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國霞從飯店離開,去一家公司當保潔員時,因為並未提前跟飯店老闆打招呼,也未乾滿三個月時間,飯店老闆只開給了她兩個月的工資。十二天的工作白乾了。周毅和曉靜那天來接宋國霞時,宋國霞正與飯店老闆在爭吵。看見周毅二人來了,老闆就將一份書面勞動合同遞給周毅二人看,說合同寫的非常清楚,宋國霞要辭工,必須提前一個月跟老闆打招呼,飯店好再僱人,否則不得發全額工資。宋國霞就說,當時只是讓在合同上寫了一個名字,內容是老闆填上去的,這是在坑人。周毅二人看了合同後就沒有跟老闆爭辯,拉著宋國霞上了車。

宋國霞去的是一個林業管理部門,她的工作是負責幾個科室和會議室、 走廊、廁所及庭院的清潔衛生。另一女工負責一塊兒樹種試驗田的除草,澆灌等維護管理。宋國霞和這位女工住在同一宿舍,吃飯去食堂,每月要交300元伙食費。雖然工資不高,但比起在飯店刷碗盤子又顯得輕鬆了許多。宋國霞按照要求每天上午和下午各全面清掃一次,中間還要對走廊、廁所多次打掃及清潔。遇上職工開會,偌大的會議室就要打掃和清潔兩個小時,如果稍有空閒,也絕不允許擅自離崗,要在宿舍等候,隨時可能有工作任務分配。宋國霞和另一名女工相處的還算融洽,女工也是農村來的,比宋國霞大幾歲,因其丈夫病逝,她要打工供兒子讀高中。所以女工非常節儉,從來不用任何化妝品。宋國霞看不過去,就將自己使用剩下的半瓶化妝品送給了她,女工非常感謝,宋國霞就這樣安頓下來了。

這天是星期天,女工從昨天就請假回家了,說是處理土地往外承包事宜去了。宋國霞像往常一樣,打掃完所有衛生,在宿舍洗衣服。公司裡面沒有洗衣機,衣服是用手工清洗的,她邊洗衣服邊期待著。等待曉靜給她來電話,從她來到公司幹保潔工到現在已經一個多月了,曉靜只來了一次電話。詢問她對工作的適應情況,後來就再也沒來電話。她盤算著曉靜對她和周毅生一個孩子的事,一定會上心的。曉靜和周毅一家走的那麼近,對周毅的感情那麼深,她一定會幫助周毅實現擁有一個健康孩子的心願的。而且曉靜對自己性格,身體條件也是非常瞭解的,她會盡力促成這件事情的。如果這件事成了我宋國霞不就是懷孕初期受點兒苦嗎?到大月份就不用上班兒了,有人供著營養,有人供著零花,生下孩子後又不用撫養,就能得到一筆不小的,夠後半生用的錢,何樂而不為呢?

宋國霞已經是兩個孩子的媽媽,她知道懷孕到大月份後會受到優待和保護。再生一個孩子,對她來說就像一次大便那麼容易。這麼容易和輕鬆地賺一大筆錢,是多麼划算。而且是在神不知鬼不覺之間。她宋國霞現在在省城打工,周圍沒有認識她的人。曉靜絕不會說出去的,等九個月後生下孩子,她回老家,也讓你瞧不起我的親戚朋友,看看我宋國霞就是有能力,你們怎麼知道這錢是從哪來的?想到這裡,宋國霞興奮第哼起了小曲,“巧兒我自幼許配趙家,我和柱兒不認識,怎能嫁他呀?”

曉靜這陣子確實在為宋國霞與周毅想生一個健康的孩子一事絞著腦汁。她認為這對周毅兩口子來說是一次機會。宋國霞身體條件好,又已經是兩個男孩兒的媽媽,更主要的是宋國霞是自願的,充當生育的母體。宋國霞的目的是為了得到錢財,逃避受苦受累的打工生活。同時又想用錢和物來證明給周圍的親戚朋友看。總之宋國霞想炫耀自己的能力才幹,想透過這個一本萬利的做法,達到聚錢斂財的目的。而周毅付出一點兒錢財,得到自己想要的健康孩子,兩廂情願,皆大歡喜。可是曉靜知道周毅的工作怕是做不通。周毅絕不是那種隨隨便便的人,以他的職業每年到基地收購蔬菜,接觸的女孩兒也非常多,如果周毅想和他認可的女孩兒生一個健康的孩子,那也並不是非常艱難的事兒。但周毅這麼多年恪守本分,珍愛家庭,默默承受生活帶給他的不公,從不搞斜的歪的。宋國霞的想法與他如何去說,他會不會因此而誤會自己,看輕自己呢?

