不放過,還會給我什麼好下場?”

“你殺害柴家滿門,事後又畏罪潛逃,常寧代姐受過,不過是為了還柴家一個公道罷了。”那人義正言辭的道。

“公道?”常歡話裡的嘲諷更甚,冰冷的眼神像是鋒利的刀子般向那人看了過去:“當初我常家被滅門的時候怎麼沒有人跟我談公道?兩年前我阿弟死的時候怎麼沒有人跟我談公道?我想要公道的時候怎麼沒有人跟我談公道?”

“柴通殺了你弟弟不假,可殺的可是整整一百零四條人命!其他人何其無辜?”

“哈哈哈……”常歡突然笑出了聲,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樣,笑過之後,眼神認真又帶著點茫然地掃過眾人:“是啊,我也無數次的想,為什麼他這樣的人,有滿門親人。”

“更何況,天底下那麼多無辜的人,我又何嘗不是無辜之人,他上下滿門的性命,就該重過欠我的那一條嗎?”

“她是天煞孤星,剋死了父母兄弟不算,還殺了柴家滿門,今日若是放走了她,我們以後就沒有好日子過了。”有人大著膽子指著常歡說道。

眾人聞言,眼裡原本的懼怕又重新被兇狠所取代。

“不止呢,我殺柴通的時候,可是把他的肉一刀一刀刮下來來的,足足折磨了五個時辰。”常歡卻像是一點都不怕眾人的威脅一樣,嘴角含笑的看著眾人,將長刀上的血跡在袖子上擦了擦,語氣也漫不經心:“因果輪迴,報應不爽,今日你們殺了我,我孑然一身,自然不會有人替我報仇,可若是有一分可能,入生死輪迴,我也會一個一個找到你們,有仇報仇,有怨報怨!”

輕飄飄的語氣,配上她明媚粲然的笑容,明明絲毫沒有威脅力的樣子,卻讓眾人齊齊變了臉色。

“大家聽見沒有,今天要是不殺死她,以後死的就是我們了,不如跟她拼了,她再厲害,還能打得過我們這麼多人?”

“是啊,大家一起上,今日必須將此妖女伏法!”

聽了常歡的話,原本不敢動手的人也沒了顧忌,畢竟常歡擺明了是要爭個你死我活的。

他們都不想死,那死的只能是常歡了!

“殺了她!”

隨著一句怒吼,眾人齊齊衝了過去。

豐敬玄在場外看著,一個人對上一群人,不只是雙拳到底難敵四手,只是車輪戰也能讓常歡疲於應對。

不消片刻,常歡的應對就漸漸有些吃力了起來。

就在豐敬玄著急的時候,只聽得遠處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

放眼望去,一排弓箭手將眾人團團圍了起來,手裡的箭尖統統對準了場中的常歡。

“常歡小心!”

豐敬玄爆喝一聲,終於掙脫了那股莫名力量桎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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