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春花爛漫,梧桐枝繁葉茂。恍恍惚惚才發現已經日落西山,眼前收拾乾淨素雅的屋子,傢俱物事都是名貴的金香木,奢侈得令人咂舌,桌上燃著一爐檀香,菸絲渺渺,惹得我腦子越發混沌,思緒萬千。

自已雖是安頓好了,可還是放心不下小娘,萬分思念難以溢於言表,如今只能拜託方蓉兒看著自已的小娘和蘇鎮雄的風吹草動了……

方宅裡,方蓉兒驚訝的捂住自已的嘴巴,像頭頂炸了個響雷。精神已是半痴半呆的狀態之中。看完蘇伶蝶寄給自已的信,她嚥了兩三口唾沫,她沒有想到蘇伶蝶會淪落如此境地,也心疼她一路顛簸找尋依靠,還擔心她如今是否安全……

幼時閨友如此艱難,她暗暗發誓“我一定會替你照顧好伯母的。小蝶,一定要一切順利。”

以後蘇伶蝶的路會充滿更多的未知與坎坷,現如今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小蝶啊,你受苦了。”南母拿出袖間的手帕拭去她眼角殘餘的小淚珠。

“伯母伯父,南府願意收留我我真的是感恩戴德。”說罷蘇伶蝶便屈膝跪地,意圖磕頭謝意。南母連忙俯身扶起眼前顫顫巍巍面黃肌瘦的孩子,眼底滿是心疼。這孩子也算是她看著長大。小時候每次來南府都會帶著自已繡的手帕小物件討南母開心。南母也對這個懂事伶俐,命運多舛的小女孩多加關懷。

“孩子,暫且在這住下,你爹的心狠手辣鐵石心腸江湖上人都清楚一二,蘇府就算你回去了,蘇鎮雄一定要你活不過第二晚。”南婼攙扶著南寧走到蘇伶蝶身旁,腳步紮實鏗鏘,南寧通眉宇間英氣十足,目光灼灼,說出的話擲地有聲。

“我南府又不是養不起第二個女兒,你這個孩子我保護定了!”蘇伶蝶的身世早已傳遍整個商業圈層,只不過礙於面子對她閉口不提。南寧通仗義善良,平常門口的叫花子他都得請進來喝杯茶,何況這個與自已女兒一般大的小姑娘......

蘇伶蝶淚眼婆娑,她沒有想到南母南父竟如此厚愛於她,但她也深知,千萬不能連累了別人。

“憑什麼不讓我進去,我進去看看葉伯母。”蘇府外,方蓉兒隔著高高的青牆想探探蘇伶蝶母親的安危。

“方小姐,蘇老爺不讓任何人進去·。”守衛無奈雙臂呈大字阻擋。

“吵死了,誰在叫喚什麼?”

只見門內疾步走來,雙手展袖於胸前,野蠻又不失優雅,水汪汪的大眼睛暗藏玄機,只見抬眸之間,凌厲氣場讓人不寒而慄。聞聲而來的便是蘇府大小姐。

守衛畢恭畢敬立馬上前俯身解釋。“小姐,這方小姐非要進去找二夫人......”

“什麼二夫人,一個僕人罷了。”蘇伶玉不屑冷笑。目光始終保持傲視。

“你......”方蓉兒話到嘴邊又說不出口,畢竟這是蘇家的家事,自已確實是外人。

於是方蓉兒不甘心的瞥了一眼蘇府庭院接著稍瞟了一下守衛和蘇伶玉,轉身離開。

方蓉兒家境殷實,在幽州算是與蘇府並駕齊驅的地位,為了生意兩家相敬如賓,井水不犯河水。而方蓉兒的母親與大夫人交情甚深,因此她從小在蘇府進出自由。蘇伶玉這點見識還是懂的,當然不會多嘴。

夜幕星河,四周寂靜無聲。方蓉兒當然不會甘心,畢竟蘇伶蝶託付之事她不敢怠慢。

她打算從蘇府後院圍牆翻過去。

只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音若隱若現,下一秒方蓉兒藉助歪脖子樹早已爬上牆頭,圍牆說高不高,加上那塊地上是種菜的鬆軟土,跳下去也不礙事。

“咚咚咚……咚咚咚。”

蘇伶蝶母親疑惑這麼晚了誰會敲門。

她以為或許是自已的女兒偷偷跑回來了。

“嘎吱。”開啟門看見方蓉兒。

她眼底閃過一種雀躍後的失望,她也想自已的女兒。

“快進來孩子,你怎麼來了。”

“伯母,噓,你聽我細細道來。小蝶已經找到安身之處了,她託我來看看你的近況。”方蓉兒一刻都不能緩貪婪的吸氣呼氣。

聽到這,邱虹懸著的心就放下了,立馬不拖泥帶水道:“讓蝶兒放心,我暫時很安全,他們沒有針對我,讓她小心自已的安危啊。”

作為母親,她不想讓自已的孩子太過擔心,不想成為蘇伶蝶的累贅與軟肋,事實上這段時間蘇府更加拿她當僕人使喚,不過無所謂,起碼還能活著。

“好的伯母那我走了啊,你照顧好自已。”說著順勢從胸前掏出一袋紅豆點心。

“小蝶之前說過你喜歡吃紅豆糕,我給您帶了點,時間到了我走了啊。”

