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防風氏墓（2）
君瑾走了很久。
甬道內很黑，但並不像僅僅只是沒有光線的黑，君瑾先是用火把、冷焰火，御火符，都沒有照明效果，再然後，他又嘗試用元素視野去看，可是效果甚微；他試圖詢問02，但02與君瑾共視角，君瑾看不見，02也難以提供幫助。他又讓系統自查現在的狀態——【失明debuff】。君瑾只得扶著牆，發現手上一片濡溼感。
水？還是血？
君瑾湊近一嗅，不是難聞的味道，倒是有一種奇香。
失去視覺這件事讓君瑾有些不安，當人看不見後，其他的所有感官都變得敏銳起來，以最高的標準去感知周遭的情況，連水滴聲都變得更加清晰。
“嘩啦！”
君瑾感覺自己下了一個很深的臺階，而臺階上都是水。
君瑾撤回腳，臺階有些滑，大抵是有苔蘚之類的東西；除了自己弄出來的動靜，沒有任何水流的聲音，應當是片死水。
若是這樣，那水中應當也不會有什麼魚類蝦類。
但君瑾仍不敢輕易下水，一方面是不確定是否有例外的生物，另一方面是不確定是否還有路。
貿然下水不是好的選擇，但停滯不前才更是要命。
君瑾掏出揹包裡的普通鍛造槍，憑著感覺向前方擲去。
過了十多秒，都沒有回聲傳來。君瑾不禁皺起眉頭。
君瑾又換了方向，除了來時的路，剩下三個方位都投擲了長槍，除了西方有輕微的槍入水的聲音，其他兩個方位都沒有任何動靜。君瑾對自己的實力認知清晰，全力投擲下自己的槍能扔出數百米遠，遠遠超出人類所能投擲的範圍，更何況還是極重的長槍。
但光是幾百米遠，在絕對安靜，且因為失去視覺，聽力更加敏感的情況下，極重的長槍不論是碰到東西，還是落入水中，自己竟然沒有聽到任何聲響，這本來就是一個不正常的現象。
當然，若是君瑾能看見，他會驚悚的發現，自己沉浸在一片深紅色的迷霧當中，霧氣像牛奶一樣，卻比其更加濃稠，似乎輕易就能把人包裹其中。
牆壁凹凸不平，君瑾聞到的異香就來自於上面攀爬的紅色藤蔓，詭異的是，藤蔓纏繞著，一起一伏的，像是有心跳一樣的脈動著。潭水看起來是無害，但一點生物都不存在，哪怕是蜘蛛、青蛙，甚至寸草不生，反而更滲人，俯視角能看出這片巨大的潭水成圓形，頂上有部分帶著花紋的石雕，而正如君瑾所感受到的，不僅深而遠，更是沒有其他通道。
君瑾在陰陽眼下，也沒能看到任何邪物。似乎一切的手段都不能提供解決現在困境的有效手段。
【老君，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要不先傳回去。我害怕你的眼睛……】02看著四處摸索的君瑾，有些擔憂。
“老話說，真受了傷，解決辦法一定在附近。回去了才難解決。”君瑾見四周無法判斷，開始考慮頭上的情況。
他後退幾步，向左上仰角約30度投擲，反正自己每次在系統那抽卡只會出藍光和金光，沒有了小保底，前177發都是普通武器——長槍夠多，不怕彈盡糧絕。
30度，45度，60度……
從君瑾為中心，右手為0度位置，大約在0到60度，120到180度能有長槍入牆的聲音，後續就聽不見了，不知是入了哪裡，水聲和牆壁與槍碰撞的聲音都聽不見。
“等等。”
在君瑾投向左上約80度角的位置，他聽到了與剛才有所不同的聲響。
是落地聲而不是槍入牆的聲音。
君瑾又向這個方向投了一槍，大致感受了一下距離。
……
接近40米的高度。即使君瑾輕功不錯，也無法無藉助攀登上去。
他又摸了摸牆壁，藤蔓溼滑，但扯下來又很輕鬆，沒有什麼韌性，很難說可以做成繩索。
“這樣停下去不是辦法，我覺得我的眼睛越來越癢了。02，你能更準確的算出我投槍的點嗎？”君瑾提了提槍，感受了一下重量，若是槍扎的夠深，自己踩上去借力應該是可行的。
【可以的，老君你相信我，我來給你推算位置。】02心領神會，火速開啟三維建模板，盡力去給君瑾提供合適的落腳點。
【左上，30度，老君你再往後退點。】
【這根，45度，穩妥，九成力。】
【53度，五成力。】
【……】
數根長槍深深扎進牆壁。君瑾並不知道被長槍貫穿的藤蔓像有生命一般開始吃痛扭動。
【現在，後退五步，剩下就看你的了，老君。】
君瑾聽話照做，深吸一口氣開始助跑。
【跳！】
君瑾開始踩著自己剛剛扎去牆壁的長槍往上跳，因為高度過高，但長度不遠，甚至可以說是很垂直於君瑾進入的位置，所以他在往上攀時甚至還需要轉身回跳。
五，六，七……
快要成功了。
九！
在君瑾踩上最後一根長槍準備躍入平臺時，因為藤蔓的變化，長槍鬆動，他也失了平衡，但又保持著跳躍時的慣性，雙手扒住了石頭平臺，自己的頭和臉卻重重地磕在了平臺拐角處。
但他甚至來不及感受疼痛，趕忙撐著自身爬上了平臺，才鬆了一口氣。
君瑾摸了摸臉，早知道給自己續個盾了。
流血了。
但傷口應該不深，牙也沒掉，運氣不算太差。
君瑾一向擅長苦中作樂。
他伸出手，四處摸摸，沒有摸到任何東西，三面都是空的，只差一步就會重新落入水中，剩下的一面是空心的，感覺上像另一個甬道。
君瑾也就扶著牆走進去了，走了很久，根據步數推斷大致有千米遠，扶著的牆沒有了，大概是進了一個房間。
君瑾沿著牆壁摸索，發現這個房間裡牆上應當有深深淺淺的痕跡，其中有些摸起來很有規律——應當是壁畫。
他掏出手機，往後退幾步感受了一下距離，給米書城拍照，讓他解析壁畫，等自己回去再看。
讓君瑾高興的是，至少現在的手機用的都是諾基亞，若是後世的手機，自己雖然對軟體佈置有印象，但盲打還是有些困難。
接連拍了三個牆壁，君瑾轉向第四面牆，大致摸了摸壁畫的範圍，就準備往後退幾步拍照。
突然，君瑾後退時感受到自己碰到了個活的軟的東西，甚至還能清晰地聽到心跳聲。
君瑾慌亂中回頭，開啟陰陽眼，卻發現自己仍什麼都沒看到。
“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