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萬曆四十一年,蒙古科爾沁貝勒寨桑之女布木布泰降生,他們是成吉思汗的嫡系後裔。而我本出生於一個普通的牧民家庭,叫蘇茉兒(蒙語的音譯),阿媽告訴我這個名字是“長口袋”自然好養活。如今我也已經七歲有餘,懂事了許多。

自小阿媽便誇我聰明,說我以後一定會好命,我自是不知道什麼才是極好的,直到那日得知貝勒府正在招募侍女,我也希望透過這份工作,每月獲得月俸,以便為父親治病。因我的聰慧我被選進了貝勒府伺候府上的小格格,就此我的命運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奴婢蘇茉兒拜見貝勒,福晉。”

“頭抬起來我看看。”福晉溫柔出聲,我本就緊張聽到聲音嚇了個激靈,倒惹得福晉笑出聲:“哈哈,我也不兇嘛,你怕我嗎?”

我抬起頭:“福晉,奴婢不怕,奴婢敬您。”

也不知是哪句話,福晉嗤笑:“確是聰慧的,以後就好生伺候二格格。”

“奴婢知道了。”

我曾聽聞貝勒府中的二格格自小討人喜,性子溫和但又活潑,待人友善 也不知格格到底是什麼樣子。

到了府中自有比我年長的姑姑帶我熟悉,而我要做的就是聽從姑姑安排按規矩辦事。

姑姑上下打量我問:“你就是新來的,叫蘇茉兒?”

我只是點點頭,沒敢多說話。

“你,可知府中禮數,沏茶倒水有什麼講究?見什麼人該說什麼?來了府中必定是要安分守已些的。”

“茉兒愚笨,還望姑姑能教我,我一定好好學。”

“教你?你是新來的,不急著學這些,你先跟我走。”路上走著姑姑告訴我:“以後你和其他人一樣叫我瑾姑姑,沒有同你講話便不許開口。”

我也不敢多言,瑾姑姑看起來太兇了。

即使是主子吩咐過,我卻被分配到了洗衣房工作,按瑾姑姑的話就是要讓新人先吃到苦頭才能好生伺候。我非常努力地工作,很快就贏得了同事明珠的關注。

“你是新來的嗎,我也是,我叫明珠,你呢?”

我整理完床鋪,抬頭看去,眼前的女子看起來同我一般大小,笑起來憨憨的。

“我叫蘇茉兒。”

自此我二人開始一起幹事,倒也有了很多快樂。偶然間,我得知明珠竟會刺繡,我也是想學到這個技能的,可我手笨....

“我來教你嘛,我娘說了天底下沒有生來就笨的女子,你這麼聰明一定能學會。”

在明珠的幫助下,我學會了刺繡,併為兩位格格繡制了漂亮的腰帶。這也為我贏得了與布木布泰見面的機會,從此,我正式成為了布木布泰的侍女。

我回到我所住的屋子看到明珠在幫我卷鋪子,我便拉住她的手:“明珠,我們還是能見的,我還會來找你的。”說著明珠淚如雨下,我也只緊緊抱著她。

瑾姑姑帶我放下鋪子去見格格,我有些緊張了,“萬一格格不喜歡我怎麼辦…”

剛走到後院子,瑾姑姑忽的行了禮:“二格格好,奴婢正要帶著新丫頭去見您呢。”姑姑拉了我一把,我竟緊張的說不出一句話,只定定的看,格格真是生的好模樣,眼睛又大又亮臉蛋也白白嫩嫩。

格格之冠,頂鏤金三層,飾東珠十,每孔雀飾東珠七、珍珠三十九,石結飾東珠三,垂絛金黃色。袖山處蓬起,袖口是箭袖,下袍長至腳尖但也掩蓋不住格格活潑的性子。

格格歪頭:“你怎麼不和我講話,你和我可是一般大?”

“回小格格,奴婢與您大一歲。”

“那倒是正好,瑾姑姑你先退下,把她留下”格格拉過我:“你陪我去園子裡轉轉。”我淡淡應一句“是”,轉眼看到瑾姑姑剜了我一眼。格格問了我好多,我什麼也不懂只能點頭答是,直到飯點被催,格格才悻悻離開,臨走還叫我明天繼續陪她:“蘇茉兒,你明天記得來找我!”

我點點頭:“奴婢已經是您身邊的人了。”

次日起,我才開始學著伺候,犯錯是常事,為此瑾姑姑私下罵了我不少。前幾日我打碎過茶盞說錯過話,好在格格是個菩薩心腸,願讓我去慢慢學習,我自然不能負格格所望。不過三個月我已經可以一人在格格身邊伺候了,但很多事還是要年長我的去做。

我從未想過我會見識到如此多我不曾見過的事物,二格格是個活潑的人,她會帶我出門玩,還會騎馬帶我。

“蘇茉兒,你想學騎馬嗎?”