還來不及送別方蓉兒早已背影消失在朦朦夜色中……

庭院假山流水潺潺,天空中繁星點點,此時的蘇伶蝶腦海忽間閃過救自已於水火之中的大將軍。

裴煜手中攥著那塊沾了墨的手帕,一切都像一場夢,只有那塊手帕是那段時光的見證。

所謂念念不忘,他也不太明白,或是因為自已無父無母第一次如此敞開心扉,蘇伶蝶總給他一種親切安心之感。

冥冥之中或許也有註定,未來的某一天二人會再相見……

經過蘇伶蝶逃婚一事已過數十天,見白府仍舊不領情,蘇鎮雄算是坐不住了。

“看來,得親自登門,白景一個戶部尚書,作用之大不可估量。”蘇鎮雄意味悠長,一口茶在嘴裡含了一圈兒。

“伶玉,你跟爹去趟白府。”

蘇伶玉怔了一秒迅速反應過來。也好,從側面探探這些人私底下的機密。“好的爹親。”

大夫人更加求之不得,她巴不得蘇鎮雄打下的江山全部送給她的女兒,早點兒讓女兒進商圈就當開拓眼界。

隔日,蘇府以蘇老爺為首的一行人行至白府門口。

“白兄啊,小弟很是慚愧,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怎樣解氣您開口。”蘇鎮雄立馬收起往日的威猛和鋒芒,臉上掛著不自然的笑意。

白景抿了口茶,背過身去。

“既然你登門拜訪,我總不可能不給你這個面子。”接著停頓一下繼續道。

“別說白府與我,我兒孖洋可是失了面子。”

白景的兩個兒子都伴於身旁。

其中一人蘇鎮雄越看越眼熟。對了,這怕不是當時迎親的那個僕人。

蘇鎮雄有所不知,白府二公子並未身患惡疾,相反是個有謀略的商人,白府不方便白景插手的生意由白孖洋一手操辦。

另一個便是白府大公子白桉洋,一事無成花天酒地,白景恨鐵不成鋼害怕捅亂子經常帶他於身旁。

蘇鎮雄此時還是以為白府只有一個公子,白景也沒有提到,他也納悶一個小小僕人竟然伴與老爺左右。

蘇伶玉望向白孖洋目光遲遲無法轉移,這公子氣質沉穩,身材修長,說話張弛有度。甚得她心,心如數鹿奔走。

聽說白家公子是個病秧子,莫非白府有兩個公子。

幾人各懷鬼胎。

接著蘇鎮雄緩緩張口:“老兄啊,為表歉意,我這雲香酒樓歸您使用,您想在這裡面幹嘛就幹嘛,如何?”

蘇鎮雄可謂是胸有成竹。果不其然白老爺態度一百八十大轉變,立馬殷切起來。

“蘇兄,那此事今後不提,咱們,互利共贏。”

這個事情算是解決了,二人相約一同飲酒。

守衛上前稟報:“老爺,門外有個人要見你,好像說什麼千珏令。”

白景聽完這個,立馬難掩激動極有興趣。

“帶他進來。”

蘇鎮雄和蘇伶玉一頭霧水,什麼是千珏令……

只見守衛帶著一個一身素布,雜亂鬍鬚的男子,舉手投足間散發神秘。

見勢蘇老爺識趣道:“那我便不多多叨擾,咱們改日飲酒商議。”

“好好好,那蘇兄慢走我就不送了。”白老爺也連忙接住這個臺階往下走。

待二人走後,神秘男子緩緩開口。

“千珏令,就在南寧通手裡。”

白景半信半疑:“他是何人,你是何人,你為何如此確信。”

神秘男子冷哼一聲,“你需要千珏令,而我,只想要他死。”

傳說中的千珏令,是江湖上召集黑幫的信物,一令既出,萬人俯首,勢力一直延伸至沿海邊界。

白景不論眼前此人是誰有何目的,不過有利用價值,留著再看。

蘇伶蝶在南家已經輕車熟路,白天會和丫鬟一同洗洗衣物,做做飯,每被南婼看見,都會被數落一番。

“家裡面有下人,別這麼操勞,你就享福好了。”

蘇伶蝶撇眉一笑,眼眸如月牙彎彎,輕輕一笑甜甜的酒窩能把人融化掉。

“我總不能白住吧,我得乾點什麼吧。”

“有了。”南婼古靈精怪又有了新的想法帶著蘇伶蝶便出門。

“我們去哪兒啊”

“我帶你去我們家的紡織鋪,可好玩了,你教我織布,我教你挑布賣布,怎麼樣,不無聊了吧。”南婼又蹦蹦噠噠搖著蘇伶蝶的胳膊。

兩人在南府的紡織鋪待了一整天。

“好好玩,小蝶,以後我們每天都去紡織鋪好不好,我繡一個蝴蝶給你啊。”

蘇伶蝶寵溺地抿嘴笑笑。接著大聲在南婼耳旁吼道。

“你 太 笨 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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