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斯京不是沒來過窮鄉僻壤,但他是真沒見過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連教室都是露天的。

他蹙著眉,她到底是怎麼想的,自已的人生都這麼可憐,還有心思同情別人?

雖然嫌棄這裡的歪七扭八的路,都稱不上路,路上的泥還濺到了他的西褲,潔癖的他忍耐幾乎到了極限。

他冷眼瞧著沈漾已經和當地的髒兮兮小孩打成一片了,完全不看他一眼。

“姐姐,那個哥哥看著好凶哦,他是不是不喜歡我們啊?”小女孩仰著腦袋問她。

沈漾連忙搖頭,“不是啊,你們這麼討人喜歡,怎麼會有人不喜歡你們。”

周斯京冷笑一聲,她的意思是不喜歡他們,就不是人,第一次知道這個看著溫溫柔柔的小姑娘嘴這麼毒的。

在她給小朋友教書的時候,周斯京懶得理會,找了個還算平坦的地方,打電話讓林樾送來了躺椅和雨傘,這鬼地方曬得很。

當然他吩咐送來兩把,但被小姑娘倔強拒絕了,還義正嚴辭自已是來支教,不是來享受的。

呵,指桑罵槐他是來享受的,當他聽不出來。

周斯京也懶得計較,聽她教書時,就跟唸經似的,也不知道那群小孩怎麼聽得這麼入神,他戴上了墨鏡,閉眸休憩。

但沒睡著,就這麼聽著她的聲音,躺在這一片荒蕪的地方,怎麼也聽不膩。

反倒有一種溫馨和平和。

沒聽到聲兒時,周斯京抬眸瞥了一眼,看到她這是教書教完了,給小朋友發點心。

這時,有個扎著馬尾的小女孩跑過來,把手裡的點心給了他:“哥哥,這是你的。”

這不是他帶來分出去,怎麼他成了被施捨的。

周斯京不耐地睨她:“走開。”

小女孩馬上就要被兇哭了,沈漾才趕過來哄了幾句,小女孩才跑回去,她看了男人一眼,也不好說什麼,畢竟是資助餐點的金主。

本來還等著她和自已說幾句話的周斯京,看著她看自已一眼,轉身就走了,就像是一拳頭打在棉花上,讓人生氣。

和他說句話,能浪費她多少力氣?

周斯京面無表情地重新閉上了眼,眼不見為淨。

吃完點心的小朋友又開始上課了,一天就這麼過去了。

本來以為會很無聊,但時不時看一眼她認真教書的模樣,還挺新奇,他微微勾唇。

可能是習慣了他的存在,接下來幾天,小朋友也不再怕他的脾氣,圍著他嘰嘰喳喳。

“哥哥,你和姐姐什麼關係啊,是男朋友嗎?”小朋友的好奇心總是這麼強。

周斯京哪裡有耐心一個個回,緩緩摘下了墨鏡,露出一張恣意的俊臉,面無表情掃視過來。

小朋友們瞬間害怕地噤聲,逃離。

唯有昨天被她兇走的小女孩,還在原地,她說:“姐姐說過哥哥你是幫助我們的人,哥哥你是好人。”

周斯京雲淡風輕地偏頭,“我是不是長得太善良了,讓你有這種誤解?”

小女孩看著並不怕他,笑著說:“那哥哥就是為了姐姐才幫助我們,你一定很喜歡姐姐對吧?”

這一點,周斯京倒懶得反駁。

小女孩悄悄湊到他耳邊,說了句:“我幫你問問,姐姐到底喜不喜歡你好不好?”

周斯京嗤笑了聲,他用得著?

不過隨即抬眸,瞥了一眼身旁的林樾。

林樾立馬會意,從兜裡掏出了一包糖,遞給了小女孩,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這是你和哥哥的秘密,不許告訴任何人。”

拿了糖的小女孩,猛點頭,然後跑開了。

沈漾餘光瞥見了這一幕,她不覺得周斯京對小女孩有同情心,那就是林樾看小女孩可愛才給的糖,她也沒有在意。

只聽到小女孩跑到她身邊,和她說悄悄話:“姐姐,你喜不喜歡那個很兇的哥哥啊?”

沈漾疑惑看了她一眼,不明白她這麼問的理由,但還是實話實說的說了句:“不喜歡。”

而從不遠處看到這一幕的周斯京,雖然沒聽到,但看口型就能看得出來她說的什麼。

雖然他看著沒什麼波瀾,不屑地哼了聲,但一旁的林樾還是察覺出來他的不快。

這一點從後面可以看出來。

沈漾突然被林樾喊了過去,她以為周斯京有什麼事,就放下照顧著的小孩趕過去:“怎麼了?”

周斯京抬頭,透過墨鏡睨著她:“男女有別,你別讓那小鬼在你身上亂蹭。”

沈漾提氣,小孩子才五歲,哪來的男女有別。

見她不吭聲,他挑眉,“問你話呢?”

現在確定他是沒事找事,沈漾留下一句就走了:“你要是在這裡待著實在無聊,可以先回去。”

林樾嚥了咽喉嚨,果不其然看到周總更氣了。

周斯京好歹是個成年人,哪裡那麼容易被激怒,她的目的就是讓他走,他怎麼會中圈套。

所以三個月的支教生活,他是一天沒落下,連公司開會都改成了讓林樾離開這個沒通訊的地方代勞。

直到離開這兒,沈漾一臉的不捨,讓他看笑了。

“怎麼,想一輩子留在這兒?”

“不是,就是覺得我走了,就不會有老師再來教他們,他們真的很聽話,很認真學習,我不放心就這麼走了。”

周斯京極輕瞥她一眼,“那你想怎麼樣?”

沈漾搖搖頭,沒說話,就這麼轉身回到她那小破屋子睡覺。

盯著她失落的眼神,周斯京說不在意是假的,雖然他沒什麼同情心,但說不定做點什麼,她就會像以前一樣朝著他笑。

為了這個笑容,他做什麼不是心甘情願。

第二天,臨行前沈漾卻看到了一批批工人到來,還有工地材料。

她疑惑地問了下村長。

村長告訴她,是周先生資助的,他要幫村裡建一個學校,還有輸送一批老師。

沈漾震驚之餘,沉寂已久平靜的心,開始蕩起了漣漪。

沒一會兒,林樾過來喊她,“夫人,該走了。”

望著眼前的周斯京,她緩緩走了過去,然後衝著他揚起一個真心實意的笑容:“謝謝你,周斯京。”

男人看著她明亮的雙眼,一時恍然,然後低笑著摟上她的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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