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躲在暗處的墨白和炙夏悄然間混到了商隊的馬車上。

楊府衙帶人拼命的追,駱駝帶人掙命的跑。

墨白和炙夏對視了一眼便一個飛身躍上了領頭馬車的車背。

駱駝聞聲立刻刀鋒對準了墨白。

兩人在劇烈搖晃的馬車上撕打到了一起,一時間實力相當,難分伯仲。

“什麼人?報上名來。”

駱駝幾次想摘掉墨白的蒙面,卻始終差了那麼一點,一直見不到墨白的真容。

【再這樣糾纏下去也不是辦法,得趕緊讓頭車停下來。】

【對了,火藥!】

馬車上裝了很多酒罈子,墨白故意將酒罈子踢碎。

駱駝似乎看出了他的用意,臉色黑成了烏雲,使出了吃奶的力氣一刀砍下,將墨白的刀身震碎,差點將墨白的身體一分為二。

炙夏在身後的另外一輛馬車上看得清楚,她嚇出了一身冷汗難得失了鎮靜。

她不顧身旁的刀劍,拉滿了弓,在駱駝下一刀揮去之前一箭射中了駱駝的肩膀。

與此同時炙夏也因躲閃不及後背狠狠的中了一刀。

炙夏只是微微皺眉,回身與那人混打在一起。

府衙那些官兵的腳力完全不敵這些受過專業訓練的殺手,只是追了一會便被甩開老遠。

墨白趁機掏出了火摺子,將火摺子開啟扔在了酒罈子之上。

一眨眼的功夫,整個馬車燃起了熊熊大火,頃刻間被烈焰吞沒。

馬受了驚,不管不顧的瘋跑著。

趕車的夥計眼見炸藥要炸,立刻跳下馬車逃命去了。

駱駝正想跳下馬車卻被墨白一把抓住。

“你這個瘋子,趕緊鬆開我。”

駱駝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世間死亡千萬種,可被炸成肉渣是他萬萬不想嘗試的一種死法。

火光將墨白的臉色繚得格外猙獰。

金色的烈火在他眼中如魔鬼一般掙扎著呼之欲出。

墨白大笑,

“這就怕了?沒成想大名鼎鼎的駱駝竟是這般膽小如鼠。

不是喜歡運火藥麼 ?今日爺爺就讓你好好嚐嚐火藥的味道。”

墨白撲了過去死死的將駱駝壓在身下。

駱駝的脖子被墨白鐵烤一般雙手牢牢的鎖住。

“你也會被炸死的你這個瘋子。”

駱駝拼命的掙扎,背上,臂上好多地方被火灼燒得面板一片焦黑。

“快下車,快啊。”

炙夏只見到頭車變成了一團火焰,一團逆風咆哮的火焰。

她在火光糾纏的縫隙中見到了後背衣物已經燃燒起來的墨白正和駱駝一點點的被烈火吞噬。

“快跳車,快啊。”

已經很久沒有什麼事能讓炙夏失控到這種地步了。

炙夏奮力甩開糾纏,不管不顧的跳下車向頭車追了過去。

轟的一聲,炸藥被引燃。

馬車被炸成了一團火球冒著滾滾濃煙衝上了夜空。

巷子並不寬,車體的爆炸將巷子兩旁的民宅商戶也點燃了起來。

民宅一個挨著一個,火勢很快串連蔓延。

爆炸聲巨大將百姓都從夜夢中驚醒。

一時間人聲鼎沸,火災警示的銅鑼敲得滿大街都是好似過年一般熱鬧。

“抓,抓,抓人。別讓他們跑了。”

楊府衙帶著人好容易追了上來。

司火處瞭望臺的哨兵瞧見了火勢立刻召集了救火隊趕往了現場。

宋音塵的人趁亂衝了進來。

有幾個棄車鑽進小道妄想逃跑的夥計被嚴冬帶來的人堵個正著。

一番廝殺過後那幾人被五花大綁,一腳拽到了楊府衙的面前。

“這…,誰幹的?”