“!!!格格,奴婢不敢呀。”

“我會給你找個好老師教你的,你莫要害怕。等你學會了,我定會給你找一匹溫順的好馬。

“格格…….謝格格!”

終是到了學騎馬的時候,格格說騎馬是一項非常重要的技能,尤其是對於皇室成員和貴族女性來說。格格要求我學騎馬可能是為了讓我掌握這項技能,提高我的自身能力。

首先是選擇合適的馬匹,在開始學習騎馬之前,需要選擇一匹適合初學者的馬匹。格格給我選的這匹馬性格溫順、步伐平穩,以便讓我逐漸適應騎馬的感覺。

學習騎馬需要掌握一些基本的騎術,如如何上下馬、如何控制馬匹的行進方向和速度等。這些基本技能的學習是一位經驗豐富的馬術老師來指導我的。

練習騎馬是我最擔心的,掌握了基本騎術後,我需要不斷練習才能逐漸熟練。包括在平地上練習騎馬、進行簡單的馬術表演等。

事實上,在學習騎馬的過程中會遇到一些困難,如害怕馬匹、控制不住馬匹。但是,透過堅持不懈的練習和格格的鼓勵和支援,我最終成功地掌握了這項技能。

“哈哈,蘇茉兒,你學的蠻快,以前我學的時候摔的不比你少呢。”

“還多虧了格格呢,不然我是從未想過學習騎馬的。”

“今後你多加練習,改日我帶你去馳騁馬場。”

“謝格格。”

由於格格的身份,我要比其他侍女學習更多的規矩和禮儀,但格格總說這樣的規矩太過約束,她願做草原上的鷹。我深知我的責任不止是照顧好格格,更是要幫助格格適應這些約束,身為貝勒的後代,格格自是要受點苦的。因此,我在學習滿語和滿文的同時,還努力克服滿蒙之間的禮儀、習慣上的差異,使格格的生活更加順暢和舒適。

我知道我原不該有這種心思,但於我而言,布木布泰格格不僅僅是我要追隨一生的主人,更是她感情最深的夥伴和最好的老師。在後來,無論格格走到哪裡,我都始終陪伴在她的身邊,格格是我唯一的朋友。

幾年來,我在格格身邊逐漸適應,我忠於格格,我也能看出格格對我越發信任,那日我陪格格散心,格格忽的開口問:

“蘇茉兒,你可知你在我身邊已有多少年月?”

“回格格,已有五年之久。”

“蘇茉兒,時間好快,如今你也不似從前般犯錯,做事也越發熟練,你知道的,從小到大唯有你一直陪在我身旁,你是我最信任的人。”

我的眼眶已經溼潤:“格格如此厚愛奴婢,奴婢實在受寵若驚,奴婢願為格格鞠躬盡瘁。”

格格拉拉我的手:“哪裡需要你鞠躬盡瘁啊,你怎麼傻傻的哈哈哈。”

“格格又取笑我~”

格格話題突轉:“對了,過幾日是好天氣,我們去騎馬吧,看看你現在馬術有沒有長進。”

“那奴婢今晚就準備準備。”

在遼闊的草原上,格格帶著我騎著駿馬,自由自在地賓士著。陽光灑在身上,給我們披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輝。格格身穿一襲蒙古傳統的長袍,她的長髮隨風飄動,展現出一種獨特的韻味。格格給我選的則是一身俏皮的騎裝,格格說我的笑容燦爛而溫暖,彷彿能融化整個草原。

我們兩人時而並肩疾馳,時而相互追逐,盡情享受著騎馬的樂趣。穿過一片片蔥鬱的草地,越過一道道蜿蜒的小溪,彷彿整個世界都屬於我們。在這無垠的草原上,我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自由和快樂。

不由得我想到格格已十二有餘,今日我才得知,原來是格格的哲哲姑姑回來了。哲哲早年嫁於皇太極(無人不知這是為了鞏固蒙滿之間的關係),只是哲哲側福晉仍無子嗣,我實在擔心小格格也年滿十二,會不會......

一不注意格格早已飛馳出去,雖然我已學會騎馬,但仍是追不上格格的,只聽在格格身後心悅于格格的男人們喊著:“布木布泰格格,若我追上你,你可要同我敖包相會!”格格揮去長鞭把那幾人打下馬去,喊了一句:“哈哈,想追上我,還早著呢。”

此時一個男人騎馬快行追上格格,我也緊隨其後,只見那人揮動鞭子纏在格格腰間,我猜那定又是被格格美貌和氣質所吸引的。格格被強迫拽去他的馬上,大喊:“你是誰,你不是我們科爾沁的人,放我下去!”那人實在拗不過格格在不遠處便停下了,我急忙趕過去卻只見有兩個身影離去:“格格,沒事吧,奴婢實在追不上您。”

格格望著那兩個身影嘟囔了一句:“都不是科爾沁的人。蘇茉兒,我們回去吧。”

我應下,跟著格格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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