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會這樣嗎?

奚梔洛目送著月光下的黑影消失,突然這樣問自已。

“我們回去吧。你以後不要見到一個Omega就無條件信任他,他們可沒你想的這麼簡單。”

湛斯寒揉了揉奚梔洛的頭髮,語氣中滿是無奈地規勸道。

“我看上去看好騙嗎?”

奚梔洛眨了眨眼睛,別過頭去,很是不解地問道。

“好騙又不好騙,傻得聰明。”

湛斯寒將半空中懸著的手收走,半玩笑半認真地說。對Omega好到無底線的不防備,但對AIpha卻有一種自視清高的嫌棄。

“湛斯寒,你覺得藍喬喜歡你嗎?怎樣才算是喜歡呢?”

奚梔洛理了理頭髮,仰頭認真而困惑地看向他。

“我覺得藍喬不喜歡我。不知為什麼他似乎沉浸在喜歡我的人設裡無法自拔,想破壞我喜歡的東西,應該是恨吧。

他們家之前就這樣,仗著我爺爺的照拂,什麼事都做的出來。藍喬是他們想要徹底攀上湛家的妄想。藍喬是可憐,但這並不能抵消他做的錯事併為此付出代價。

至於喜歡,我的話,是來不及思考就行動,是忍不了但又生生忍住了,是一看見你就很幸福。”

湛斯寒輕輕撥開奚梔洛額前的碎髮,臉頰微微泛紅,一雙眼睛一瞬不瞬地描繪奚梔洛的臉龐,周圍寂靜地可以聽見怦怦的心跳聲。

“嗯,原來是這樣。那我們回去吧,怪冷的。”

奚梔洛眼睛裡沒有絲毫波瀾,甚至還往後退了一步,拍拍身上的灰塵,轉頭指了指藍家人離開的方向說。

“你對我的話難道就沒有什麼感想嗎?”

對於奚梔洛直A的表現,湛斯寒的心拔涼拔涼的,忍不住朝她控訴道。

“有,但我說不了。言論太偏激了,說出來也沒有什麼意義。”

奚梔洛瞥了一眼湛斯寒,見他呆在原地不動,自顧自地往外面走。

從他的嘴裡,藍喬付出了代價,那欺負藍喬的藍家人,連帶著較易否定他的你也沒有付出代價。

為什麼要追求完美受害者?為什麼要把關注的重心放在受害者身上?為什麼作為事件發生源頭的主體的施暴者隱藏得這麼幹淨?

作為被曝光的存在,不論對錯就一定會成為爭議的物件,而這個物件為什麼不能是施暴者,為什麼要把受害者推進流言裡?我們到底在包庇誰?我們到底在厭棄誰?

指望正義?可它會遲到。

“哎,你等等。我沒關係的,你說什麼我都會接受的,起碼給我個答案。”

湛斯寒見奚梔洛離開,連忙追上去,有些慌張但還是溫柔的,只是眼裡的受傷快要溢位來了。

“給你答案你就會放手嗎?我和你的關係,跟你和藍喬的關係差不多又差很多。”

奚梔洛眼裡沒有生出一絲憐惜,說的話更是毫不留情。而這樣的話,還是她斟酌之後說出來的。

“奚梔洛,你就這麼不待見我?還是你覺得我性子軟好欺負?”

湛斯寒無法將自已和藍喬劃等號,他猛地上前想要抓住奚梔洛問個清楚。

她把他,把他的喜歡,把他的付出當成什麼了?

奚梔洛早就沒了初來乍到時的不設防,軍訓也明確達到效果。奚梔洛一躲一退,控制自已不去傷害湛斯寒,邊躲邊看湛斯寒的模樣,嘖,紅眼文學,真沒心意。

“所以你認為是我說錯話了?不符合你的想象?那你想怎麼樣?裝成被你打動,說我也喜歡你,然後陪你過家家?”

奚梔洛揹著月亮面向湛斯寒提問道,眼底沒有任何情緒,只有一針見血的評論,彷彿一個情節之外的局外人。

明明是月光,但湛斯寒偏偏覺得刺眼,聽到奚梔洛的話,他不由替自已辯解道:

“你為什麼會這麼想?我只是在表達我的難過。

奚梔洛你知不知道我從第一見面就喜歡你!可你偏偏是個AIpha,我知道AA戀不正常,但我還是控制不住地喜歡你,想和你在一起!