楊府衙目光追過去,交戰的兩方中間夾雜著不知所以的百姓。

有些百姓無意間闖入戰鬥之中被駱駝的人當成障礙當場砍死。

加之火勢洶洶,整個街道驟然間呈鼎沸之勢一片哭嚎聲不絕於耳。

爆炸的馬車完全的被火勢吞噬。

炙夏不顧安危憤然衝向火堆。

“你幹嘛,不要命了。”

嚴冬一把拉住了炙夏的手腕。

炙夏卻像一個失了魂的行屍走肉不管不顧的一根筋般的往裡衝。

火光將炙夏眼角的淚烤得滾燙。

炙夏自已都不記得她最後一次流淚是在什麼時候。

嚴冬眼見著扭不過炙夏一掌敲在了炙夏後頸的昏睡穴上。

炙夏一下子癱軟下來,嚴冬順勢將她打橫抱起很快的消失在了巷子深處。

府衙的官兵本是拿不下駱駝一干人等的。

宋音塵早有預料,

他暗中派遣自已的暗衛喬裝扮成普通百姓的樣子猝不及防的將十幾人一一拿下交到了楊府衙的手中。

另一頭紀明很快將溫懷烈拿下。

“不想讓你們統領去死就趕緊把刀給我放下。”

紀明劍抵著溫懷烈的脖子大聲喝令。

禁軍將士聞言頓時失了銳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都不敢再貿然出手。

“紀明!”

溫懷烈幾乎將後槽牙咬碎,他猛然彎身從腳踝處掏出一把匕首衝著紀明的心臟刺去。

紀明眼疾手快,側手一搪,匕首咣噹掉在地上,溫壞烈的雙臂被紀明反手扣住像罪犯一樣被死死的壓在紀明身下。

“大膽紀明,滅族之罪你可擔當得起,還不趕緊給本王鬆開。”

紀明懶得與他多費口舌,押解著溫懷烈飛身上馬快速向火光繚繞的地方飛奔而去。

這一夜鬧得動靜太大,驚動了宮裡宮外,所有人都惴躁不安,感覺大祈要出大事。

溫懷瑾去了紀家假意安撫了紀端好一陣子。

紀安寧以受到驚嚇身體不適為由並沒有與之一見。

“王爺,屬下有些看不懂。”馮招直言。

溫懷瑾不停的摸著懷裡的狸花貓似無介懷的一笑。

“看不懂的又何止你,眼下我竟也有些看不懂我自已了。”

“王爺這樣做值得麼?”馮招繼續問。

溫懷瑾頓了片刻將懷裡溫順乖巧的狸花貓抱得更緊了些。

溫懷瑾嘴角微微揚起,說,

“面具戴久了,心也越發的複雜了。

她對我好,我對她好。

她幾次三番捨命救我,我報之以桃,這難道不是最淺顯的道理麼?”

“可…可…可這與我們的大計無益啊王爺。

兒女情長只會壞事,更何況那是紀家的女兒。

紀家早晚要死光的,王爺借力利用便可,大不可深陷進去,動了真心才是。”

溫懷瑾依舊一副淡然從容的樣子,自打馮招在他身邊的這些年,他就從未見過溫懷瑾情緒有過波瀾。

溫懷瑾笑道,

“馮招,你哪都好,就是一點,萬事總往壞處想。

人總要懂得變通,有時候看似死路一條,只要肯轉個身,或許旁邊就會出現一扇窗。

我們寄人籬下受人牽制了這麼多年,從未轉過頭來看看旁邊的路。

你看,今夜外面多熱鬧。

像不像在為溫懷烈舉辦盛大的告別儀式?

大祈江山也好,這天下共主也好,如今的局勢你我完全有資格當執棋人,為何非要當那棋子任人擺佈?”

“所以,所以王爺故意讓我把慈恩寺法一的身份暴露給溫懷烈不是為了轉移烈王的注意力來搭救和寧郡主。

王爺是想借烈王之手鏟除法一,順道一併剷除大祭司留在苑都監視您的所有勢力。”

“真乖!”

溫懷瑾愛撫著狸花貓的背毛,那狸花貓舒服得竟然睡著了,還不停的打著呼嚕。

他並沒有否認馮招的說法,但他自已也清楚得很,對於紀安寧若說一點私心都沒有那簡直是在騙鬼。

他自打出生起似乎就學會了如何隱藏自已的內心。

自從嬤嬤離開,他的心便徹底封死。

真心二字對於他來說實在可笑得很。

從未被真心待過的人既不信她人的真心卻也極度渴望真心。

紀安寧的那句“你命由我不由天”始終像是一頂緊箍咒架在他的頭上。

每每他提示自已那隻不過是世家之間的最廉價最虛偽的相處方式之時,總會有另一個聲音告訴他,紀安寧是不同的,即便那是虛情假意他也甘之如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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