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會之上,莊嚴肅穆。大臣們身著華麗的朝服,端坐在各自的位置上,身姿挺拔,神情莊重。他們的眼神專注而堅定,透露出對國事的關切和對職責的堅守。
皇帝高坐於龍椅之上,威嚴赫赫。他的目光掃視著群臣,每一個人都感受到了那股無形的壓力。大臣們微微低頭,不敢與皇帝的目光對視,以示敬畏。
丞相位列前排,他的面容嚴肅,眉頭微蹙,似乎在思考國家的未來。身旁的武將們則坐姿端正,雙手放在膝蓋上,一臉剛毅,彷彿隨時準備為國家赴湯蹈火。
朝堂的兩側,文官們手持笏板,正襟危坐。他們的眼神中透露出聰明和睿智,不時低語交流著對奏章的看法。每個人的動作都顯得優雅而得體,沒有絲毫的慌亂。
“令尊向來可好。”
朝會上,坐在白孖洋身旁的大臣,一臉諂媚面帶討好。
“家父近日得了風寒,在府中修養,小問題,勞煩都督費心了。”
白孖洋略帶風度的與之交談。
忽之一瞥,看到正在忙碌為官員倒茶的蘇伶蝶。
“她怎麼又會在這。”
這個女人,真是令人捉摸不透。
朝會結束後,白孖洋打算跟著蘇伶蝶一探究竟。
只見蘇伶蝶端著杯具向後宮走去。
“你站住,小丫頭片子,見到姐姐我們都不問聲好嗎?”來者便是與蘇伶蝶共事的兩個小婢女。
蘇伶蝶避免引火燒身,一言不發打算從旁繞過去。
那窄小的臺階下便是池塘,只見這兩個小婢女互相使個眼色,笑容狡猾。
手臂一揮便將蘇伶蝶推進池塘。二人見狀趁沒人發現便逃離現場。
白孖洋追了上來,看到在水中掙扎的蘇伶蝶,他奮力地遊向她,每一次划水都用盡全力。水流激烈地衝擊著他,但他的目光始終鎖定在她身上。
終於,他接近了她。他伸出手,緊緊地抓住她的手臂,然後用另一隻手托住她的後背,將她的頭部保持在水面之上。
他的心跳如雷,呼吸急促,但他不敢有絲毫鬆懈。
當他終於將她拖上岸時,他坐在她身旁,看著她漸漸睜開眼睛,心中湧起一股巨大的喜悅。
蘇伶蝶看到是白孖洋救了她,雖驚訝惶恐,但一秒恢復平靜。
“謝謝你,白公子。”
“你這小丫頭,又逃婚又假扮別人,這會兒又進宮了。”說罷更加貼近她的臉龐。
“你究竟是什麼身份。”
這樣的距離讓蘇伶蝶頓感不適,於是選擇躲避跑開。
看著耳根到臉紅彤彤的小女孩,白孖洋很是後悔當時沒把她娶進家門。
另一邊的裴煜已然跟蹤白景一行人抵達幽州。他的直覺告訴這背後肯定有一些見不得人的事。
“將軍,這白府,不是朝廷命官嗎,這般偷偷摸摸,定有問題。”
“這幾天咱們可要像獵豹盯著獵物一樣,死死地盯緊了。”裴煜聽完手下的話,旋即言道。
蘇伶蝶面對如此欺凌只是默不作聲。畢竟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她現在還是南婼的身份,一不小心便會洩露,引來殺身之禍。
“這白孖洋當初假扮侍從來接親,沒想到遇到我逃婚。”
蘇伶蝶如今最惶恐的便是白孖洋若是透露出去,不僅蘇鎮雄會聞著味過來消滅他。更會讓一些覬覦千珏令的人蠢蠢欲動。
蘇伶蝶想著既然寄人籬下,定要隱忍,只有這樣,才能為死去的阿孃,阿婼,南父南母報仇。
於是她在宮中的這些日子都十分謹言慎行,膽戰心驚。
白孖洋自打上次見過蘇伶蝶之後,思緒萬千,他不懂這樣一個女子,為何被自已親生父親針對,又為何經歷殺身之禍悄然躲過,如今是靠著什麼入了宮。
他要一探究竟。
“這些後宮送來的衣物,你們搬到後院即刻清洗乾淨。”杜尚宮又是一副官架子指使丫鬟們幹活。
蘇伶蝶在烈日默默地在河邊洗衣服。她瘦弱的身影在強烈的陽光下顯得格外渺小,汗水順著她的額頭滑落,浸溼了她的衣襟。她用盡力氣搓洗著衣服,手中的衣物在水中起起落落。她的雙手被水浸泡得發紅,卻沒有絲毫停歇的意思。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堅韌和忍耐,沒有一絲抱怨。
蘇伶蝶突然感覺到一股異樣的氣息,脖子後面傳來一陣輕微的寒意。他像一個幽靈,悄無聲息地從背後出現。沒有任何預兆,彷彿是從另一個世界穿越而來。陽光從他身後灑下,在地上投下一道長長的影子。
原來是裴煜。
“啊,你不是去幽州了嗎?”蘇伶蝶的聲音雖然很低但還是難掩激動。
“這次回來彙報情況,又會走的。你這個小丫頭。”說罷他輕輕地伸出手,寵溺地揉了揉她的頭。她的頭髮柔軟順滑,像絲緞一般在他的指尖滑落。他的動作很輕,彷彿她是一件易碎的珍寶,需要他小心呵護。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溫柔和愛意,彷彿她是世界上最珍貴的人。