曉靜覺得此事是一樁好事兒,但弄不好會變成一件壞事兒。會破壞她與周毅之間的友好往來,也會傷害周毅。曉靜決定先跟周毅妻子去說,先看周毅妻子的態度。如果周毅妻子支援,二人共同來說服周毅。於是曉靜打電話給周毅妻子,讓她來長春待幾天,說想她了,並有事兒想和她面談。周毅這幾天去外地出差了,曉靜高興地歡迎著周毅妻子的到來。她倆見面後熱情地相擁,互道著想念。晚飯二人齊動手,炒了幾個可口的菜,又開啟了一瓶白酒。周毅妻子不善喝酒,只是象徵性地陪曉靜喝。“你說有事要和我商量,電話裡面不方便說,什麼事,是你要結婚嗎?”周毅妻子在敘述一段閒話後開始發問。“嫂子,你勸我多次,讓我找一個合適的人嫁出去,但我的心始終沒有動過。我不想處物件,更不想結婚。看我周圍的朋友,同事,他們今天結婚,明天離婚,在分分離離中踐踏著青春,消磨著生命;在愛愛恨恨中失去自我,摧殘著人生;在擁有與割捨之間徘徊,在責任與良知之間遊離,把本來很孤寂的人生搞得天怒人怨。兩個大人之間相互仇恨,所生子女怨聲載道。一個人生活工作難道不好嗎?只要努力地工作,正經地生活,不結婚,會省去許多煩惱,許多麻煩,許多意外。我的一個遠方姑姑,今年已經八十六歲了,她年輕時曾是一名婦產科大夫,她瞭解做女人的苦痛。她常說女人生孩子,就是一腳在鬼門關裡,一腳在鬼門關外。就是拿自己的生命在賭。她看過許多因難產而喪命的女人。因此她發誓不結婚。可她在後來又愛上了一個有夫之婦,她倆心領意會,暗戀多年。可直到那個男子60多歲,妻子故去,向我姑姑求婚,我姑姑才與他共同生活了幾年,也沒有與他結婚,男子就病故了。現在我姑姑身體健壯,晚年獨居,買了一個小樓,生活起居均能自理。寂寞時與小區的老太太們玩兒撲克,打麻將。瀟灑了一輩子,我姑姑跟我說她沒有任何遺憾,她生活自由。”“這麼說你不結婚是受你姑姑的影響呀。周毅妻子說。“也是,也不是。我姑姑那個年代男女夫妻之間離婚的比較少。扔下孩子不撫養的更少,只是那個年月醫學技術不發達。在加之她愛上了一個有夫之婦,在那個時代也是備受譴責的。而我則是看透了婚姻的不穩固、不確定性,不能給女人一生的依靠和託付。優秀的男子即便是已經成家立業了,仍被青澀的女孩兒追著,現在有些青春女孩兒為了愛情是什麼都可以豁出來的,什麼都可以獻給他愛的人的。男子是貓。哪個貓兒不吃腥?抵擋不住誘惑的男人,會拋棄妻兒老小,讓妻子兒女心底淌血。能在誘導下抽出一條腿的男人,心已經分給了別人。女人從此膽戰心驚,惶恐地度日,更不用說那平日裡節省的錢財,那準備給兒女讀書的學費,那給老人的撫養費,有時都會讓花心的男人贈送出去。女人過來過去一場空,只剩下不能知事的孩子,無法癒合的傷痛,人生只剩一盆漿糊了。平庸的男子吧,你要和他組成一個家庭,就必須向國務院總理那樣日理萬機,奔波操勞。你要掙錢養家,因為靠他那點兒收入不能餬口;你要花腦筋、耍手腕兒,去處理家庭與社會上形形色色的關係,來維持這個家的體面地位;你要左右逢源,費盡心思去料理婆媳之間,姑嫂之間,鄰里之間的關係,來平衡這個家與親戚朋友之間的融洽;你要迎合老師、校長,接觸煤電水氣修理工人,與社會上管理人員疏通,因為孩子要上學接受教育,家裡煤電壞了要找人修理,你這個家庭的社會行為要融入社會。一切的一切,都要你這個能幹的女子擔當。你在日常瑣碎的、繁雜的、無聊的、緊張的、被動地活動中被侵蝕得最終成為一個黃臉婆。你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變成了一個絮絮叨叨、磨磨唧唧、滿腹牢騷的人。嫂子,你說人這一輩子何苦要這麼活呢?”

