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婆子被逗樂了,“我說二郎,你有那個錢買嗎,你連進京趕考的盤纏都沒湊齊,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學人家英雄救美。”

“這就不勞你費心,你出個價吧。”蕭聞聲道。

王婆子料定他也出不了這個錢,伸出三個手指頭道:“行,這可是蘭亭出來的姑娘,你若沒有這個數就否跟我在這耗時間,老婆子我可沒工夫搭理你。”

蕭聞聲側頭不經意地掃了歲安一眼,“哄抬市價也不是你般抬法吧?”

歲安不用照鏡子也知道自己現在肯定是跟個醜八怪一樣,臉上長滿疹子,身上面板腫脹,全身上下沒一處看起來像樣的地方。

她往前一步,義憤填膺道:“就是,你看我這個模樣哪裡值三十兩,就算你現在把我賣給吳老三,人家看到我這個模樣不嚇跑就算好了,你還指望他能掏錢給你?”

說到這,她湊到王婆子身邊,壓低聲音道:“你若不將我賣給他,到時候吳老三不肯買你的賬,你錢沒了,還把我這個賠錢貨砸在手上,那豈不是更虧?”

這話說到了王婆子心坎去了,老實說這一路上她就在擔心吳老三看了貨後不認賬,畢竟她之前可是誇下海口說這次是個絕等的貨色,一番吹噓後才哄得吳老三肯多給些銀子。

誰知錢氏只吩咐她來帶走人,卻半句未提及其他的,直到看到人她才開始發愁!

兩人說話聲音雖小,但卻一字不落的入了蕭聞聲耳裡,他不由得多瞧了歲安兩眼,大概也是沒想到有人已經落到如此田地,竟然還能跟人牙子就自己的身價討價還價。

歲安見王婆子已有鬆動,又趕緊添一把火,“想必錢姨娘沒有跟您說實話吧?”

王婆子疑惑地看向她,“說什麼實話?”

“我這病…罷了,也怪我命不好,大夫都束手無策,我也只能聽天由命了。”說著歲安還故作虛弱地咳了幾聲,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淚水。

王婆子心裡暗罵一聲,這錢氏也真是的,把一個將死之人送給她,這不是在害她嗎?

這要是不知情便把人給送過去,沒過幾日便走了,那吳老三可不得跟她拼命!

思量片刻,她立刻做出決定,“這樣吧,我最多再減個五……”

“十五兩。”蕭聞聲斬釘截鐵道。

“你這不是存心壓我老太婆的價嗎?”

蕭聞聲轉身欲離開。

王婆子瞬間妥協了,“哎哎哎,行行行,看你一副文弱書生的模樣砍價那麼狠,你先把錢付了,我這裡可不興賒賬的。”

蕭聞聲留下一句在這等著,便走了。

沒過一會兒,他便去而復返,將一袋錢袋子交給了王婆子,裡面不多不少正好十五兩。

王婆子數完銀子後,心滿意足地離開了。

劫後餘生,歲安心底鬆了一口氣,拍了拍蕭聞聲的肩膀,笑道:“多謝壯士仗義相助!日後有機會我會報答你的,今日咱們就此別過,有緣再會!”

蕭聞聲勾住她的後領子,將她拉了回來,“你莫忘了我可是花了錢的。”

言下之意,他可不是做好事的大善人,就此放她離開。

歲安想了想,如今她的賣身契在他手中,眼下除了跟他回去,似乎也沒其他的路可以走,她嘆了口氣,暫且走一步看一步吧。

歲安走上前,本想繼續坐到後面的車板上,觸及蕭聞聲略帶威脅的眼神後,這才小心翼翼地坐到了他旁邊。

蕭聞聲收回視線,駕著驢車出了城。

——

裴秀英正在院子裡打水,準備燒火做飯,忽然聽到門口有道聲音由遠及近地在喚自己。

抬頭時,就見孫大娘三步並作兩步走地趕到她跟前,笑盈盈道:“秀娘燒火做飯吶,對對對,這等喜事是該多做幾個菜慶祝一下!”

裴秀英疑惑道:“什麼喜事?”

孫大娘一拍掌,“哎呦,瞧我這一高興都忘了說了,你家二郎啊,今日在王婆子那買了個女人回來,聽說還是個什麼瘦,什麼馬來著,我也不懂,反正是從有錢人家那出來的。”

裴秀英聽到這,狐疑道:“二郎向來是個恪守禮節的人,怎會做出這等事?你這訊息是從哪裡聽來的?”

孫大娘捂嘴笑道:“這人都到家門口了,不信你去瞧瞧!聽說這人還是揚州那個很有名的女子教坊,叫什麼蘭亭來著,那裡的姑娘不僅模樣好,身段也好,二郎畢竟是個血氣方剛的年輕人,被迷了眼也是情有可原的。”

孫大娘又與裴秀英說了幾句,隨後便離開了,走的時候剛好碰見從城裡的書院束脩回來的蕭大郎蕭聞禮。

蕭聞禮一進門便見自家媳婦臉色不太好看,一問緣由,也是一臉不可置信。

裴秀英氣道:“你說他這乾的什麼事,一聲不吭便把一個狐媚子給帶回家,這還把你這個大哥放在眼裡了嗎?咱們蕭家的臉面都給丟盡了,日後還怎麼在村裡過活?”

蕭聞禮安撫道:“先別急,二郎向來有自己的主張,待我去問問他……”

“這人都帶回家了,你還問什麼問?”裴秀英霍地站了起來,“他也不想想你如今在九言書院教書,這事若傳到山長那裡去,你這份差事還想不想要了?不行我得找他說道說道去!”

裴秀英不顧蕭聞禮的阻攔,轉身出門去了。

蕭二郎住的地方離這裡也才幾步路,屋子比她們那要小一些,只有一間正房帶一間廚房,是以前蕭聞禮他們的母親林氏生前所住。

早幾年林氏病重的時候便把家提前分好了,大屋給大房,這間小屋分給了蕭二郎。

而家中所有的田地則都分給了大房,只是林氏提出了一個條件,日後大房須得供蕭二郎日常所需,直到他進京趕考為止。

這些年蕭二郎的吃穿用度,都是他們大房負責的,眼下距離進京趕考還有半年多的時間,蕭二郎這麼不聲不響地把人帶回家,那豈不是意味著她們日後還得多養一張嘴。

這事她怎麼也不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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