她感受著他的寵溺,臉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她的眼睛微微閉著,享受著這一刻的溫暖和親密。她的心裡充滿了甜蜜,覺得自已像是被捧在手心的寶貝,被他的愛包圍著。
在這一刻,時間彷彿靜止了,世界只剩下他們兩個人。他的寵溺讓她感到無比幸福和安心,她知道自已在他心中有著特殊的地位。
殊不知這一幕被藉著窺探蘇伶蝶的白孖洋看的一清二楚。
他的情感複雜以至於他自已都描述不了。心中不禁湧起一股酸澀的感覺,像是被人遺忘在角落裡的醋罈子,酸味四溢。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失落和嫉妒,彷彿整個世界都失去了色彩。雖然他努力保持著鎮定,但他的表情還是無法掩飾他內心的不安,轉身離去。
這邊的蘇伶蝶和裴煜還毫不知情的聊著天。
“那我帶你走吧,你陪我調查。”
“那不行,說走就走像什麼話,得慢慢尋找時機……”
“行吧,那你注意安全,出了什麼意外第一時間找我,時辰不早了我先走了。”
裴煜語重心長的交代著,步伐急匆匆的向大明宮走去。
“稟皇上,我已有了些眉目,臣認為,應當繼續調查,只不過……”裴煜頓了一下緊接著說。
“得找一個熟悉幽州城的人配合我們調查。”
好巧不巧,杜尚宮派蘇伶蝶來大明宮送至風寒藥。
本身這任務是璟妃經常做的,只是璟妃近日身體抱恙,又不想放棄諂媚機會,便讓交流甚密的杜尚宮替她去送。
朝廷中突然出現一個女子的聲音。
“奴婢願協助裴將軍調查,奴婢幼時在幽州生活過,印象很深。”
朝廷後方忽然傳來了女子的聲音。大家紛紛朝後看去。
只見蘇伶蝶將藥品送至公公手中接著跪下。
於是蘇伶蝶,裴煜,白孖洋三面相覷。
毋庸置疑,面對自薦的手無縛雞之力的婢女,他當然恩准。
“嗯,朕準了,但務必別拖裴將軍後腿。”
朝會之後,蘇伶蝶告謝了張公公收留之恩。並表示有機會定會報答他。
她覺得現在是時候藉此機會完成自已的使命了,失了性命又如何。她的手微微顫抖著,彷彿帶著一種使命感,緩緩地伸向胸前。在那裡,一枚古老而神秘的千珏令靜靜地躺著,散發著微弱的光芒。她的手指輕輕觸碰著千珏令,感受著它冰冷的表面下所蘊含的力量。
她緊緊握住千珏令,眼神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接下來的路或許會充滿艱難險阻,但她已做好準備,決心用這枚千珏令的力量,去守護自已所珍視的一切。
佇立思慮之際,耳旁傳來聲音。
“白孖洋敢截了我們的那批鹽,不收拾他一頓難解我心頭之恨,他以為小人物是好欺負的嗎……”
聽來是白府的仇家。只聽那二人又接著說。
“那我現在就去玄武路去埋伏……”
蘇伶蝶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態走開。畢竟她自已都自身難保。
好巧不巧,與白孖洋來了個迎面相撞。
只見白孖洋身形高大直堵蘇伶蝶面前。
“我就是來找你的。”他嘴唇輕啟,聲音沙啞。
大概僵持了十秒左右,蘇伶蝶還是選擇告訴他。
“等等別從玄武路走,有人在那兒埋伏你。”說罷從他的身旁巧妙閃過。
她還是覺得無論是敵是友,不能致生命不顧,況且他還救過她的命。
這句話說的白孖洋一頭霧水,他大概也能猜到埋伏他的人究竟是何方神聖,畢竟白府這幾年仗勢欺人,難免有些慌不擇路飢不擇食的仇家。
他心裡默默甜了一下,他覺得她會告訴他這些,定是不想讓他受到傷害,他也在蘇伶蝶身邊有了一席之地。
“杜尚宮,感謝您這半年的照顧,您對我的恩情我不會忘記的。”蘇伶蝶必須要來給杜尚宮告別,杜尚宮雖然嚴厲,但替她擋住了許多不必要的麻煩。
“你啊你,女孩子家這麼漂泊,唉,不過裴將軍會照顧好你的。”這半年裡杜尚宮也明白了蘇伶蝶和裴煜之間難以言說的愛慕之情。
只是年紀尚小,二人都不知如何表達。
蘇伶蝶的臉頰瞬間泛起了一層羞澀的紅暈,宛如春日裡綻放的桃花。她的目光低垂,不敢與他人對視,彷彿害怕被人窺視到內心的慌亂。她的雙手不自覺地擺弄著衣角,手指微微顫抖,顯示出她的緊張與窘迫。此刻的她,猶如一隻受驚的小鹿,惹人憐愛。紅暈漸漸爬上了她的耳根,甚至延伸到了頸項,讓她整個人都散發出一種迷人的羞澀氣息。
“我會照顧好她的。”門外,這個雄厚高大的聲音漸漸從陽光之下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