“曉靜,嫂子問起你的婚事,你就說了這麼一大通道理來搪塞我,說不過你也就罷了。你讓我大老遠來,跟我要說的,不可能就是這番不結婚的大道理吧?”“嫂子,以上說的是我對婚姻的個人看法。我要對你說的是一件大事,但又不知如何啟口。說出來怕你怪我,怕你生氣。”“曉靜,我是你的孃家嫂子。你媽媽去世早,老嫂子比母,我和你的母親差啥?你有什麼話不能說?你不說我還生氣呢。”“好嫂子,我們姐妹之間是無話不談。今天要說的事也涉及我周毅哥。我在老家的閨蜜宋國霞,你也見過兩次,她的生活工作情況你也聽我和周毅哥說過。她這個人,我倆從小在一起長大,結婚後我與她往來不太多,但近一年多時間,她離婚後到省城來打工,是我和周毅哥幫她找的工作。工作雖然不太理想,但是她有了安身之處。也能自食其力,如果有機會,我和周毅哥商量,要推薦她到公司來上班兒的。可是她雖然是農村走出來的孩子,因為嫁了一個好人家,結婚後淨享清福了,現在讓她幹苦力活。她吃不消,堅持不下去了。但她沒有任何技能,找不上太好的工作,即使找到比較好點兒的工作。她也是沒有毅力和決心幹好。她又不能這麼空手回老家去,一是她離婚無處去,只能蹲在孃家,這不是長法。二是她又不想再婚,她還期望與前夫複合,三是她又想在老家的親戚、朋友、前夫面前證明一下自己的能力,即掙了一筆錢,讓老家人欽佩她,轉變對她的看法。所以她向社會上有些人學習掙錢之道,想走一個捷徑,替人生孩子。這個想法是她主動向我提及的。她說她想和我周毅哥生一個健康的孩子。無論男女生下來交給你們,她只要報酬。讓我來做你們的工作。我不知道這件事由我來說合適不合適,如果給你帶來困擾,我向你道歉,我的心思只有你和周毅哥能理解。你和周毅哥的煩憂我也能體會,我們是在深深的理解中交往的。所以,我今天大言不慚地對嫂子說了這些。”

周毅妻子聽了曉靜一番話,頓感心中五味雜陳。自從那年曉靜懷孕小產後,她就告誡自己,不再去想要一個健康孩子的事,把精力全部投入到培養智障兒子身上,讓他不至於成為一個廢人。智障兒子如今情況看好,在老師和母親的精心教育下,兒子能認字,背誦簡單的古詩詞了,只是算數還不行。周毅在家時會盡量抽時間帶兒子到公園、遊樂場去玩兒。他們夫妻倆似乎已經忘卻了心中的憂愁。曉靜再次提起,她的心中頓感隱隱作痛。才意識到不是被忘卻了,是被深深地埋在了心中一角,成了永遠的痛。

周毅妻子望著曉靜那誠懇的目光,聽著曉靜真誠的話語,瞧著曉靜心緒不寧的面孔,她連忙解釋:“曉靜妹,我們是一家人,你說的話,做的事,都是為我們盤算,你和哥嫂的心是一樣的,要一個健康的孩子,是你哥我倆這麼多年的期盼,現在有這個機會,你不和我說,我還要生你的氣呢。你那個朋友我也見過,身體狀況確實不錯。支付給人家補償金也是必須的。但你周毅哥同意嗎?你瞭解周毅的品行,這麼多年,我多次苦口婆心地勸慰他,不要顧忌我,想想家族傳宗接代,想想日後衰老時子女侍奉吧。看身邊也有與婚外人生育孩子的,也有找代孕機構要孩子的,我們也想辦法吧。可週毅絲毫不為所動,他說那是違反倫理道德的,是違反法律的,我們比起那些不生育的夫妻還算是幸福的。有這個兒子陪伴我們終身,我們三口人和和睦睦過一生就夠了,不要強求了。”“是啊,我哥那裡是關鍵。嫂子,這事還得你們夫妻之間先商量,我看是一個好機會。我的朋友自願提出,而且圖的是錢財,我們達到她的要求即可。她生育的兩個孩子身體都很健壯,今年她30多歲了,不算是高齡產婦,如果錯過這個機會,恐怕今後很難再碰到了。你與我哥先說一聲,具體我哥的態度和心態如何?你再告訴我,我在適當時候再與我哥講。”

