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梔洛和向日葵這邊其樂融融,但向媽媽和孔卻這邊的氛圍卻像把整個冰淇淋一口氣塞進嘴巴里一樣冰。

“你真的是雲不虞的兒子?”

向媽媽又抿了一口酒,試圖從孔卻身上找到舊友的身影。但孔卻卻是個巨簡單的找不同遊戲,你幾乎隨便一指就能找到一處不同。

雲不虞的眼睛像石頭一樣硬,孔卻的眼睛像皮球一樣軟;雲不虞留著絕對不能打擾他做實驗的短髮,孔卻留著像狐狸尾巴一樣毛茸茸的長髮;雲不虞的嘴總是像誰欠他似的抿著,孔卻的嘴則是似乎對高興和難過有選擇困難症似的。

孔卻對這不禮貌的目光有些侷促,他想找個東西握在手裡,但茶几上除了喝的東倒西歪的酒瓶子,就是還沒準備把自已肚子裡的東西倒出來的酒瓶子。

向媽媽皺著眉看向孔卻,單純為基因的複雜性感到疑惑。但孔卻卻從下彎的眉毛身上讀出一絲責怪,韓朝總是這樣怪他,所以他下意識覺得做出相同模樣的向媽媽在怪他。

“對不起。”

孔卻低頭不安地盯著自已的腳回答道,他的腳上被套上一雙拖鞋,上面縫了一個美得小眾的動物。孔卻不知道這是什麼,只知道它笑得有些滲人。

“瞎,沒什麼值得道歉的。我剛才是在誇你呢!幸好你沒長成雲不虞那樣。真是謝天謝地。”

向媽媽擺了擺手回答道,末尾還吹了聲口哨。不知道還以為向媽媽和雲不虞有什麼大仇呢。

“媽,你又欺負別的男孩子了?”

向日葵哼著歌從房間裡跑出來,說出話可謂是媽見打系列的經典之作。

向媽媽可能忍嗎?當然不能啦。

向媽媽二話不說就將腳上的鞋子抓到手上,試圖透過大吵大叫挽回自已在舊友兒子面前高大的形象。

“向日葵有你這麼說媽媽的嗎?我是有多喪心病狂才會對一個葵花籽動手?他未來是要去開花的,是是非非我能拎不清嗎?”

向媽媽不滿地嚷嚷著,拎得清是是非非的她此時正和自已女兒上演貓和老鼠的有聲版。

“對對對,你沒有對葵花籽下手,但你差點對生他的向日葵下手了!他就是被你嚇去中心城的!”

向日葵再次語出驚人,同時迅速躲過向媽媽的拖鞋攻擊。

兩個人你追我打好不熱鬧,但沙發上坐著的孔卻快要碎了。

他爸在生他之前好像過得……挺刺激的?

孔卻艱難地消化向日葵母女嘴裡的話。

“你這對著太陽笑一笑就把自已當太陽了是不是?他分明是調職去的中心城!別人拿我們倆尋開心,你也要摻和一腳是吧?一群爛人嫉妒說的爛話你也信?你是叫向日葵,是人不是植物。你長腦子啦!”

向媽媽發動遠端攻擊,扔了只拖鞋,可憐命中率不高,牆壁被迫承受它不該承受的一切。

聽到向媽媽的解釋,孔卻悄咪咪鬆了一口氣。但馬上,不,就是現在,向日葵躲到孔卻這邊,試圖讓向媽媽看在他的面子上取消本次的追殺令。

但她如果沒說出接下來這句話,她或許還能成功,可惜沒有如果。

“我當然長腦子了,就在頭上。就在看你笑話,兩隻眼睛都看到了。”

向日葵說完便用孔卻擋住自已,完全不顧孔卻本人的死活。

向媽媽本來就火氣十足,向日葵這麼一說更是火上澆油,燙得向媽媽一蹦三尺高,一副我跟你拼了的架勢衝孔卻跑來。

孔卻並不想摻和這檔子家務事,但他已經身在局中,不得不面對憤怒的向媽媽。

奚梔洛和寸頭見到的便是這樣一副場景——媽見打的妹、欲哭無淚的哥、暴脾氣的媽。

“嗨,各位好?”

奚梔洛晃了晃手上連暈倒都攥著的筆記,試圖吸引三個人的注意力。

華麗的花哨簽名,一看就知道是姓雲的那個傢伙的東西。

向媽媽把目光投向奚梔洛,試探性問了一句:

“你是雲不虞的什麼人?為什麼會有他的筆記?”

奚梔洛看了看向媽媽現在這個架勢,不自覺後退到門框邊反問道:

“你又是雲不虞先生什麼人?”

向媽媽見奚梔洛後退的姿勢,尷尬地撓了撓頭,從沙發上跳下來,撣了撣身上不存在的灰塵,五官扭成一副苦惱的樣子,彷彿奚梔洛不是問的兩人的關係,而是一道難解的世紀問題。

“我,我和他是酒友?顧客和上帝?死對頭?失聯的朋友?”

向媽媽試圖解釋她和雲不虞複雜的關係,但這比她想象地還要複雜,她實際上也說不清兩人的關係。

他們就是喝酒時自然聊到一起了,她是自調自飲的不會調酒的調酒師,他是一看就不該出現在酒吧的老師。他好心點了她給自已調酒,她讓他在酒吧的地板上睡了一宿。

然後他們成了朋友,她談她的現實,他談他的理想,他們都討厭現在AIpha一家獨大的狀況,他們都喜歡走在凌晨的街上。

他們成為朋友的方式很簡單,決裂的方式也很簡單。一個留在所有人都不待見的地方,一個去了所有人都期盼的地方。

現實留不住理想。她早該明白一個愛喝甜酒的人怎麼可能和一個愛喝苦酒的人做朋友?真是傻透了。

“嗯,也就是說你很想他?”

奚梔洛替向媽媽總結道,向媽媽聞言狠瞪了她一眼,帶著外來者發現自已獨屬秘密的惱火。

奚梔洛不明所以地歪頭看向媽媽,一看就是那種傷人而不自知的討厭傢伙,比起孔卻,奚梔洛才更像是那傢伙的孩子。

“哼。向日葵你給我出來!不然晚上就等著吃青椒吧!”

向媽媽裝模作樣地移開視線,打算逃避這個話題。於是把攻擊的槍口再次轉到向日葵身上。

“好,好,好,我投降,我投降。你別拿這玩意噁心我。”

向日葵雙手舉過頭頂,從孔卻身後冒出來說道。

她討厭青椒,至於理由她不想說。

她也討厭雲不虞,至於理由一看就知道。她媽每次逃避現實就會來招惹她,帶著她討厭的青椒。

“那個,請問附近有旅館之類的地方嗎?不需要登記的那種?”

奚梔洛弱弱舉手提問道,在一眾暖色面板裡顯得格格不入。

“那就住這唄,不過要幹活的。具體的你們可以問寸頭,他熟。”

向日葵吹著口哨回答,同時將目光放在侷促不安的孔卻身上說:

“鑑於你是病人,你可以和我一起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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