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鄉試
蕭聞聲低沉的嗓音在歲安頭頂上響起，“別動！”
“你若不想摔下去斷胳膊斷腿的，便老實做好。”
折騰一晚上，歲安早已累了，見人家都如此說了，她乾脆直接將背靠了上去，閉目養神。
待兩人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四更天。
蕭聞聲剛停下馬，歲安便醒了過來，她剛下馬，院門便哐啦一聲開啟了。
蕭聞禮打著呵欠道：“你們半夜三更去哪了，怎麼現在才回來？”
歲安正猶豫著不知如何解釋是好，蕭聞聲拴好馬走了過來，“兄長不是要與我一同出門嗎？”
蕭聞禮一拍腦門，“對對對！你趕緊拿上你的東西，我送你去省城考試，免得誤了時辰！”
歲安道：“大哥你今日不用授課嗎？”
“無妨，我已經跟山長請過假了，這鄉試事關二郎的前程，我得去給他加油打氣！”
說著，蕭聞禮便催促著蕭聞聲進屋拿東西，不時詢問他各個東西是否帶齊了，最後不放心還親自檢查了一遍。
蕭聞聲則一臉閒適地坐在桌邊喝茶看他忙活。
歲安站在屋門外看著偷偷笑了笑，觸及蕭聞聲的視線時，臉上莫名感到一陣燥熱。
待檢查完後，蕭聞禮滿意地點了點頭，隨後喊上蕭聞聲便坐上馬車準備出門了。
“等等，我拿些饅頭給你們路上吃！”歲安在身後忙道。
“不用了，秀英已經準備了餡餅。”蕭聞禮率先坐上了車轅。
蕭聞聲緊跟其後上了馬車，聽到有人在敲著車廂，他將車簾挑了起來。
歲安將一個紅色的錦囊遞給了他，“這個你收著，定能保你順順利利，一舉成名！”
蕭聞聲伸出骨節分明的手，將東西接過，“多謝！”
“走咯，弟妹等我們回來！”蕭聞禮一抽馬鞭，駕著馬跑了起來。
待馬車骨碌碌轉動起來，漸漸遠離了落花村後，蕭聞聲將那個錦囊解開，從裡面掏出了一張紙。
紙上畫了一條錦鯉，下面寫了一句話：看到這個錦鯉者，必能心想事成！
蕭聞聲無聲笑了笑，將那個錦囊收進懷裡，隨後拿起書卷看了起來。
……
劉京玉今早起來後心中便有些隱隱不安，在家來回踱步了許久，最後還是決定上門找蔣小元一趟。
到了蔣家的時候，蔣小元正在院子裡劈柴火，看到劉京玉突然上門來了，眼底閃過一絲驚訝。
“京玉？你怎麼來了？”
劉京玉笑了笑道：“幾天沒見著你人，來看看你唄！”
蔣小元對於劉京玉突然如此關心自己有些難以置信，但還是回道：“前兩天我阿奶病了，我在家幫忙照顧她呢。”
劉京玉目光四下游移，“哦，那你堂哥呢？”
觸及蔣小元不解的目光，劉京玉連忙解釋道：“我是說照顧阿奶又不是你一個人的事情，你堂哥怎麼不幫著你點，這幫手砍砍柴也好，哪能什麼事都讓你做呢？”
蔣老太病了後，家中的長輩都推辭下地裡幹活不方便，蔣進又是家裡的男丁，平日裡家裡的活並就不用他做，更別說是蔣老太病了需要他照顧。
因此，這照顧蔣老太的事情便落到了蔣小元身上，蔣小元作為晚輩自然無法反駁長輩的決定，誰叫她父母都去了城裡務工去了呢！
蔣小元想到平日裡在這家備受欺負，心裡很是不服氣，拿起劈柴刀狠狠地砍了下去，“他昨天晚上一夜未歸，我哪知道他上哪去了！”
劉京玉聽到這，懸著的心總算是落地，無視蔣小元難看的臉色，轉身道：“那你先忙，我回去了。”
蔣小元此刻正沉浸在自己的情緒裡，也無暇顧及劉京玉到底為何而來，她一邊嘴裡碎碎念起來，一邊舉起劈柴刀又狠狠地劈了幾下，砍柴的聲音在寂靜的院子裡格外響亮。
偏房的屋門吱呀一聲開了，一個人將半個身子鑽出門，不耐煩道：“蔣小元，這大清早的你發什麼瘋呢，還讓不讓人睡覺呢？”
“我劈我的柴關你什麼事？”
頓了頓，蔣小元突然反應過來，“你什麼時候回來了，早上大伯不是說你一夜未歸嗎？”
蔣進半眯著眼睛，一副沒睡夠的模樣，“說什麼呢，我昨晚上一直在這屋裡，你們連早飯都沒來喊我起來吃呢！”
蔣成昨夜見蔣進很晚也沒回來，按照往日他的作風，便以為蔣進又是跟那些狐朋狗友出去鬼混，心裡氣得不行。
早上起來讓大家若是看見蔣進回來，定要告訴他，到時一定要好好收拾蔣進一頓，這才讓大家誤以為蔣進一夜未歸。
蔣小元冷哼一聲，“吃飯還要等著人喊，你以為你是哪家的少爺呢！”
蔣進見蔣小元說話那麼衝，也不想在上趕著給自己找不痛快，便準備回床上繼續睡大覺，忽然想起什麼問道，“哎，剛剛是不是有人找我呢？”
蔣小元根本沒理他，將柴火撿起來扭身進了廚房。
“氣性還真大。”蔣進打了個呵欠，關門繼續睡他的回籠覺。
這邊劉京玉從蔣小元家出來後，便叫上了幾個小姐妹一起來家裡繡花。
那幾個小姐妹見著劉京玉便一頓吹捧，說等蕭聞聲鄉試中了，那以後她便是舉人娘子，未來的狀元夫人，那得是多大的福氣。
劉京玉聽了心裡美滋滋的，但面上還是故作矜持地道：“別亂說，這八字還沒一撇呢。”
說完，她狀似無意地朝旁邊的人看了一眼，那人立刻會意。
“說到這，我昨天去了趟城裡正好碰見蕭聞聲買的那個丫頭，我親眼看見她從一輛馬車上下來，然後在一個小廝的引領下進了含香樓！”
“她去那裡做什麼？”
“含香樓是什麼地方你還不知道，還以為從良了，沒想到還是改不了婊子本性！京玉我可提醒你，等你日後嫁給了蕭聞聲，可得堤防著點，莫讓人家鑽了空去！”
“難怪昨日傍晚的時候，我去給聞聲哥送東西歲安姐不在家呢。”
劉京玉捂了捂嘴，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不該說的，連忙轉移話題，招呼著姐妹們試吃她爹從城裡帶來的小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