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防風氏墓（3）
“鬼啊！！！”
“噓！怎麼說話呢，瞎子在這站著好好的，被你碰一下還沒說什麼呢！”
在君瑾突然爆發出拳的時候，身後的黑瞎子終於無奈的出聲，側身躲過對方的拳頭。
“你幹嘛！知不知道會嚇死人的！”君瑾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羞恥心一瞬間達到頂峰，惱怒地埋怨著對方。
“瞎子還沒問呢，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黑瞎子看著惱羞的君瑾，對方臉上流的全是血，和花貓一樣，再加上可能用手抹過，左一道右一道的血手印，在墓室裡顯得更加瘮人。但他反而淡定的發問，就好像在問今天中午吃什麼一樣。
“我還沒問你怎麼在這呢！我不是讓你回去了嗎？”
“你讓瞎子回去，瞎子就乖乖回去，豈不是很沒面子。還有，是瞎子我先問你的，你先回答，為什麼出現在這裡。”
“我……我道家的，專門來這種地方除祟。”君瑾說著還是有點心虛的。
畢竟君瑾不算什麼正統道家人士。
主要是小時候自家老師傅嫌棄君瑾學的不好，看著自己練功就直搖頭。
“你這小子，以後出了門，別說是我教的，就說是道家的，茅山出來的，懂不？”
“道家的？”黑瞎子抱著胳膊，看著已經看不見的小傢伙面上有幾分心虛，乾脆笑著伸個胳膊壓在對方身上，“巧了不是，瞎子也是盜家的，咱倆同門啊！”
君瑾雖然看不見，但他已經能想象出來這個人欠欠的樣子了。但君瑾沒法和對方硬碰硬，他能如此自如地講話以及精準的掛在自己身上，多半是看得見的。
事到如今，君瑾不可能不清楚面前地人為什麼出現在這裡。
民間地下工作者嘛，懂得都懂。
難道說對方的墨鏡也是早有準備？為了規避失明？
在君瑾思緒萬千時，米書城回訊息了。
諾基亞的提示聲在墓室裡迴盪。
“乖，是自己把手機給我，還是我來取你的手機？”黑瞎子攀在僵硬的君瑾身上，慵懶地問著。還沒等將手伸進對方口袋，本來不動的人突然一個肘擊，直接拔出頭上偽裝成簪子的峨眉刺，迅速脫身後和黑瞎子扭打起來。
若是正常情況下，君瑾還是有個八成把握的，但失去視力後自己只能憑藉細微的出招聲判斷對方的位置，所以過了幾十招又被按在了地上。
“別動，咱倆就不能心平氣和的談談嗎？”黑瞎子看著身下面和魚一樣撲騰的君瑾，無奈奪過對方的武器，扔在了一邊。
“咱倆這情況你確定能心平氣和的談？”君瑾看對方也沒有濃重的殺意，乾脆不掙扎了。
“好好好，算瞎子的錯。”黑瞎子起身，把峨眉刺還給在地上四處摸索武器的君瑾，從皮衣裡掏出了手帕遞給他。君瑾感受到手裡的柔軟，有些疑惑。
“擦擦吧，臉上都是血，比我還瘮人呢，不過先說好，手帕100元一份。”
他真的很愛財。君瑾無語，還是收了手帕，避開傷口位置給臉擦了一遍。
“出去以後給你，我現在沒法給你拿錢。別想翻我的包，否則一分錢都不給。”君瑾又把包往自己身邊拉拉。
“可以可以，不動行了吧？不過既然還能碰到，這就是緣分。要不要合作一把，君小瑾？”
君瑾不難猜到對方知道自己，能獨自出現在這種地方的都是有點本事的，道上肯定有名；02訊息渠道廣，也愛和自己聊道上的故事，這人名黑瞎子，在外面自己只覺得耳熟，卻認為他是誤入此間的普通人，還沒想到這層關係。
但現在他又出現在這裡，那指向性就非常明顯了。
八成就是出了名的陳皮阿四的代理人——黑瞎子。
但不是聽說，此人和傳聞中的陳皮阿四已經在與國外公司合作後，去了德國嗎？怎麼突然出現在浙江。
君瑾不動聲色地摸了摸自己的眼睛，剛剛癢癢的感覺已經消失了。
“合作？你一直在這看著不出聲，剛剛還奪我手機，我怎麼和你合作？”
“剛剛瞎子是看你你目前的情況看起來不太好，即使有人給你發簡訊你不也看不見？瞎子給你讀讀唄，你也不想讓對方知道你眼睛看不見了吧？不然你完全可以打電話或者先說明自己的情況，而不是拍壁畫給對方解析。”
“……”
一想到米書城露出擔憂的眼神，強迫自己臥床休息加中藥伺候的日子，君瑾不禁打了個寒顫。
“那你想從我這得到什麼？和一個瞎子合作，在墓裡只會是拖累，還是說你也看不懂這壁畫？”君瑾不相信會出現好心人無條件的幫助自己，神仙教母只會出現在城堡，不會出現在墓裡。
“或許這就是殘疾人之間的心有靈犀？”黑瞎子本來笑的很開心，但看著君瑾一臉不相信的表情還是噎住了，最後無奈表示:“好吧好吧，我就是對這些壁畫有些猜測，又擔心自己推測有誤，你這不是還有後援團嘛，我看看和我想的一不一樣。”
君瑾有些猶豫，他確實不想給米書城知道自己的情況；但面前的人是否值得合作，還是個未知數——儘管他看起來沒有殺意。
諾基亞的訊息還在丁零當啷的響。
“罷了！”君瑾心裡一橫，“等會要是米書城見自己不回訊息怕不是要衝來浙江。”
“那麼，合作愉快……我該怎麼叫你。”君瑾發覺道上好像並沒有說過他的真名叫什麼。
“所以你都不認識我嗎，瞎子是真難過了……我叫黑瞎子，道上稱一聲黑爺，叫我瞎子就成。”
“……那麻煩黑爺看看我朋友發了什麼資訊吧。”君瑾猶豫一下，還是把諾基亞遞了過去。
“稍等哈。”黑瞎子拿到諾基亞一下子支稜起來，給最後一面壁畫卡卡幾下拍完，就開始研究米書城發來的訊息。
等了一段時間，黑瞎子遲遲不開口，坐在地上等的不耐煩的君瑾拉了拉對方的褲子。
“怎麼說？”
黑瞎子這才反應過來看向坐著的君瑾，開始講故事。
“你知道防風古國嗎？”
“？”
“雖說是神話，但壁畫上確實是這樣畫的防風氏的故事。對了，你知道防風氏是如今哪個姓的始祖嗎？”
黑瞎子意味深長地笑笑。
“哪個姓？”
“是‘汪’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