你不知道你說你想了解我的時候我有多高興,你也不知道在你說自已喜歡孔卻的時候我有多難過。我真的沒有這麼執著過一個人,執著到我連陪著自已從小到大的鸚鵡都嫉妒,執著到控制不住自已想包養你。

我從小到大做的最過分最出格的事就是喜歡你,想和你在一起。我知道我做錯了,但我就是改不了。

我只希望你給我一點點回應就好,不用著急說喜歡。不喜歡我沒關係的,這是我的錯,是我做的不夠好,是我心急吃醋,一切都是我的錯。沒有怪你的意思,也希望你不要討厭我,求你了。”

用咚咚鏘的話總結就是——我有錯,但我不改。我道歉了,你要說沒關係。這不就是PUA嗎?

奚梔洛在心裡嘀咕道,看著湛斯寒雙眼泛紅的乞求模樣,不由感到一陣噁心。

果然不管多帥的臉,配上一副表面付出實則索求的肉麻臺詞,都讓人覺得反胃。

你能為我去死一死嗎?就現在?

奚梔洛緊急嚥下心中的危害發言,覺得在跑路的最後時刻她還是有必要演一演。

於是面上假裝慌亂,眼裡露出三分震驚,二分心疼和五分不知所措,最後再加上份欲言又止,在心疼之前的自已和心疼現在的湛斯寒之間搖擺不步,最後咬牙選擇湛斯寒的精彩內心活動的外表露做昇華,嘆了口氣對湛斯寒說:

“你……算了,就當今天什麼也沒發生吧。你沒有說這些似是而非的話,我也什麼都不知道。”

可惜我沒有能力弄死……算了,這又不是案件小說。為了他自已的安全著想,他就不能放過她嗎?

“可是……好吧,今天我們什麼都沒發生,一起回去吃飯吧。回去晚了咚咚鏘該又生氣了。”

湛斯寒還想說什麼,但最後還是做出讓步,並主動給奚梔洛遞出個臺階。

“嗯,回去吧。話說你老是餓到咚咚鏘合適嗎?就不能提前準備好?萬一哪天咚咚鏘真飛走了怎麼辦?”

奚梔洛瞅了眼湛斯寒,揣著口袋低頭嘆氣一聲,又轉頭看向湛斯寒吐槽道。

既是下臺階,也是試探。如果她真就頭也不回地跑了呢?

他們這樣裝來裝去也不嫌麻煩,湛斯寒雖然有一定演技,擺脫了孔卻那種剛開始的浮誇勁,但沒逃過那種校園文青的瓊瑤勁。相對現實,太出戏了。

“咚咚鏘最多離家出走,之後一定會回來的。畢竟只有我養得起它。”

湛斯寒笑意浮於表面地回答,姿態很是放鬆,看上去十分有信心。

“這樣啊,那你就不怕咚咚鏘報復你嗎?”

奚梔洛對他的自大顯得安心,繼續向湛斯寒提問道。

哎?為什麼她會覺得咚咚鏘會報復他?咚咚鏘報復過嗎?她是不是忘了什麼?

但既然忘了肯定不是什麼重要的事。總不能重要到能解開湛斯寒為什麼突然直白起來的疑問吧?不可能是她主動做了什麼吧?哈哈哈……哈?

完了,她這週末就撤吧,也就是明天。她怕這次湛斯寒不是妥協,而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要知道沒有太大起伏而突然壓制出的平靜,可不是什麼原諒。

湛斯寒輕嗤一聲,不太明白奚梔洛為什麼會提出這樣軟弱的問題,但還是好心回答道:

“它能做什麼?除非有拼命的覺悟,不然它會不知道它報復我會面臨什麼?想到這是不是可以在忍忍,甚至忘記我做的事了?這並不需要可憐,社會就是這樣的。”

奚梔洛沒有說話,看樣子是接受不了。

湛斯寒見狀也不再說什麼。他的回答對她來說還是太殘酷了,她還沒準備好,但她躲不過的,除非去依賴他。

湛斯寒在等,在等奚梔洛服軟。

然而等到最後是奚梔洛頭也不回地收拾東西跑路了,還是凌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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