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不說話,賀渙陽湊了過來,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你是不是傻,把自已弄成這樣,就換了包破糖?咱們老賀家經商的手段你沒學好,話本子總看過吧,出了這種事,就該讓她以身相許啊。”

“嫂子就是被你這麼騙過來的?”賀渙之斜了他一眼,不動聲色地把那包糖拿了過來,放在離自已最近的位置,“那下次見面,我可得跟嫂子請教請教。”

賀渙陽一噎,訕訕笑了笑:“我跟你嫂子那是兩家長輩定下的。”

“那就是父母之命難違,其實沒什麼感情?”賀渙之輕飄飄地吐出一句話。

“你可別胡說啊。”賀渙陽臉色登時變了,生怕別人聽見似的左右看了一眼,這才警告似的指著賀渙之:“千萬不要跟你嫂子胡說八道,我們倆可是青梅竹馬,感情好著呢。”

“嗤——”賀渙之輕嗤了一聲,慢悠悠的端起旁邊的茶杯抿了一口。

“你這次來就為了蹭一頓飯?”

“你這裡有什麼?”嫌棄地將桌子上的菜掃了一圈,“看來京都的廚子也不怎麼樣,沒幾道能吃的,要說我最喜歡的,還是你嫂子做的,每一道那都是色香味俱全……”

“那要不要我跟嫂子說說當初你每次吃了她做的菜都偷偷吐了的事?”賀渙之慢條斯理的夾起一筷子菜送進了嘴裡。

“你——”賀渙陽指著他,氣得咬牙切齒,“等你以後娶了媳婦,別讓我抓住你的小辮子!”

“不是每個女子都喜歡做菜的。”說到這,腦海裡突然閃過姜舒那張笑吟吟的臉,他拿著筷子的手一頓。

賀渙陽聽到他的話,更鬱悶了,也就沒注意到他臉上一瞬間的不自然。

“你嫂子也就做飯一個愛好了。”

賀渙之不置可否,他有幸吃過一次嫂子做的飯,那味道……至今還記憶猶新,偏偏人家還不自知,整日裡換著花樣研究新菜式。

想到這兒,他忍不住朝對面投去一個同情的眼神。

“你那是什麼眼神?”賀渙陽不樂意了,但是想到自家夫人的廚藝,又蔫巴了下去:“不說這個了,我這次來就是想問問你,你準備什麼時候回去?”

賀家的根基在永寧城,賀家一大家人也都住在永寧,偏偏賀渙之一個人來了京都,一待便待了這麼多日子。

“回去?”賀渙之一愣。

“怎麼?你還樂不思蜀了?”賀渙陽挑眉打趣:“當初你不想被母親催婚,說是要考個功名再回去,一個人跑到京都來,一走就是這些個日子,眼下狀元也考上了,也算沒給我們賀家丟人。”

說到這兒,他一臉好奇地看過來:“你推了皇帝老兒的聖旨,不怕被他問罪啊?”

“你覺得呢?”賀渙之反問。

“也是。”賀渙陽一笑:“就憑我們賀家每年上繳那麼多銀錢,他也不會對你怎麼樣,更何況……”

他意有所指的笑笑:“不還有個公主給你擋著呢嗎?我才來一天,可是聽了不少關於你們的事,怎麼樣?咱們賀家還沒有出過駙馬呢,你要是娶了個公主,娘也就不總盯著你了,你也能鬆一口氣。”

“你很閒?”賀渙之涼涼的看了他一眼,“要不要我跟嫂子說說,你來京都都幹了些什麼。”

賀渙陽當即防備地看著他:“你別造謠啊,我一來就到你這兒了。”

“是嘛,那這些事你又是怎麼聽說的?”賀渙之扯了扯嘴角,“再說,我還可以添油加醋。”

“我錯了,你連狀元郎都不當,怎麼可能當勞什子駙馬爺呢。”賀渙陽非常識時務地改了口風,一本正經地道。

“吃菜、吃菜……”他訕訕的笑了笑,乾巴巴地轉移了話題。

接下來一段時間,兄弟倆都沒有說話,等到賀渙陽吃得差不多了,心滿意足地靠在椅子裡的時候,賀渙之才重新問道:“說吧,到底來幹什麼了?”

“我不是說了,要帶你回去嘛。”賀渙陽見他不信,解釋道:“前些日子西邊有些不太平,母親不放心,就讓我來帶你回去,反正你也出來這麼長時間了,也該回去了吧。”

“西邊?到底怎麼回事?”賀渙之皺眉,神情罕見的有些冷肅。

“不太清楚。”賀渙陽搖了搖頭,“西啟的人傳來訊息,說西啟皇帝一直在屯兵練兵,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開戰,我看哪,是太平不了多久了。”

說著,他嘆了口氣,“隔幾年就要打一次,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是個頭,打來打去,真正苦的還是百姓,眼下時局動盪,賀家只能明哲保身,你推了聖旨倒也沒錯。”

“明哲保身又能保到什麼時候?”賀渙之眼眸垂下,聲音裡隱隱帶著諷意。

賀渙陽詫異的看了他一眼,自家這個兄弟向來自由慣了,他以為賀渙之對什麼都不關心,沒想到能一眼看出來賀家當前的困境。

他嘆了一口氣,他又如何不明白覆潮之下安有完卵的道理,這天下一日不安定下來,賀家遲早也會面臨生死存亡的危機,可這風雨飄搖的時局,又哪裡是他們一家就能掌控得了的?

“天下大勢,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賀家能做的,也只有盡力保全自身了。”賀渙陽喝了口茶,繼續道:“我這次來京都,發現這裡可真是富貴鄉溫柔地,咱們這個皇帝不重兵甲之事,還能安享這麼多年的太平,也算是有本事了。”

見賀渙之看過來,他才笑道:“生女兒的本事唄,六個公主,五個都用來和親了,要是再打仗,打贏了還好說,要是輸了……”

剩下的話他沒有說,可賀渙之的臉色卻倏地沉了下去。

然而賀渙陽還在自說自話,“不過我聽說咱們陛下很喜歡這個五公主,估計不捨得送去和親。”

“你說,我若是投軍如何?”賀渙之突然來了這麼一句。

“投軍?”賀渙陽一愣,第一反應是以為他在開玩笑,也就打趣他說:“投軍好啊,你不是剛考了個狀元郎嗎?到時候再當個大將軍,我們賀家一門,可真是文武雙全了。”

賀渙之看著他不說話,賀渙陽這才意識到不對勁,皺眉道:“你不會說真的吧?”

“我去睡了。”然而賀渙之並沒有繼續再說的意思,起身就往外走去。

身後,賀渙陽正要追問,視線卻在掃過賀渙之衣服的時候一頓,急急小跑著追上來,拉住他便問:“你的玉佩呢?”

“丟了。”賀渙之毫不在意地道。

“丟了?”賀渙陽不可置信,那可是母親的嫁妝,全天下就這麼兩塊,給了他們兄弟倆一人一個,他的那塊如今正在他夫人那裡。

要知道賀渙之的這一塊可是從小便帶著的,怎麼可能會突然就丟了。

賀渙陽狐疑地打量了他一眼,臉色突然變得有些古怪,半晌才遲疑著開口:“渙之,你之前說沒有喜歡的姑娘,難不成,對方其實是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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