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暉的滿月,雍親王府是想低調也低調不了。

皇帝派了內務府副總管來府裡監督滿月宴一應事宜,還早早傳令他要親臨雍親王府,參加弘暉的滿月宴。

因皇帝的親臨,滿月宴上熱鬧非凡,幾乎在京城的皇族權貴臣子們都來了。

雍親王府被迫開了一百二十桌的宴席。

酒席間,皇帝當眾抱過弘暉,摘下腰間的龍形暖玉,掛到了弘暉的的脖子上。

見此場景,就連陪伴皇帝五十年的三德公公都忍不住驚訝。

在場知情的老臣無不倒吸一口涼氣。

多數人都不知曉:此暖玉乃是天下獨一枚,除了這暖玉乃是材質特殊的血玉,更因這血玉的來歷是天底下獨一份。

這是五臺山那一位年逾八十的隱世高僧空覺大師,出家前親自雕刻了這龍形暖玉送給了皇帝,這可是他出家前親自送給皇帝的唯一物件。

那一年的皇帝還是個八歲孩童,這暖玉陪伴他至今已經四十八年了,重要之意不言而喻。

至於空覺大師出家前的身份,更是個不可說的存在。

世人只知高僧雖在五臺山隱世界,但若是皇家之人有難處,求到他老人家那裡,即便沒有相見,高僧也必定相幫。

上次宜修命懸一線,便是十三來回跑死了數匹馬,求得空覺高僧賜藥才救了回來。

滿月宴席結束後,宜修在後院清點各家送來的賀禮。

到了晚間,

錦繡苑裡,夫妻兩看著皇帝的那枚暖玉,對視了一眼,兩人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擔憂。

兩人都是清醒自持之人 ,皇帝雖然明面上對允禛很是滿意。但如今朝堂翻湧,皇帝春秋正盛,成年皇子眾多,皇帝對弘暉表現得如此看重疼愛,絕非好事。

兩人合計著做些事情降低弘暉的存在感。

繡夏上來給兩人奉茶,兩人聞見一陣海棠花香氣。

宜修抬頭一看,今日的繡夏格外不一樣,輸得齊整的小兩把頭,鬢邊彆著一朵粉嫩的海棠花,不算大的一雙眼眸被精心修飾過,顯得靈動了幾分,一身新制的桃色衣裳襯得人鮮豔欲滴。

允禛的眸色深了深,朝著宜修“卿卿,自你坐月子一來,本王都有一陣沒看見繡夏這丫頭了,今日一見真是不一樣了呀。

你看看你帶的這些個丫鬟,平日裡都隨你穿得素雅,就屬這個繡夏最會了。姑娘家家的就該穿得鮮豔些,你看她今日嬌嫩得頭上的海棠花都要被她比下去了。”

繡夏聞言手撫頭上的海棠花,狀若害羞卻又大膽出聲詢問

“王爺說的是真的嘛,不是哄著奴婢玩的吧。”

眼眸流轉竟毫不避諱地直直看向允禛,

允禛把玩著手中摺扇“本王說的自然是真。”

繡夏心中欣喜,徑直跪到允禛面前,幾乎就要碰到允禛了“奴婢多謝王爺誇獎,孔嬤嬤不讓奴婢這麼穿,說奴婢不好呢。孔嬤嬤還不讓奴婢上房裡來,奴婢求王爺垂憐”。

說著眼淚婆娑地抬頭擺出痴迷的神態對著允禛。

允禛開啟摺扇抬起繡夏下巴“哦。你要本王如何憐惜你?你是想求本王收了你嘛,可是本王一早就說了,這後院是福晉做主,就連本王也做不得數的。要不你先求求福晉。”

繡夏一聽有希望,果然膝行幾步跪到宜修面前:“福晉,奴婢求您了,您就看在奴婢與您從小一起長大的份上,讓王爺收了奴婢吧。您放心,奴婢即使做了侍妾也會一如往初服侍福晉,和王爺的。”

“本福晉若是不答應呢?”宜修看著眼前這個陪伴了自已十幾年的侍婢。

一旁和奶孃照顧弘暉的染冬氣得就要上前,卻被宜修眼神制止,示意她和奶孃將喝奶的弘暉抱去隔壁間。

繡夏看著似笑非笑不說話的允禛,只得跪爬幾步,抱住宜修的小腿“福晉,您說過,我們幾個都和您情同姐妹的,我們一起服侍王爺不好.......”

