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晃自從離開青玄派之後,就僱了輛馬車跟鄭彥一起回到了烽火門。

路上,朱晃很不客氣的問鄭彥:“你這次表現不太好啊。”

鄭彥隔了好久才回道:“對不起。”

朱晃提醒道:“知道錯了就行,別忘了,雖然你看到了胡耀是我殺的,但你沒說就是幫兇,現在我們已經是一條船上的了,等最後這點事做完,你就能踏踏實實做你的烽火門門主了。”

鄭彥沒有說話,心裡憋屈極了,但又無可奈何。

朱晃傷的也不輕,所以路上走的並不快,六七天之後才回到烽火門。

朱晃在烽火門裡踏踏實實的養了幾天傷,讓鄭彥去好好清點了一下有戰鬥力的人數,準備過幾天就去明月閣。

本來他還想著通知一些也和明月閣有仇的門派,比如掰斷了人家祖傳弓箭的逐日門,七十歲長老死在青樓裡的飛花派等等。

可後來又一想,人多眼雜,勝過了明月閣之後,難免不會進行一番搜刮,要是被別人搶了先,撈不到多少可就白費力氣了。

朱晃打定了主意,讓鄭彥帶人深夜行動,人多人少不重要,反正到時候肯定會打起來,然後他趁亂翻箱倒櫃撈上一筆。

不管誰輸誰贏,只要他能保證全身而退就行了,所以要趁現在好好養幾天傷,可以不打架,但是不能連逃跑的力氣都沒有。

打定了主意,朱晃也定下了出發的日子,剩下的事就全部交給鄭彥去做,美其名曰烽火門門主的責任。

冉芸依雖然擔心朱晃會帶人來找事,但並不知道他的具體計劃,也不知道他會聯合哪些門派,但是心裡做了最壞的打算,所以才及時把明月閣在外的人和四位長老都叫了回來。

自從回來之後,明月閣每晚巡夜的人增加了不止一倍,四處也都有人隨時待命,包括進來明月閣的路上,也設了暗哨,因此,即便猜到了朱晃會有所動作,冉芸依也不是那麼擔心。

經過陸纖凝的事一折騰,冉芸依睡得更踏實了,這都要歸功於四位長老,讓她無形之中又消耗不少,本就虛弱的身體雪上加霜,都不用等到天黑就能睡著。

不過最忙的還是謝韻,本來管冉芸依就夠麻煩的了,之前三天兩頭給她找事,好不容易回來明月閣了,身上的傷也開始恢復了,結果陸纖凝又來了。

謝韻一邊給睡著的冉芸依換藥一邊抱怨:“真不知道是不是上輩子欠了你們的,我不過就是被人誤抓了一次,結果牽扯出這麼多事來,就麻煩你救我一次而已,生怕我還不清是不是,你一個人還不夠,還要搭上一個陸纖凝,真是感謝你對我救一送一的照顧了。”

“嗯,辛苦你了。”冉芸依有氣無力的聲音傳了過來。

謝韻沒料到,自已的抱怨居然會得到回應,嚇了一跳,罵道:“你個小混蛋,醒了不睜眼,嚇我一跳。”

冉芸依眼睛緩緩開啟了一條縫:“剛醒,眼皮重的很,不想睜眼。”

謝韻:“不想睜眼就繼續睡,搭什麼話。”

冉芸依:“我是想繼續睡的,誰知道你叨叨個沒完。”

謝韻:“我給你換藥,你還說我。”

冉芸依:“不說了不說了,你最好了。”

謝韻白了她一眼,手上動作不停,很快就把藥換好了。

冉芸依看她收拾東西,知道換完了藥,就問道:“她怎麼樣了?”

謝韻氣道:“她她她,她沒有名字嗎,我知道她是誰啊。”

冉芸依只好改口道:“陸纖凝怎麼樣了?”

謝韻:“死不了死不了,我累死了她都死不了。”

冉芸依不解:“幹嘛這麼大的火氣啊?”

謝韻:“你還有臉問我,我當你多厲害呢,拔完針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誰知道我一過來,地上那麼大一灘血,你是不是真的嫌自已命長啊,要是真的你就直說,別搭著我一塊累死。”

冉芸依有些不好意思:“那不是沒辦法嘛。”

謝韻:“怎麼沒辦法,不拔還真能疼死她啊,你還活得好好的呢。”

冉芸依語氣軟軟的:“我現在不是也沒事嘛,你彆氣了。”

謝韻狠狠的白了她一眼,壓根不搭理她,站起來就走。

冉芸依叫了一聲,謝韻頭也不回,她無奈嘆了口氣。

謝韻走後,月容一臉茫然的進來了:“閣主,你醒了。”

冉芸依:“嗯。”

月容:“謝小姐怎麼了?”

冉芸依:“被我氣的唄。”

月容抿嘴沒說話,冉芸依問道:“她怎麼樣了?”

月容當然知道她問的是誰了,也不裝傻,直接說道:“謝小姐看過了,內傷有點重,心口的傷還好,夏長老下手不算重,離心臟還有幾分距離,針也拔出來了,所以不會很疼,背上有幾道比較深的傷口雖然滲血了,但是也不嚴重,就是可能留下的疤會有點深,不過已經都上過藥了,現在睡著還沒醒。”

冉芸依長出了一口氣:“還好,等她醒了告訴我。”

月容:“是。”

冉芸依:“長老們呢?”

月容:“他們一直在屋裡吵著。”

冉芸依:“我去看看。”

月容扶著冉芸依敲響了四位長老所在的房間,冉芸依在門外聽著,裡邊好像確實吵得很兇,但是內容聽不太真切。

敲了半天,都沒人開門,月容說道:“長老們肯定是沒聽見。”

冉芸依點頭:“直接開門吧。”

月容緩緩地把門推開,冉芸依邁步進了房間,房間內頓時安靜了下來。

原以為他們在為陸纖凝這件事互相埋怨,冉芸依心裡也有些過意不去,畢竟初衷也是為了她。

誰知道進門一看,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擺滿麻將的桌子,四位長老分坐四邊,正在為輸贏的事爭吵。

冉芸依見到這副場景,也覺得好笑,她的擔心純屬多餘,長老們壓根沒放在心上。

不過幾位長老見到冉芸依反倒是有了一些不好意思,冬長老:“那個,醒了啊。”

冉芸依:“嗯,沒事了。”

冬長老:“那就好,那就好,她...”

冉芸依:“她也沒事。”

冬長老:“好,好。”

冉芸依突然深鞠了一躬,笑著對四位長老說:“謝謝四位幫我出氣,知道我下不了手,特意大老遠跑出去幫我,我腦子不清楚,急糊塗了,態度不好,我向四位道歉。”

話音一落,四位長老也笑著七嘴八舌地說道:

“沒事沒事。”

“不用道歉。”

“著急嘛,能理解。”

“就是就是。”

冉芸依笑道:“那我就,不打擾你們打麻將了。”

冬長老:“好好好,你好好休息,你們年輕人的事,就自已解決吧,有事再來找我們。”

兩人離開,月容剛把門關上,冉芸依就聽到了屋內再次響起的吵鬧聲,不用問就知道,這是續上了剛才沒吵完的那一架,冉芸依無奈又好笑,看來幾個老頭真是一點沒放在心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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