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裴煜跟將領建構完攻打戰略回來卻沒看到她。

他心神不寧頓覺不妙,於是向帳篷外走了一段路尋找本打算返回卻聽到了蘇伶蝶呼喊自已的聲音。

“誒,這不是我的手帕嗎?”裴煜看著地上帶著墨漬剛從她嘴裡拿出來的手帕不禁疑惑。

“嘶,我今天打掃的時候,不小心把墨倒上去了,我想著出來偷偷洗乾淨給你放回去,沒想到……”蘇伶蝶眼神閃躲一五一十的解釋道。

看她小心翼翼像做賊的表情,裴煜沒忍住噗嗤笑出了聲。然後環顧四周迅速做好表情管理。

“喂,你別笑我。”

“手帕而已,這都小事。”裴煜扶她起身,“回帳篷吧。”

暮色漸顯沉鬱,帳內燃燒的柴火忽明忽暗,橘紅的火光映上二人的臉龐。

蘇伶蝶雙手環抱屈膝半蹲,抬額注視深淵般吞人的藍黑色無邊蒼穹。平靜詳細地講述著自已的經歷......

裴煜只全神貫注看著她一言不發,他實在無法將蘇伶蝶的遭遇與她大大咧咧樂觀開朗的神氣模樣聯想在一起,此刻只覺心酸同情。他油然而生好多複雜感受,之後打破短暫的平靜:“最多後天就能到長安了。到了那兒,重新開始吧。”

可蘇伶蝶又怎能輕鬆開始新的生活,畢竟蘇府還有她的母親。

想到這,若是蘇鎮雄抓不到自已,必定會讓自已的母親沒法好過。現眼下必須安身南府,有了自力更生的能力,便把母親接出來,以免受到非人之苦。

“老爺,這......二小姐身邊那人身手不凡,我們這些小嘍囉根本不是他的對手。”一群黑衣人逃竄回蘇府,呲牙咧嘴捂著胸口。

“低估這臭丫頭了,沒想到還有幫手。”蘇老爺轉身踱步,他也沒想到這蘇伶蝶竟然沒這麼容易帶回來。

“對了,那人應該是個朝廷將軍,好像姓裴......”打頭的黑衣人眼球上翻努力冥想。

“裴?聽說有一個青年將軍驍勇善戰,僅用十天便將邊關入侵外族擊敗,一戰大捷。若真是他……”蘇鎮雄轉身沉思良久。停頓倚著下巴,不緊不慢將兩隻手甩在後面。隨即吩咐手下:

“先不要輕舉妄動,看看這臭丫頭到底要往哪兒跑。”

畢竟這當朝大將軍惹不起,而且家醜不可外揚,若被這將軍逮到把柄,往後怕是如履薄冰。

隔牆有耳,門外的大夫人可是聽的一清二楚。轉身就到了大小姐的房間。

“這蘇伶蝶暫時回不來了,也好,這姓蘇的,不就只剩你一個後繼之人。”

蘇伶玉薄唇微微斜笑,眼皮自始至終都傲慢的不肯抬起,纖細嫵媚的手指輕輕撫摸著翡翠流蘇耳墜,小小年紀竟能有如此氣場,或許是有其母必有其女。

“放心吧阿孃,蘇家的家業,還得我這個嫡女來擔。”

蘇伶蝶雖在她們眼裡就是呼來喚去的丫鬟,可到底也有個二小姐的身份在,也姓蘇。所謂一山不容二虎,蘇家的家業只能完完整整由大小姐接盤。本來打算送走她,未曾想半路逃走,現在她不願回來,正合母女二人的心意。

長途跋涉終於到了長安。

“可南府你怎知具體在哪兒?”裴煜穩住馬匹,伸出骨骼分明,十足力量感的手抓住蘇伶蝶的腿讓她能安全下馬。

“南府在長安是有威望的,多打聽幾個人應該就能順藤摸瓜找到。”蘇伶蝶自信的大步向前。

“您好老伯伯,煩擾您了,請問您知道南府在哪個方向嗎?”蘇伶蝶徑直走到一個燒餅販跟前俯身詢問。

老人家佝僂著背緩緩轉身“南府啊,就是全長安最大的紡織生意府邸?”

顧不得許多了,蘇伶蝶只能碰一碰運氣,就算不是要找的那個南府,也最起碼會有有新的線索。

她連忙點頭示意。

“這條路直走,到前面左拐走一段路,你會看到一個華錦布紡,那個就是南府最大的門店。走過這段商業街就到南府了。”

蘇伶蝶謝過老伯一刻都不敢停歇朝著老伯指的方向準備動身。

“等等,我送你過去。”裴煜眉心緊鎖,說著解下手腕的護甲扔給手下。

“不用麻煩了,這到了城我自已也能找到的......”蘇伶蝶連忙擺手客氣道。雖是不想麻煩他,但是這幾天的相處,早已將他作為自已推心置腹的知已。這樣倉促的道別確實有些潦草難受。

裴煜沒有聽她的話自顧自的安頓手下:“你們先行出發,周清先帶領軍隊繼續前進,我隨後趕來。”

說罷,轉身朝著蘇伶蝶走了過去。

“將軍這是,他從不願離開軍隊半步......”另一個副將埋著頭悄聲絮叨。

周清意味深長的看了看二人漸行漸遠的背影:“我看啊,將軍是想跟這女子有個道別。這個女子可不是一般的姑娘......”