二人說好共同來做周毅的工作,就又討論如果周毅同意後,如何往下安排,周毅妻子說是不是應該與宋國霞做一個代孕合同,用書面形式約定,孩子出生後什麼時間抱給周家?周家在宋國霞懷孕和分娩後可以負責營養、產檢等費用。什麼時間給宋國霞買樓房交付補償金。如果違反約定,事後看孩子應如何承擔責任等問題。二人合計了半宿,下半夜才入睡。

周毅出差去了蔬菜基地。因為撤換兩個揀菜工和基地管理員的事,使周毅工作陷入僵局。天津蔬菜食品加工廠是一個股份制公司,最近股東大會討論人事任免,將一批廠裡基地管理人員進行了調換,有罷免的,有辭退的,有新任命的。領導採購人員的副總是新提拔的。他上來以後就找周毅談話,說工廠在基地收購蔬菜價格過高,要求周毅要想辦法降低。同時要求撤換周毅分管的這片兒蔬菜基地的管理人員,把這個副總的一個親戚安排當管理人員,並讓他兩名鄉下親戚到周毅分管的蔬菜基地當揀菜工人。周毅明白,這次調整基層管理幹部,他幸運的留下來了。但這位副總的話不敢不聽,他必須換掉和他這麼多年一起合作的夥伴兒了。

他非常犯難,這名蔬菜基地管理員原來是一個村的副主任。人精明強幹,自從當上蔬菜基地管理人員後,辭掉了村幹部工作,一心撲在管理基地上面,業務熟練,與周邊人際關係融洽,管理工人手段靈活。有這樣的管理人員,周毅工作非常放心和輕鬆。特別是這麼多年與菜農之間關係的協調,周毅和他之間在菜農的出售價與工廠的收購價之間的隱私,這位管理人員知道的一清二楚,並且從中也賺了許多。現在突然將他撤換,讓他當一名普通裝卸工,就是逼迫他主動辭職。他如果把怨恨都記在周毅身上,向廠領導舉報投訴周毅,那周毅的一切可就都完了。至於安排兩個揀菜工那好辦,辭退兩個臨時工就行了。周毅心裡思量了很久,驅車來到管理人員的家。隨車帶著一箱天津名酒:直沽高粱。這是這位管理員老馬最愛喝的。周毅提前打了電話,車到老馬家後,老馬和妻子迎了出來。周毅對老馬家很熟悉的。老馬住的是一處二層獨院兒別墅。是一棟精緻莊嚴舒適自在的中式風格建築。樓上是老馬的母親和他上高中的兒子居住,樓下老馬伕婦居住。老馬所在的城郊村比較富裕,但像老馬這樣高檔的二層別墅也是鳳毛麟角。可見老馬這麼多年幹基地管理員,錢是沒少掙。

老馬對廠中層、基層領導大調整,早有耳聞,對他自己的職務能否保住?心中也是七上八下的。看到周毅來很高興,對周毅說:“我正要向你打聽廠里人員變動的具體事宜。我總感到這次人員變動太大了,我的職位不知能否保住。”周毅說:“讓嫂子炒幾個好菜吧,我帶來了你愛喝的直沽高粱酒,咱們邊喝邊說。”老馬妻子忙說:“這個還用你說,哪次你來家中不是好酒好菜伺候的。”說著轉身進了廚房。老馬為周毅沏上了一杯黃山毛峰茶,遞了過來說:“你嘗一嘗這茶,看你能否品出是什麼茶?走時你帶一點兒,這是朋友送的。”周毅端起杯輕輕的呷了一口,老馬忙問:“怎麼樣?”周毅不答。又舉杯喝了一口,放下茶杯說:“有黃山毛峰的味道。”老馬笑了,“周毅你真行,這就是黃山毛峰。你能喝出來。”周毅說:“我哪裡也有朋友給帶來一盒兒這毛峰茶,近日一直在喝,所以感到味道一樣,就是碰巧罷了,我對茶飲並沒有什麼研究。”“周毅,這個黃山毛峰是名茶。正因為出名,所以人人爭相購買,送親戚給朋友。好的工作也像名茶一樣被人日夜惦記著。你我的工作雖然不能和工廠上層領導比,但比起有些部門管理人員,是一個肥缺啊。所以這麼多年我一直都是提心吊膽在幹,生怕有一天被人擠兌下去。這次我聽說變動很大,但具體詳情不知,我心裡不託底,你說說吧。無論結果如何,我都能接受。”

