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以玄回到房間裡,坐到靠窗的桌案邊。他拿出原野,毫不猶豫地在自已掌心處劃出一道血痕。

他的自愈能力極強,這點小傷在他陷入黑暗前便已癒合。

熟悉的黑霧,熟悉的地點,熟悉的聲音。

似乎透過誰的神器進來,他就會十分清晰地聽見誰的聲音。其他人的聲音都是模糊的,卻非常有存在感。

這次他就聽見陵光十分愉悅地喊他:“臨儀。”

果然還是之前的性子。

謝以玄微微一笑,不過他並未在原處久留。知道來此的時間不長,他一進來便徑直向前走。

上次他探過路,此次已輕車熟路。

他邊走邊想問題,一個能回答“是”或“否”的問題。

“神界是否出了內鬼?”

謝以玄原本以為自已會很快得到答覆,但沒有。

耳邊依舊是一聲聲“臨儀”、“臨儀”。

何意?似是而非?

謝以玄當即換了個問題:“那天,小夕是不是被控制了?”

“是。”

話音剛落,他就被送出去了。

十分突然。

謝以玄一出來,便思考適才聽到的回覆。

夕凰既然是被控制了,那傷害祈鳳便不是她本意,或許是幕後之人發現了他們兄妹之間的這層關係,刻意為之。

而控制之術,他只能想到傀術。他先前使用的喚魂術只能短暫控制他人識海,並不是長久之術,自然不考慮在內。

但夕凰是神,怎會輕易被人下了此術?

還有內鬼之事,是有還是無?

其實謝以玄是更傾向於無的,畢竟曾經,他們都是無話不談的好友。

官方上雖說只是同僚。但那偌大的縹緲神界,只有他們十幾人相互為伴,幾百年的交情,哪個不是知根知底的?

謝以玄出神著,忽然腦海裡出現一道聲音。

“臨儀,你怎麼了?”

“你醒了啊,我沒事。”

此醒非彼醒,祈風的肉身還在沉睡,只是意識醒了,能以神識與謝以玄交流。

“你不開心,發生了什麼?”

“想到一些往事罷了,不必擔心。”

“哦。好吧。”

謝以玄輕笑:“別耗神說話了,去睡吧。”

“嗯,你別難過了。等我好了,我就把他們都殺了。”

謝以玄被他逗笑,溫柔地說:“好。”

祈風就沒再說話了,謝以玄輕柔撫上頸間吊墜,輕聲說:“幸好,你還在。”

次日巳時一刻,徐彥迫不及待地找來了客棧。卻被子祺告知銀鈴和林爻都沒醒。

徐彥猶豫片刻,敲響了謝以玄的房門。

謝以玄聞聲走來開門,見是徐彥,不疾不徐側身他進來,並問:“何事?”

徐彥對他很是尊敬,連忙擺手說:“不必,在門口說便可。”

他斟酌了一會兒,接著說:“您昨日所找之人,我雖不知她在哪,但或許還能幫上點忙。”

“哦?請說。”謝以玄自然樂意多知道些夕凰的下落。

“您別這麼客氣。”徐彥愈發覺得,謝以玄此人,實力深不可測,卻待人以禮,舉手投足皆是平易近人,完全沒有上位者那些令人不適的高高在上感。總之,除了不肯收自已為徒,簡直哪哪都好。

不過他沒想太久,繼續說:“您初來煙雨城,可聽聞過謝家?”

“略有耳聞。”

聽此一言,徐彥便知道他應當是不太瞭解的。也是,前輩只是來找人的,其他的,不在意,也沒必要知曉。

於是他貼心地解釋:“謝家乃大家族,世代經商,名下商鋪遍及天下,且專攻水上生意,訊息靈通。”

謝以玄明白他要說什麼了,垂眸思考。

聰明人之間說話就是不用說的太明白,徐彥見他思考,立馬說:“前輩不用憂心其他,實不相瞞,我與謝大公子私交甚篤,來此之前我已與他說明情況,只需您帶些畫像去謝府,順便施展凝形之術讓他手下們見見姑娘的樣子即可。”

這倒讓謝以玄意外,他們不過見了幾面,徐彥竟能做到如此。

他由衷地說了一句:“多謝。”

