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青周:“許家來了。”

徐硯清面無表情,沉悶半晌,“徐青周,恭喜你。”

徐青周冷質的面色在黑色西裝的映襯下更顯孤漠,他黑沉的雙眸隱隱凹陷,徐硯清跟許家聯姻對他徐青周有利而無害。

到頭來傷害的還是從小在這個家最不受寵的人。

徐硯清:“爽嗎?徐董?”

徐青周不置可否。

心照不宣而已。

眼下的鴻門宴,他徐硯清沒有可選的路,但決不會任人擺佈,不會做任何人的傀儡。

既然從小不愛他,就別想讓他被這些利益捆綁。

兩人一路無言,進入主屋前,徐硯清提前給徐青周通了口氣,“我來是為了我自已。”

“嗯。”

徐母見徐硯清來,自然不會放過機會,她不喜歡這個兒子,但生在他們家總得發揮該發揮的價值。

既然許家喜歡徐硯清,他便產生了更高的價值。

徐母一副慈母的模樣,“質質啊,你和硯清一個學校,有什麼事直接找硯清,相互培養培養感情。”

許質的目光一直停在徐硯清身上,他不似在卿妍面前,渾身透著無法接近的距離,妖冶的桃花眼退去所有的柔情。

他的穿著隨意簡單,和在學校並無差別,卻與此刻在場的人格格不入。

許質提起粉色拖地紗裙的裙襬,靠近兩分,“硯清哥哥。”

許母對徐硯清沒有過多的印象,家裡就許質一個女兒,與徐家聯姻總歸沒有弊端。

她仔仔細細地審視著徐硯清。

徐母拽了拽徐硯清的黑色外套,擠眉弄眼地提醒他,“叫人,質質跟你說話呢,這麼沒禮貌。”

一步相隔的徐青周心中壓抑的情感正在瘋狂地往外冒,他的心底也在盼望徐硯清可以衝破牢籠吧?

答案是無疑的。

徐硯清抄進口袋的雙手沒有拿出,清冷的眼神掃過在場的幾位貴太太,他的聲音淡淡,“抱歉,我有女朋友。”

眾人噤聲。

一是沒想到徐硯清這麼不分場合。

二是等待著下一秒的腥風血雨。

傳言徐家老二不受待見,毫無能力,處處不及他哥。今日一見,這孩子身上的氣質絲毫不遜於他哥,且不論自身能力,單從外表看,似乎比他哥更獨斷兇狠。

此場合公佈此事,無非兩種情況,一是年少無知,二是深思熟慮後的決定,顯然徐硯清屬於後者。

徐母臉上的慍怒已藏不住,“徐硯清,好好說話。”

與徐母交好的吳太太出言相勸,“硯清,你現在還小,外面的不作數的。”

徐硯清冷如霜的眼眸抬高,銳利的目光擊潰過去,吳太太的眼神瞬間變得不自然。

“誰說不作數,我徐硯清只認她一人。”徐硯清緊眯著眼,“吳姨,所以您兒子就可以隨意在外面搞大人肚子嗎?”

吳太太的笑容一僵,臉上的神色掛不住,“徐硯清,你不要胡說八道。”

徐母氣得牙癢癢,抬起右臂,狠狠甩過去一掌。

清脆聒噪的巴掌聲震耳欲聾。

徐硯清沒躲,甚至在她還沒動手已經往前邁了半步,方便她打。

徐母的氣性翻湧直上,怒火中燒,揚聲命令:“道歉。”

徐硯清冷硬的聲色沒有商量的餘地:“我沒有錯,如果非要往我頭上扣個罪名,那掃了各位的興,抱歉了。”

徐母的嘴角抽搐著,“你······”

徐硯清臉色陰沉得讓人產生退縮,許質沒見過這樣的徐硯清,抓著許母的力度無聲緊了緊。

“既然我已經是不懂事的不孝子,那不孝子多說兩句,如若誰敢動卿妍,別怪我徐硯清不知分寸。”

徐母的怒火猶如噴發的岩漿,“你以為你護得了?”

