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秀英風風火火地推開蕭二郎的院門,走了進去。

一進去,便瞧見一道纖弱的身影站在廚房那不知在翻找些什麼。

“你就是二郎帶回來的那個女人?”

裴秀英原本準備了一肚子的話,打算用氣勢壓倒她,讓這狐媚子知難而退。

誰知這狐媚子剛一轉身,到嘴的話忽然就卡住說不出來了。

歲安疑惑地看著她,“你找我?”

見對方一直看著她的臉不說話,她反應過來,連忙把剛摘下的面紗戴了上去,“嚇到你了嗎?否說你了,我自個也嚇了一跳。”

困在柴房的這些天,她都不曾照過鏡子,方才打井水的時候一照,險些被自己的模樣嚇暈過去。

沒想到這花生過敏竟然這麼厲害,直接腫成了個豬頭。

裴秀安驚愕之餘心裡一陣惋惜,一個如花似玉的女子,容貌竟然毀成這副模樣,莫非二郎是同情她,所以才將她帶了回來?

想到這,她語氣稍稍放軟了一些,“我是二郎的嫂子,我來找二郎,他在哪?”

“他方才說要去取些柴火……”

歲安話還沒說完,就見一個人影衝了過來,一把拉住了裴秀英,苦口婆心勸道:“秀英,你莫衝動,這事還是先等我跟二郎說道說道,切莫傷了大家的和氣……”

“說什麼?”蕭聞聲將柴火放下,看著院子三人一臉困惑。

主屋內,四人圍坐在桌子前,一室寂靜。

蕭聞禮躊躇著開口道:“二郎,你當真這麼想的?”

蕭聞聲道:“母親生前便一直為我的親事憂心,如今我找到此生相待之人,也算了卻了母親的一樁心事,雖然她的出身可能會引人詬病,但母親曾說過娶妻娶賢,不論出身貴賤,只要肯與我同舟共濟,休慼與共,那便是最好的人選,想必大哥心裡也是如此想的吧?”

蕭聞禮似是勾起了某些回憶,甚是贊同地點了點頭,裴秀英狠狠拍了他一下,冷笑道:“現在連婆母都搬出來了,行,你們今日不過才剛見面,那你倒是說說你看上她哪點了?”

蕭聞聲臉不紅心不跳道:“我對她一見傾心,此生非她不娶。”

歲安:“???”

裴秀英氣極反笑:“好!二郎,你既然非要留下她,我也攔不住,只是我醜話說在前頭,這人你自己帶回來的,你自個負責,日後你們休想從我這分走一粒米!”

蕭聞禮暗暗拉了拉裴秀英的袖子,裴秀英一把甩開,“幹什麼,你當他是弟弟,他可有為你,為整個蕭家的名聲想過,日後我們還怎麼在村裡抬起頭?我這每日辛辛苦苦耕地種地,養活你們這一大家子已經不容易,現在還要養這麼一個……”

裴秀英看了歲安一眼,到底沒將那些難聽的話說出口,“反正,我話便放這裡了,日後你們這一房我不管了!”

撂下這話後,裴秀英徑自出了門。

蕭聞禮見狀,忙緊跟其後追了出去。

待兩人走後,寂靜的室內突兀地響起一道聲音。

歲安捂住咕咕叫的肚子,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對不住,我好幾天沒怎麼吃過飯了,方才我本想幫你生火做飯來著,可我不會生火。”

蕭聞聲淡淡掃了她一眼,隨後起身去了廚房。

歲安坐在屋內,透過窗戶看到蕭聞聲在廚房忙碌的身影,先是用麵粉加水揉成光滑的麵糰,然後又將麵糰搓成了麵條,那麵條彷彿從機器裡做出來一樣,粗細大小別無二致。

她不禁皺了皺眉,怕不是有強迫症吧?

過了一會,蕭聞聲端著兩碗熱騰騰的面進來,歲安道了句謝後,埋頭吃了起來。

幾日不曾填飽的胃,陡然被熱乎乎的東西填滿後,整個人都舒坦了起來。

歲安打了個飽嗝後,這才注意到蕭聞聲一直盯著她看,桌上那碗麵都沒怎麼動過。

“可是我臉上有什麼東西?”歲安摸了摸臉。

蕭聞聲也不打算跟她繼續拐彎抹角,將那塊繡品放在桌子上,“葉蔓青在哪裡,你當真不知道?”

歲安攤開來看,這是雙面三異繡,正面是一名女子站在窗前看桂花樹的背影,反面則是在黃花簇簇中隱約可見女子倚窗而立清麗的容顏。

能繡出如此出色繡品的,世間只佔兩人,她師傅便是其中一個,另一個則是皇宮有名的繡娘。

“我六歲便被人牙子輾轉賣入揚州的蘭亭,然後便在那裡遇到了我師傅,師傅對我是極好的,就連我的名字都是她給取的,只是在我十一歲那年師傅便為自己贖身離開了揚州,走之前她把這份繡品贈予我留作紀念,這些年她一直居無定所,唯有每年一封來信我方能知曉她的近況。”

蕭聞聲身體往前一傾,“那些信在哪裡?”

這桌子本來便小,蕭聞聲這一舉動瞬間將兩人的距離拉近了許多,歲安甚至都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松木清香,抬眼正對上那雙清雋明亮,帶著一絲迫切和希冀的眼睛,也不知是心虛還是怎的,心跳漏跳了幾拍。

“我的東西都留在了董府,只有這塊繡品我一直貼身帶著,如今我離開了董府,錢姨娘應該是把我的東西都給燒了吧。”

見蕭聞聲露出狐疑的神情,她趕忙補了一句,“不過我師傅聽說我離開揚州後,曾託人給我捎口信,來年會來華安縣看我的。”

“當真?”

蕭聞聲審視了片刻,見她點頭如搗蒜,這才坐了回去。

歲安小心翼翼問道:“你尋我師傅做甚?”

蕭家曾經是官宦世家,蕭聞聲的父親蕭平更是官至丞相,榮盛一時,只是後來蕭平獲罪入獄,蕭府被抄了家,而後正當林氏在四處為蕭平平冤走動的時候,蕭平為證清白自縊於牢中。

後來林氏便帶著蕭聞禮兩兄弟離開了京城,輾轉流落到落花村定居。

聽聞她師傅也曾是京城裡名動一時的美人,蕭聞聲如此費盡心思找她師傅,難道她師傅與蕭聞聲父親牽扯的案子有關?

可饒是她想破腦袋,也記不起一些有用的資訊。

如果蕭聞聲父親的死真與她師傅有關,那她想脫身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畢竟她師傅這麼多年根本就沒寫過信給她,更別說會來找她,若蕭聞聲知道她騙了他,那她的下場會怎麼樣?

想到日後在大理寺刑房裡審理犯人毫不手軟的蕭聞聲,她默默吞了下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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