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桃搖了搖頭,“我也不知殿下在何處,不過可以讓夜寅去找他,對了謝公子,我方才去取信了,是府醫回的,您是要先看信,還是先去找殿下?”

“先看信。”謝清延早就在等這封信的到來了。

從白桃手裡接過信,他便迫不及待地拆開。

先前,他寫過去的信裡提到了兩件事,一件是關於周景淵記憶的事,一件是關於歸心蠱的事。

而這封回信裡面,卻只說了歸心蠱。

見謝清延臉色不好,白桃問:“謝公子,府醫信裡怎麼說?可有找到救殿下的法子?”

謝清延搖了搖頭,“沒有,他說,他和他的師兄已經在回來的路上,白桃,你可知府醫的師兄是什麼人?”

“府醫的師兄姓江,是頂頂有名的神醫江離,如果這次他也隨府醫一起來太子府的話,那殿下說不定就有救了!”白桃說的信誓旦旦,眼睛裡滿是希冀的神色。

謝清延似被感染到般,一直皺著的眉頭稍稍舒展了些。

他正想喊夜寅來帶他去尋周景淵,周景淵便回來了。

白桃連忙說:“殿下,謝公子已經醒了。”

“你退下吧,把門關上,風大。”

“是。”白桃退出去,將門關緊了。

謝清延將手裡的信折起來放進懷裡,對周景淵笑了笑,張開手臂:“阿淵,你快過來讓我抱一抱。”

可週景淵卻站在原地,動都沒動。

謝清延笑容一僵,因為他聽見周景淵的心聲說:【恨生花的事情,他知道多少?】

【不過那都不重要了,眼下最重要的,是要想辦法讓他離開。】

【既然我的結局是註定的,讓他繼續待在我身邊,太危險。】

恨生花的事,周景淵知道了......

謝清延也在心裡想,恨生花的事情,他知道了多少?

他垂下手臂,臉上的笑容再也掛不住,“喬穆,都跟你說了些什麼?”

“你說叫我不要殺他,是想問他些什麼?”周景淵站在原地,澀然開口。

【他瞞了這麼久,又費盡心思地想要見到越橋,他想問什麼,我其實應該是知道的,只是,就算我問了他,他也不會告訴我實話吧。】

若是先前,他確實不會說實話。

謝清延抿了抿唇。

但現在,他只能說實話了。

“我想問問他,恨生花之毒,可有解法。”

“恨生花......”周景淵眸光輕顫,【他真的是想問這個!】

謝清延點頭:“對,就是恨生花。”

“越橋已經被我殺了,你問不到了。”周景淵垂眸,轉過身向房門走去,“你好生休息,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

“周景淵,你站住!”謝清延從床沿站起來,一步步朝周景淵走過去,“你難道不想問我,為何要問恨生花嗎?”

周景淵站在原地,背對著謝清延,“不過是花花草草,跟我也沒什麼關係,問與不問又有什麼區別呢?”

謝清延拽住周景淵手臂,將人轉過身,面對著自已,“你明明已經知道了,為什麼要在我面前裝作不知道?周景淵,我要聽你說真話!”

對上那雙清亮的眼眸,周景淵忽然覺得自已很卑劣。

【他知道自已身邊的人是個瘋子嗎?】

【從一開始我就明白,自已跟常人不同,可還是忍不住心底的貪念把他拘在身邊,日日看著,念著。】

【那個雨夜,我差點掐死他。還有昨日,我又差點一劍刺死他。】

【他難道一點都不害怕,一點都不怨我嗎?】

【可是我害怕,比起害怕以後再也看不見他,我更怕自已會傷害他。】

【這一次,我不能再自私了!】

周景淵垂眸,將謝清延的手從自已手臂上拽下去,神情冷漠:“謝清延,你想聽我說真話?可是你的話又有幾分真呢?我的確是從越橋口中知道了恨生花的事,那麼你呢?你應該早就知道了吧,可是你卻什麼都沒跟我說,你一直都在瞞著我!”

“對不起,我知道瞞著你是我不對,但我是怕你知道,給你種下恨生花的是自已的親生母親,會……”

“會怎樣?現在我知道了,又能怎樣呢?我對她從來沒有任何印象,你憑什麼覺得我會難過,會接受不了?你從來沒有問過我不是嗎?”

“我……”

“謝清延,我們到此為止吧!”

謝清延愣了一下,隨後輕聲問道:“然後呢?你是打算把我送走,還是打算給自已娶個太子妃?”

“太累了。”周景淵捏著眉心,滿臉的倦色,“我太累了,謝清延,我一邊要剋制自已,一邊又忍不住被你吸引,我一邊恨著你,一邊又忍不住想對你好,我真的很累。”

周景淵抬起眼簾,平靜無波的瞳仁望進謝清延眼底:“不是每個人都想拼盡全力地活著,我曾經痴傻過,覺得那並沒有什麼不好,不管是痴傻還是瘋癲,至少我不會感到那麼累,不知者無畏,就像我感覺不到疼一樣。

如果你真的想為我好,那就自已離開......放過我吧,最後的日子,我想過的鬆快些。”

這就是,讓我離開的方法嗎?

謝清延眸中漸漸浮現出水光,縱使他知道,周景淵這麼說就是在逼他離開。

但他不得不承認,這次的方法比先前那些要錐心一萬倍。

他甚至忍不住想,周景淵應該是真的很累吧,先前兩次,周景淵都是打算放他離開的,可是第一次是他自已回來了,第二次是被周景淵拉回來。

之後,便是他賴著不走。

留在周景淵身邊,難道真的只是他的一意孤行嗎?

是啊,就像他母親拉著他跳河時一樣,他也從未問過周景淵願不願意。

不是每個人都像他一樣,想要拼盡全力地活著。

他聽見過周景淵獨自爭鬥的內心,那樣痛苦的時刻,周景淵不知經歷了多少回。

若是活著永遠這樣累,那又何必強求?

“我的存在,真的讓你感到......那麼累嗎?”

“是。”

謝清延望著周景淵的眼眸,沒從那雙平靜的眼眸裡聽見任何心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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