“你以為我怕嗎?”徐硯清鬆散地笑了聲,在緊繃、劍拔弩張的氣氛中,這抹笑擊化了僅存的細碎聲,“今天是我哥的訂婚宴,麻煩各位分清主次。”

徐硯清抬腿離開是非之地。

徐母指著轉身走的人,“混賬東西,你們說,我怎麼就生出這麼個混賬,天天能叫我氣死。”

“彆氣了,孩子小不懂事。”

“這些也沒啥,他現在小,感情純粹,過幾年經歷經歷會想通的。”

“是啊,之前周家老大不就是嘛。”

徐母在一頓寬慰裡找尋不到慰藉,魂不守舍地說:“但願吧。”

她拉著許質,溫柔開口:“阿姨會給你做主的,外面那些進不了我們家。”

許母岔開尷尬話題,“青周今天真帥,一眨眼的功夫,孩子都要成家了。”

徐母自然明白,順著說:“是啊,多快。”

門外的議論聲此起彼伏,徐硯清身後的唾沫星子輕而易舉的能斬殺一個人。

“徐硯清,跟他哥比,差遠了。”

“一個不受疼愛的次子,誰給他的臉來胡鬧,還看不上許質,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已是什麼樣。”

“享受著家族的利益,還不履行責任,自私自利。”

“這樣的孩子當初就該扼殺在搖籃。”

諸如此類,徐硯清聽過太多,早免疫了。

這幫人當著徐青周的面不敢造次,壓著聲討論而已。

徐青周走向院子後方的人工池塘,打破靜寂,“把卿妍推到風口浪尖上,徐硯清,你的愛不過如此。”

徐硯清望著泛起波紋的水面,“你當年護住人了嗎?”

徐青周當年藏著瞞著,徐母還是查到了秦蓁的存在。想查一個人多麼容易!

與其如此還不如擺在明面上,哪個不怕死的儘管來,許家敢動,他就敢撕了許家。

徐青周嗤出聲冰涼的笑,“等爺爺和外公來了再走。”

“有數。”

徐青周欲言又止,話到嘴邊沒說出口。

徐硯清:“忙去吧,新郎官。”

陪爺爺和外公聊了會,徐硯清先走了。眼下的場合,爺爺外公並不屬於他,他們得替徐青周撐場面,而他徐硯清與這個圈子裡的同齡人做不了朋友,人家只看得上徐青周。

父親不問,母親不疼。

徐硯清坐趙盛津的車走得。

趙盛津:“喝點?”

徐硯清:“家裡喝。”

“家裡喝有什麼意思。”

“晚點還得忙。”

“昨晚熬到幾點?”

徐硯清隨意道:“沒多晚。”

趙盛津精準吐槽:“熬死算了。”

徐硯清搖開車窗,蒼白的臉上染了點血色,“那不行,這條命珍貴著呢。”

“能從你嘴裡說出這話真不容易。”

徐硯清口袋裡的手機連連震動,那是他定的鬧鐘。

趙盛津蹙眉,“怎麼整個鬧鐘?”

徐硯清先撥通卿妍的電話,回覆趙盛津的語調含著柔情,“卿妍四點的課。”

趙盛津關掉音樂,不由得一笑,“你倆真挺配。”

一個不圖他的錢,一個不圖自已優渥的家世。

這些當然是表面,事實上就是兩個可憐蟲。

趙盛津從一開始的瞧不上到現在發自肺腑的欣賞卿妍,用什麼詞形容呢,出淤泥而不染。

第一次撥沒接,徐硯清掛掉,隔了兩分鐘重新打過去。

卿妍沒睡,也沒心思睡。

徐硯清:【沒睡?】

卿妍:【沒睡著。】

掌心的手機微微動了下,手機稜角擦到了被打的左臉,他剛剛看了,有幾個指印,今天怕是不能去找卿妍了。

徐硯清啞啞的聲調帶著潮溼的悶燥,【明天送寶寶去上課。】

【你晚上不要熬太晚。】

【今晚不畫圖。】

卿妍拿起雙肩包,【我先掛了,下課給你發資訊。】

徐硯清還是不放心,【到地方給我發資訊。】

到了萬柳書院,徐硯清開始繪圖,留趙盛津一人在客廳打遊戲。

晚上十一點趙盛津將外賣擺好,到書房叫人,“再畫要猝死了。”

徐硯清關上電腦,“喝點。”

趙盛津覷向他腫脹的左臉,打趣:“今晚不通宵了?”

徐硯清開了瓶香檳,“我姑娘不讓熬啊。”

趙盛津甩給他冰塊,取笑:“敷敷狗臉,否則明天怎麼去見你姑娘。”

徐硯清撿起桌上的冰塊,笑意盎然,“那得敷,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趙盛津搖搖頭,把筷子遞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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