“今日一別,之後或許再也不見,大將軍,謝謝你,若以後有任何事,我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打住打住,你一個弱女子,還赴湯蹈火在所不辭,能照顧好自已就不錯了。”裴煜看著這個胸有成竹不可一世的小姑娘偷偷笑了一下。

“看不起誰呢啊你,要是沒有我,你這一路哪有那麼舒服的帳篷睡覺啊。”蘇伶蝶雙手抱胸前櫻桃小嘴高高撅起。

“噢,這是你把我手帕塗滿墨水的理由嗎?”

聽到裴煜哪壺不開提哪壺,蘇伶蝶也自知理虧。偷偷伸出舌頭不服氣的略了一聲。

跟著老大爺的指示,很快,就走到了所說的南府門口。

只見紅木銅環大門威嚴緊閉,牆院高聳規整,院外粉牆環護,最上面是油綠色瓷磚鑲刻,富麗堂皇與整條街格格不入,門口還有兩個看守。

蘇伶蝶躡手躡腳移步至看守旁邊,水汪汪大眼睛真摯單純的眼神讓看守極不自在……

時機合適她開口:“請問,這家小姐,名為南婼嗎?”

兩個看守將她上下打量一番,疑惑相視,“你是何人?”

忽然其中一個恍然大悟猛拍了一下腦袋。“莫非您是蘇姑娘吧!”

“是是是我是!”蘇伶蝶激動地抓住看守的衣袖……

“小姐吩咐過,蘇姑娘您來我們帶您進去就行。”

“好好好麻煩您了。”她高興之餘餘光瞥見身後默不作聲的裴煜。又艱難開口。

“先等等好嗎,我跟我朋友囑咐幾句就好。”

“當然可以,您請便。”看守也畢恭畢敬。

“一路如此照顧我,謝謝你,有緣我們江湖再見。”蘇伶蝶或許也有些不捨,畢竟從小到大除了阿婼阿蓉能讓她無憂無慮的便是眼前這個不可一世的大將軍。

裴煜不知為何如鯁在喉,好多話想說,話到嘴邊只能說出幾個字。“那個,以後千萬當心安全,還有,希望你今後更加明媚勇敢。”他甚至覺得一個丫頭片子而已,囑咐囑咐已是仁至義盡人之常情。

當蘇伶蝶向他揮手轉身之時,裴煜轉過身整理思緒,轉了轉手腕,頓了一下,他發覺不只是想囑咐她,他不放心她一個人,他想保護她。

萬千思緒湧入腦海裴煜很是煩躁。他不願回頭,他不能停下來……

大門緩緩閉合,蘇伶蝶轉身看著消失在人海茫茫的他。眼尾慢慢耷拉下,一抬頭不知為何眼裡溼漉漉的,她心裡的“定海神針”晃動了,這個大將軍,以後不會一呼就應了……

蘇伶蝶心裡五味雜陳,現如今最重要的是如何擺脫現在自已的困境,最艱難之時有裴煜一路支招守護,但終究萍水相逢,只是相識一場,但遇如此一知已,便已足矣。

重新開始,破繭成蝶。

“小蝶!啊啊啊啊啊,終於等到你了。”蘇伶蝶被一聲稚嫩尖銳的叫聲拉回思緒,才發現自已早已走至庭院中間假山小橋上。

是南婼。

南婼一把將奔波勞頓髒兮兮的蘇伶蝶攬入懷裡。和蘇伶蝶臉貼著臉絲毫不嫌棄她扁塌的髮髻,消瘦的臉頰。

“我可擔心壞了。你來了就好了,沒人敢欺負你。”南婼像哄小孩子般輕撫她的背。

蘇伶蝶最後的心理防線被擊破,埋頭哽咽。

南婼當然懂得,蘇伶蝶從小都是打碎了牙往肚子裡咽。像個小太陽一樣照耀別人,不願給親近的人帶去負能量。

“叔叔阿姨呢,我得去問個好去。”蘇伶蝶臉上淚痕斑斑,然後忽然轉變眯著眼睛笑嘻嘻的表情。

“我現在帶你去找我爹孃。”自然而然南婼摟著蘇伶蝶的胳膊扯著她走。趴在她耳邊輕輕地說:“你剛剛哭的,好醜。”

蘇伶蝶見狀裝模作樣露出一個惡狠狠的表情,而後立馬破功。

二人咯咯咯的笑聲縈繞整個庭院裡……

“什麼?她去了南寧通府上。”蘇老爺的眼線早已把訊息傳進他的耳朵裡。

事情的走向越來越不受控制了,他專門送蘇伶蝶聯姻來讓自已的家業有官府保障,沒想到讓他自已丟了面子不說還讓白府對自已針鋒相對。如今蘇府是腹背受敵,現蘇伶蝶又投奔南府。

南寧通雖是商人,但行俠仗義,黑白通吃,江湖上早有耳聞,聽說當年在幽州被仇敵針對家底虧損,便進長安尋求機遇,幾年的時間便幾乎壟斷了整個城的紡織業……

“依我看,那將軍不在她身邊了,咱直接綁二小姐回來不是易如反掌。”旁邊手下見蘇鎮雄猶豫不決,便直白表達。

“萬萬不可貿然行動,得罪了這個大人物,我必將永無翻天之日。”

蘇鎮雄摸了摸下巴的鬍鬚順勢倚住下巴一氣呵成。

“首要任務還是必須先討好白府。至於那丫頭,不認便罷,但要是讓我逮到了,有她好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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