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上次去罷白府,蘇伶玉一直對白孖洋念念不忘,她才不是無腦的大小姐 看中白孖洋不只是他的樣貌,當然還有他宏偉的家世,若是今後有了白家的幫襯,自已的地位可不是一般人能比擬的。

“伶玉,我的女兒,娘就知道你是個有野心的孩子,待時機成熟了,咱們就向你爹提起讓你和白家聯姻此事,你爹那種老謀深算的人,孰輕孰重他也能掂量的來……”

蘇府大夫人擺弄著桌上僕人剛採的鮮花,和蘇伶玉小聲謀算。

這母女二人也有不可一世的野心。

晚飯時,蘇伶玉瞅準時機開口。

“爹,你看,這蘇伶蝶差點搞砸了咱們跟白府的往來,雖現在人家白府不計前嫌,但若我們今後生意往來必定沒有很順利。”

“說得對,你有什麼想說的直說吧。”蘇鎮雄明白自已的這個女兒機靈擅權,便直白問道。

蘇伶玉也直言不諱。

“爹,把我跟白家公子聯姻吧。”

蘇夫人此時也十分忐忑,害怕蘇鎮雄如此陰晴不定的人,若是不符他心意大發雷霆便不好收場。

蘇鎮雄只覺不解。他不明白為何女兒看上那個玩世不恭吃喝嫖賭的白公子。可他不知,此公子非彼公子。

“你……此事可不興玩笑話,你得想好。”

“爹我想好了,他樣貌深得我心,更何況勢力強大,若女兒嫁過去也可帶給咱們蘇府今後生意亨通。”蘇伶玉立馬放下碗筷抓著蘇鎮雄的手腕撒嬌道。

蘇鎮雄細細思考一番,此事確實是百利而無一害。可之前蘇伶蝶一事……白府此時應該不會很容易鬆口。

“行,我知道了,咱們從長計議。”

聽到蘇鎮雄這樣說,蘇伶玉意料之內會心一笑。蘇大夫人心裡也鬆了口氣。

他們的對話都被在旁院繁忙清洗衣物的蘇伶蝶母親邱虹聽的一清二楚。

這一家人又在密謀什麼她也不感興趣,畢竟她實質上是蘇府的丫鬟一樣,就是個外人,她最大的心願只是自已的女兒平平安安就好,這樣爾虞我詐的蘇府,她寧願蘇伶蝶一輩子別回來。

殊不知她的女兒,此刻已然成為嶄新的南府大小姐。

一夜腥風血雨過後,第二天的蘇府仍舊和往日一樣威嚴,變了的不過是多了幾分靜謐與神秘。

蘇伶蝶現在最大的難處就是如何將南婼一家人入土為安。庭院內寂寥空蕩,僅憑她與小櫻恐怕行動起來多有不便。南府家大業大,現如今仇家還未知曉,這一行動弄得天知地知,南老爺打下的江山可就付之東流了。

“不行,無論如何我都要讓阿婼和伯父伯母在那邊能夠安穩。”

蘇伶蝶極力剋制顫抖的身體,手指關節捏出啪啪作響的聲音,淚水印痕早已斑駁在臉上。此刻的她迷茫悲傷……

她用溼抹布輕輕擦拭南婼的臉,撫摸著她蒼白冰冷的面頰。

“小姐……小姐如此善良樂觀之人……想不到……真的想不到……”看著蘇伶蝶一絲不苟輕手輕腳的為南婼一家人淨身,小櫻說著便愈發哽咽。

“我們……要代替阿婼,好 好 活 下 去。”蘇伶蝶一字一句彷彿千斤重。

“小櫻,你留在府中照看,我去找地方,讓她們入土為安。”說罷,蘇伶蝶帶著翻土的工具急匆匆出了門。

此刻的蘇伶蝶早已有了讓南婼安身之處。

她步伐極快,這條路上,她既想到和南婼從小的點滴,也在思考讓南府滅門的到底是何人……不知不覺便走到了那晚二人一起看月亮的地方。

天慢慢暗了,風拂過是暖暖的感覺。抬起頭,蒼穹零散的星星仍舊忽明忽暗,蘇伶蝶此刻是孤獨的,天上的星星若有一顆是南婼,此刻她也在與她為伴吧。這個地方鮮為人知,而且是阿婼最喜歡的“秘密基地”。想到這,蘇伶蝶開始動身剷土。

幾個小時過去了,蘇伶蝶沒有歇息一刻,或許是被悲痛麻木,又或者是讓南婼安息的心願太過迫切……不知是淚滴還是汗滴,一顆,兩顆,三顆……滴在翻起的土地上。

“咚咚咚,咚咚咚。”

小櫻聽到有人在敲大門的聲音,但她不敢出聲,心裡想著若不是那些仇人又折返回來了,此刻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吹來的風也變的冰冷,不知過了多長時間,蘇伶蝶挖的坑也只是杯水車薪。她無奈嘆息,轉身返回。