周毅經老馬這麼一說,顧慮打消了一半兒,他說:“馬哥,你比我大幾歲,咱倆合作時你還是村上副主任,是你的協調和支援才使我在這裡建起了這萬畝蔬菜基地,是你兢兢業業,認真管理管控,才使基地由弱到強。現在基地要規模有規模。有質量有質量,已經成為食品加工廠的主要生產基地之一。這業績與你工作堅守職責、團結工人、熟知業務是分不開的。我與你合作感到無比融洽和輕鬆。有許多工作上的事你都替我想到了,替我安排了,我們幾年來的合作從未出過紕漏。我的工作年年都圓滿完成任務,來自你的大力支援和竭盡全力的合作。我也曾多次向廠領導彙報過你的工作業績,你的身份由臨時變成了合同制工人。有幾次機會你是可以進分廠當一名基層管理人員的,但你捨不得蔬菜基地管理員這個職位,沒有去。我當時也支援你在這個管理員崗位堅持幹下去。食品加工廠是股份制企業,不是國企,誰也沒有幹一輩子的打算。企業興衰就看幾位股東,現在是股東們今天他退股,明天來新股東。上層領導走馬燈似的調換,新股東來了就帶自己一夥人,將原來股東安排的人撤掉,人事安排,根本不去走考試考核等正規渠道。誰都想把自己的親戚朋友安排在重要的、好的崗位。不管這個人業務熟悉不熟悉,能否勝任。這樣做的後果是使企業效益在不斷下滑,這樣下去,企業最後何去何從就不知道了。分管蔬菜基地的副總是一位新股東的侄子,學歷,人品,能力,下層人都不瞭解。他找我談話,讓我在基地裡安排兩個揀菜工,並把他哥哥領到我面前,告訴我他哥哥在農村老家是搞營銷的,收購牛羊豬等牲畜往市場倒賣,對種地種菜的活計也非常在行,要我安排他這位哥哥當蔬菜管理員。我把你工作經歷及態度和對業務熟悉情況向副總說了。並委婉地說突然撤換怕會引發糾紛和矛盾。可是那副總說不就是一個合同制工人嗎?蔬菜基地管理員又不算公司的管理層幹部,可讓他去廠當工人,只是崗位調換而已,如果他不服,可以走仲裁或到法院訴訟都可以,我們有法律顧問陪著他。你看哪個你擔心的事情還是真來了。我也真怕你想不通。也不知如何解勸你。我雖然算一個小小的底層管理人員,可人事安排根本沒有一點兒點權利。人家上層領導也不聽咱們的。我們倆之間的合作是別人無法替代的。我想替你說話,想讓你留下,可我沒有那個能力和權威。馬哥,你不會怪我吧?”“周毅,公司人事調換也不是一次了,我算是比較幸運的。幾次調換人,我都沒有被換下來,全仗你在疏通了。你不是上扒下踹的人。和你共事這麼多年,我瞭解你,我對你沒有任何想法。讓我去幹普通工人,我不可能幹的。一個月四五千元錢,浪費時間和人生啊。不是掙大錢掙慣了,看不上小錢兒。我心中對管理員這個崗位是否長久?早有打算。工廠其他基地的管理員幾年功夫撤換了多少啊?我心中清楚,撤換我也是早晚的事兒,但我有打算。”正說到這裡,老馬妻子端上了炒好的幾盤菜,招呼他倆說:“你們哥倆,邊喝邊嘮吧。”老馬立即將周毅讓進餐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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