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老婆婆
這是他們的最後一個目的地了，也是南城人最重要的一個水源。
但是離張起靈所在的旅館卻是最遠的，所以他們才最後來這。
黎昕把手伸進了河水裡，捧出來一些近距離嗅聞，有一股極淡的腥臭味。
啊，看來源頭找到了呢！
“就是這了，只是不知道到底是什麼能讓這整條河都帶有毒素了。”
“這是毒？”
一直沉默跟著的張起靈聽到黎昕的話後終於出聲了。
“唔，河裡面的的確是毒，但是那些人卻並沒有中毒。”
看著張起靈看過來的視線，黎昕莫名把他幻視成了一隻高冷又神秘的黑豹，哪怕很好奇也只會靜靜的盯著你。
可能是他們的重合度太高，黎昕看著不說話的張起靈，腦海中卻浮現出了一副豹豹委屈，但豹豹不說的表情包。
“咳，這雖然是毒，但卻十分微弱，進入人體內後很快就會消散。”
為了防止自己突然笑出聲被張起靈當做傻子，黎昕輕咳了一聲，給張起靈解釋了自己這聽起來有些矛盾的話。
“但是它們在消散前卻能激發一些原本潛伏起來的疾病，所以才會引起南城的疫病。”
“所以那河水只是誘因？”
“是的，所以南城的疫病才會如此奇怪，沒有快速大規模擴散，但仍然具有感染性。”
黎昕在河邊四處探查時回答著張起靈的問題。
很快，黎昕像是找到了什麼，在一處站定。
就在他正思考著，有什麼辦法能不下水就能把裡面的汙染源找出來時，張起靈已經直接跳進了河裡。
嗯，這下不用想了。
“應該就在這一塊附近，這裡的毒素最濃郁。”黎昕提醒著張起靈。
張起靈輕輕嗯了一聲作為回應，就仔細摸索起來了。
就在他們仔細搜尋著這片河流時，卻聽到了前方傳來的不是很明顯的呼救聲。
那是極細微的嗚咽聲，中間還夾雜著微弱的氣泡冒出的聲音。
黎昕朝張起靈示意了一下，自己先去看看情況。
然後就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快速移動，畢竟以他和張起靈的耳力，那地方離他們的位置可不算近。
張起靈在自己所在的地方做了記號後，也上了岸，跟在了黎昕後面。
儘管黎昕的速度已經很快了，但在他到時水面上已經只剩下一些細細的漣漪。
這時他也顧不得自己身上沾不沾水了，直接跳進了水裡，然後朝著水中的一團黑影遊了過去。
黎昕都沒看清那到底是什麼人，等到了岸上後才知道原來是一個上了年紀的老婆婆。
黎昕立刻給她急救，直到她把喝下的水全部吐了出來，又給她餵了顆藥，這才停下。
這時張起靈也到了，看著溼淋淋的黎昕，和他正扶著的老婆婆，也沒說什麼，只是直接從他手裡把人接了過去。
老婆婆也正好醒了，看到自己被救了上來，又看看旁邊兩個身上都溼著的少年，立刻明白自己這是被他們給救了。
立刻就想出聲道謝，只是聲音還沒發出，就被突然發出的咳嗽打斷了，只能眼含感激的看著他們。
“婆婆不急，您先緩緩在說話。”
黎昕注意到老婆婆的神情，在一旁開口勸道。
等了好一會後，婆婆終於不再咳嗽，呼吸也平緩了下來，她才開口向黎昕他們道謝。
“婆婆，您家住哪啊？我們先送您回去，雖然現在天不冷但您也不能一直穿著溼衣服，畢竟現在時間特殊。”
“謝謝你們，小夥子，我家在那邊。”老婆婆的聲音雖然虛弱，但仍是滿含感激。
黎昕看這老婆婆終於緩和了過來，就開口問話，然後和張起靈一起順著她指的方向把人送回來了家。
老婆婆換好衣服後，看著渾身溼漉漉的兩人，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
“衣服溼著多難受啊，我家還有些我兒子的新衣服，如果你們不嫌棄的話，就先換上吧！”
“當然不嫌棄了，謝謝婆婆！”黎昕笑著回話，語氣乖巧又懂事，特別能討老人家的歡心。
這不，沒幾句話就把那老婆婆哄的就差把他當親孫子疼愛了。
黎昕拿著老婆婆給他的衣服，換上了。還塞給了張起靈一套，讓他也換上。
就在張起靈換好沒多久，外面又傳來了士兵巡視搜查的聲響。
也不知道他們突然在搜什麼，這一上午黎昕和張起靈已經注意到好幾次了。
不過看著那些士兵似乎並沒有來這邊的打算，他們也就沒再注意了。
等到把老婆婆的事情都處理好後，張起靈是準備離開的，但黎昕卻攔住了他。
示意他自己還有些事，再等一等。
見此，張起靈也不在堅持，只是默默跟著黎昕。
只見黎昕在房子裡四處轉了一圈，然後進了廚房直接淘米點火熬起了粥。
他的動作熟練，像是做過無數次，但從他面板細膩的手指上卻完全看不出來。
張起靈站在一旁，看著黎昕默默忙碌著。
偶爾會有一些東西直接憑空出現在黎昕的手邊，張起靈儘管疑惑卻沒有表現出來。
黎昕的速度很快，所有的動作都是流暢又快捷，就連燃燒著的火焰似乎都在配合著黎昕。
清粥小菜，很快就完成了。而且份量不小，應該三人份的，張起靈在心裡想道。
的確，黎昕肯定了他的猜想，他把飯菜端到了桌上，然後盛了一碗粥並分了一小碟菜，給在裡屋休息的婆婆端了過去。
“謝謝，謝謝你們……”沒想到婆婆在看到黎昕端飯進來的一瞬間卻突然情緒崩潰，直接哭了出來。
黎昕安慰著婆婆的情緒，並問道：“是有哪裡不舒服嗎？”
“沒，只是看著你端飯進來的那一瞬間，我還以為是我兒子突然回來了呢。”
說起自己的兒子，老婆婆聲音依舊有些哽咽，但也沒有在哭了。
然後老婆婆就給黎昕講起了自己兒子的故事。
黎昕只是靜靜的聽著，沒有出聲。
他能看出來，老婆婆只是想傾訴，並不需要別人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