南府門口,一個身影在門口若隱若現,蘇伶蝶立刻警惕起來,抓住牆根的石塊,硬著頭皮走過去。

“你是誰?站在這幹嘛?”蘇伶蝶語氣佯裝強大。不料對方一個回眸,蘇伶蝶瞪大了眼睛。手裡的石塊也隨即掉落……

“怎麼,不認識我了?我信裡可是提前告訴你了,敲門沒人開我都要準備走了你才回來啊。”

是裴煜。裴煜滿臉期待看著蘇伶蝶。

蘇伶蝶二話不說就癟著嘴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樣。裴煜又看到她腫紅的雙眼,斑駁淚痕的臉頰,料定應該出了什麼變故。

“怎麼了,告訴我。”裴煜瞬間緊張起來。

蘇伶蝶開啟南府大門,指著裡面。

裴煜疑惑走進府裡,一股血腥味撲面而來……

蘇伶蝶一五一十把所有故事講給了裴煜。

“我來處理,交給我吧。”

看到裴煜又在自已最需要的時候出現了,蘇伶蝶立刻泣不成聲。裴煜見狀輕輕擦拭著她的眼淚,欲言又止,他心疼,他不知道該怎麼表達。

裴煜來長安城是為了辦江太尉交代那件公事,當然也帶了幾個手下。

“事不宜遲,人得入土為安,現在行動吧。”裴煜看著地上擺放的一排排死狀悽慘的屍體,這兩個女孩卻在這裡待了一夜。

說著便吩咐手下尋找合適的地方先把這些慘死的僕人安頓好。

蘇伶蝶便和小櫻一起為南父南母和南婼換上新的衣物。看著南婼的臉從今往後就看不到了,蘇伶蝶一刻都不想移開目光,彷彿時間就暫停在了這一刻。

這一夜,沒人知道南府在忙碌著什麼,靜謐的夜慢慢隱退,天亮了。

“你說的那個地方我讓他們也安排好了,現在是時候下葬了。”裴煜隨即示意手下搬運南父南母南婼的屍體。

這段路明明那麼長,長到她和南婼聊到口乾舌燥,長到她們需要在途中歇兩次,這次來卻沒有絲毫睏意。

任憑樹葉滑落,髮絲在空中飛舞,蘇伶蝶現在思緒也在亂飛。

看著如此疼愛自已的姐妹變成了一個小土堆。不爭氣的眼淚又不聽使喚滑落。注視良久,緩緩開口。

“阿婼,我一定不會放過那些傷害你的人,你跟伯父伯母在那邊好好的,你交代的我會用生命去守護的。”說罷她狠狠擦開模糊一團的淚珠,眼神恍然變得刺骨冰冷。

“此刻開始,我便是南婼。”

她不僅是蘇伶蝶,也是南婼,她發誓一定要找出滅門仇家,也一定要守好南府的家業,這不僅是南婼的精神寄託,也是南父南母畢生的心血。

在裴煜眼裡,這個女孩不斷的脫繭蛻變,但即使她不蛻變,在裴煜看來也是斑斕特別的小蝴蝶。

回去的路上,蘇伶蝶還是沒有走出情緒,裴煜先開口道:“接下來你打算怎麼做?”

蘇伶蝶停頓了一下,立馬有頭有尾的分析:“南婼平時不跟這些街坊鄰居打交道,這些人也不知道南婼的長相,倒是南府紡織鋪裡有幾個認識她的,對外就說,南老爺夫妻二人下海查貨遭遇不測。”

“主意是天衣無縫,主要是誰去說他們會相信呢。”

“南婼的丫鬟,小櫻。”蘇伶蝶胸有成竹地回答了裴煜的疑問。

回到南府,蘇伶蝶立刻找到小櫻。

“你從小也在南府長大,既然無處可去,要不留下跟著我吧。”

聽到蘇伶蝶這麼說,小櫻也是滿口答應。畢竟離開了南府,她的何去何從自已也不知道。

“但是有一件事兒得交給你了。”

“您儘管吩咐。”小櫻忠心地低下頭。

……

“好的,南婼小姐。”

這第一步當然是換掉稱謂,換掉自已以前的身份。

接下來的事,就得小櫻去透露風聲了……

“你們怎麼搞的,留著他們的女兒後患無窮。”白府內,白景氣急敗壞的將桌上的茶器摔碎一地。

旁邊的曾德也著急忙慌開口。

“不應該啊,我當時朝著胸口刺了好多刀,按理來說,勢必黃泉路上與她的父母做伴……”

“哼,一群沒本事的東西,千珏令沒拿到,還留了個禍患。”白孖洋不停按摩白景的背示意他放鬆一點。

“爹,您彆著急,孩兒可以親自去打探一番。”

這把曾德也逼急了,立刻咬牙切齒表示。“憑什麼,我一定得讓這南府一根草都不能活。”

鶯歌燕舞的天氣,驕陽當頭,蘇伶蝶正在喂南婼養的那兩隻鸚鵡。

“現在大街小巷的人們都傳遍了,以後啊,你就是真正的南婼小姐了。”小櫻在旁邊端著鸚鵡吃的小米,小聲唸叨。

“謝謝你小櫻,從今以後我們都是阿婼,不能讓她含冤而亡。”

隨即順手拿起針線,在衣服內側縫製了一個口袋。

沒錯,她要將千珏令,放在任何人都看不見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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