弘暉剛被抱到隔壁房間,就聽“嘭”一聲響似乎是瓷器摔碎的聲音,接著是女子慘厲的哭叫,

嬤嬤和繪春剪秋幾人聽到聲響趕緊跑進門一看:

允禛起身站著活動了幾下手掌,“卿卿,不好意思,我忍了幾下實在忍不住了。這畢竟是你的陪嫁侍婢,你自已處置就是,若是不忍心,便讓嬤嬤料理便是。只一點,你們都不許心軟,這樣的人,到哪都是禍害。”

“料理了這等事,你和阿豚就早些休息,我還要和十三商量些事情,今日必定很晚。”

說完,允禛也不管地上那人,滿頭滿身茶水混著額頭血水的狼狽,徑直走了出去。

宜修就坐在榻上不說話,只靜靜地看著繡夏。

繡夏是被家裡人賣了死契的,真是比剪秋還要早來到她身邊,從小服侍她十幾年不說,前世更因自已落得個腰斬的下場。

這一刻宜修忽然想到,也許甄嬛那一出滴血驗親的反轉,是不是也有眼前這個人的手筆?

這一世,從宜修知道繡夏起了小心思開始,也沒有想過要處置了她,想給她指條明路讓她去外面當個體面的管事娘子。

自已生孩子那一晚,身為貼身侍婢的繡夏卻是整晚都沒有出現,是嚴重的懈怠。

嬤嬤看在宜修的面子上,罰她降為二等丫鬟灑掃錦繡苑,更一個月不許她進房裡服侍主子,更不許她接觸小主子。

如果一個月後真的知錯,便仍舊叫她服侍。

可今天,繡夏非要自尋死路,便也怪不得誰了。”

繪春卻一個箭步先跪了下來“福晉,奴婢”

“繪春,你是要替她求情嗎”

繪春帶著哭腔“不是的,福晉,奴婢是要請福晉責罰。繡夏在娘娘生產那天懈怠,嬤嬤罰了她一個月灑掃院子,不許進房裡侍候,今日是一月期滿。”

“半個時辰前,她找到奴婢“說是知道自已的錯了,想單獨好好跟福晉認錯,讓福晉原諒了她。”

“奴婢聽信她的話,想著繡夏和奴婢一起服侍了福晉十幾年,若是真的意識到錯誤,就當給她個機會。”

“”奴婢不知道王爺會在這個時候來,尋了個理由支開了孔嬤嬤,又叫走了剪秋,只有染冬叫不走,一定要陪在世子身邊。

福晉,是奴婢識人不清,看錯了人,求福晉狠狠責罰奴婢。”

“繪春,你起來吧,別說你識人不清,我不也看走眼了嗎。”

繪春不起,嬤嬤和剪秋一人一邊將她饞了起來,三人一起站到旁邊。

“事到如今,你有什麼要講的嗎”

“奴婢要講的很多,福晉聽嗎。奴婢說福晉是天底下第一虛偽的人,福晉聽嗎。你說要給我們一個好的出路,便是讓我配那些管家一輩子做人奴僕,在你的眼中,我們就只配這些了。”

“自從進了王府,你就對我時常不滿,就因為我沒有像繪春那樣幫你挨踢,沒有剪秋那般般會奉承,可我明明對你忠心耿耿。”

“我有沒有說讓你出宮,去幫我管理外面的生意和訊息,你做熟了我便把你的身契還給你。”宜修覺得繡夏這個人真的沒用了。

“我只是一個弱女子,我在外面要怎麼做?福晉難道不是讓奴婢犧牲色相去迎合那些臭男人嗎?

“福晉捫心自問,您難道沒有一點害怕王爺看上我嗎?”

“明明王爺都注意我了。他都願意收我了,只要您點個頭就可以了。您為什麼就這麼容不下我呢?

“”福晉,明明是您說我們情同姐妹的,是您說話不說話。您現在還讓奴婢說什麼呢?”

“啪”,宜修重重的巴掌揮下來,

“原本,你做什麼對不起我的事情,我最多隻是失望罷了,畢竟人各有志。可你跟了我十幾年,跟著我識文斷字,竟然是這樣看待我,看待你的好姐妹,看待外面的世界。”

“你那些年讀的書都讀到狗肚子裡去了。”

“我便讓你死個明白吧,王爺若是真看得上你,你便不會有頭上那個傷。”

“你說你對我忠心耿耿,你以為我當真看不到你給德妃傳遞訊息是嗎?”

“福晉,你,你竟然都知道。”繡夏心如死灰。

“怎麼不繼續怪別人了?走到今日你都是咎由自取。”

看在以往的份上,我不會讓你曝屍荒野,被野狗啃食。再多也沒有了。”

“嬤嬤,把人帶下去吧,怎麼處理不用跟我說了。”

孔嬤嬤吩咐兩個有力的婆子來將繡夏攙出去。

繡夏卻任由兩人押走,臨走前才喊了一句

“福晉,除了大小姐還有覺羅氏,您一定要小心啊,奴婢走了。”

宜修有些悵惘,總歸有些難受,染冬抱來阿豚在宜修身邊咿咿呀呀的,宜修才將那些心思拋開

“咱們阿豚真厲害呀,見到額娘就會笑是不是,額孃的心肝小阿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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