徐彥連忙道:“我聽小師父說那位姑娘是她的主人,那就算是我的師祖,找到她便是我分內之事,談什麼謝?前輩您太客氣了。”

兩人動身來到謝府,謝府門前府兵見是徐彥,恭恭敬敬將他們迎了進去,並將他們帶到了謝簫吟的書房。

“簫吟,我將人帶來了。”徐彥推開門,對裡面說。

彼時謝簫吟正在翻閱賬本,聞言將它擱置,起身吩咐身旁僕從:“上茶。再把那幾個掌櫃叫來。”

“是。”僕從領命從後門而出,並以眼神示意守在後門的婢女去奉茶。

“彥兄,坐。”謝簫吟從內間走出來。

“久等了。”

外間是迎賓區,放著多張太師椅,謝簫吟坐到主位,謝以玄兩人也找位子坐下了。

婢女很快前來奉茶。

謝簫吟說:“這位便是你口中的前輩?”

“沒錯。”

“不知如何稱呼?”謝簫吟看向謝以玄,問。

“謝以玄。”

謝簫吟似乎有些意外,說:“哦?也姓謝嗎?真巧。”

謝以玄微笑,不作回應。

徐彥就問:“簫吟,你前夜怎麼失蹤了一夜?你去哪了?可有受傷?”

“無事,不必擔心。就是出城處理了一點私事。”

謝以玄聽著,若有所思。

徐彥不疑有他,只說:“什麼事非要晚上去做?怎麼也不和你家裡人說下?聽說那天他們都要找瘋了。”

謝簫吟面帶歉意,似乎十分後悔:“是我之過,但事急從權,我沒顧上。”

徐彥一時覺得自已是不是說得太過了,急忙挽救:“我只是順嘴一提,你也別太在意,你人回來就好。”

“我知道,以後不會再讓你們擔心了。”

徐彥非常欣慰。

他與謝簫吟初識是在謝家所屬的店鋪裡。那時他初到煙雨城,路過那店鋪,就見裡面一群修士在欺負一小孩。

也不算是欺負一個,店鋪裡有很多人,而那小孩站在最前面。

那是十六歲的謝簫吟。

那群修士仗著自已有修為,拿了東西不付賬,還打傷了不少人。

掌櫃的沒辦法,讓人叫來了少東家。

徐彥見到的便是這樣一幕。

那小孩只是靜靜地站在那裡,明明很小,卻好像有神奇的能力,讓人信服。

徐彥做了什麼?他衝進去把那群修士揍了一頓,並警告他們不準再做這種事,否則他見一次打一次。

小謝簫吟對他說:“多謝,你要什麼?”

徐彥一開始不明白,反應過來後,他說:“我什麼也不要。”

小謝簫吟眼中露出疑惑,問:“為什麼?”

這還要為什麼?這一問讓徐彥懵了。

他思考了一會兒,說:“就是不要。”

“哦。”小謝簫吟淡淡地回,沒再多問。

後來,他們時不時會碰上幾次面,徐彥覺得他挺好玩,就慢慢熟了起來。

初見時對他冰冰冷冷的,現在已經把他歸為親人一類了,徐彥自然十分高興。

沒等多久,僕從帶來四人,對他們施了禮,隨後站到謝簫吟斜後方。

謝簫吟介紹到:“他們四人乃是謝家在其他三域所屬店鋪的掌櫃,此次是來本家取貨的。謝前輩要找人,把畫像給他們,我會讓他們散發給其他人幫忙。”

謝大公子如此說,謝以玄便也不推脫,將一大摞畫像分遞給他們。

謝簫吟隨意一問:“不知謝前輩所尋之人是何人?”

這點徐彥倒是沒與他說清。

“我家小妹。”

說罷,謝以玄抬手,一道女子虛影出現在眾人面前。

四個掌櫃驚呼一片,謝簫吟先前已有心裡準備,反應不大。

掌櫃們驚訝過後,仔細端詳虛影,默默記下夕凰的樣子。

待一切都做好後,謝簫吟與徐彥閒談了一番,後以謝簫吟被叫走處理事情而告終。

謝簫吟走前留下話,是對謝以玄說的:“若是有令妹訊息,我會第一時間通知謝前輩。”

“多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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