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別墅出來,林樾就注意到老闆的心情不是一般的差,和昨晚回別墅的愉悅心情,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無非是別墅裡那個沈小姐惹到他了,說實話跟了他這麼多年,很少看他情緒這麼外放過。

通常都是表面一副無所謂,卻一切盡在掌握的意氣風發。

“周總,是不是秦小姐來過南山別墅,找過沈小姐麻煩讓你心煩?”林樾沒想到那個女人這麼大膽,帶著一群保鏢猝不及防闖入南山別墅。

男人語氣不緊不慢,“她給了沈漾一筆錢,讓她離開。”

林樾:“沈小姐她……收下了?”這不是問句,而是肯定句。

不然他也不至於這麼生氣。

周斯京輕飄飄一句話,“本來就是為了錢留下的女人,指望她對誰忠貞?”

林樾啞然,不過話鋒一轉,“剛剛我接到電話,季小姐倒是對周總一往情深,沒收那錢,不過她被秦小姐傷了身子,現在在醫院,周總要去看看嗎?”

他看了一眼腕上的黑色手錶,“不了,去爵色。”

這話說得連林樾都覺得他沒人性了,好歹季煙是為了他受的傷,不過老闆說什麼,他就得做什麼,哪敢左右他的想法。

……

爵色包廂。

沈易儒和秦副局早就到了,兩人還在彼此寒暄。

之前在周燃和沈漾的訂婚宴打過交道,現在又因為泰州這塊地的專案組了個局,不過沈易儒早就想和秦副局攀上關係了,奈何一直沒機會,就算不是泰州的專案,往後多的是地方可以合作,有了秦副局相助,那在商場是如魚得水。

“沒想到副局也早到了,本來還想著早點來候著您和周總。”沈易儒說著,就開始敬酒,有時候清醒的時候難談生意,就是要在微醺的情況下好張口。

秦副局笑著擺手,“人老了,這兩年去醫院檢查,渾身是病,醫生囑咐近期不能沾酒。”

“這樣啊。”沈易儒知道他這是看不上自已,就等著周斯京呢,但是他不想輕易放棄,笑道,“聽聞副局家裡喜事將近了。”

“是啊。”秦副局說起這個,眉眼都是光,“我那個女兒喲,總算是找著個喜歡的要嫁出去了,我的一塊心病算是了了。”

“秦千金的眼光真好,周總可是人中龍鳳啊。”沈易儒笑著道,知道他疼女兒,就開始找這個突破口。

可是他不說倒好,一說,秦副局深意地瞥他一眼:“周總哪都好,就是有一點男人的通病,不過那是婚前倒也無所謂,聽說令千金和周總現在正不清不楚,我記得她不是剛和週三公子訂過婚,雖然沒成,怎麼就和周總又扯到一塊去了?”

沈易儒瞬間覺得老臉丟盡,也不知道自已為什麼養了這麼一個沒用的女兒,不能幫忙就算了,還替他得罪了秦副局,只能尷尬陪笑:“不是人人都有副局的好福氣,能有秦小姐這麼優秀的女兒,我那女兒被週三公子退婚,也是我教女無方,但我是堅決不能苟同她和周總牽扯在一起,誰知道這個丫頭脾氣倔得很,寧可和我斷絕父女關係,也要搬到……周總的別墅,給副局看笑話了啊。”

言下之意,他和沈漾割席了,希望秦副局別遷怒於他。

秦副局這個老奸巨猾的狐狸,哪裡能不知道他的意圖啊,欲笑不笑,“這女兒還得自已管教,說說氣話就算了,血緣關係哪裡能斷的了啊,你不管教,以後有人替你管教後悔都來不及。”

他這話說得沈易儒心裡一個咯噔,寒氣逼人讓他沉默了下來,雖然他嘴上說和沈漾斷絕父女關係,但血緣關係確實是在的,也不想看沈漾出事,連忙點頭:“我一定管教,等會我就給她打電話,和她談談。”

“那自然好。”秦副局淡道,“畢竟情人……也不是什麼光彩的身份,有辱沈總的作風。”

沈易儒連忙應道,“是是是,她要是不肯回家,我就打斷她的腿,副局放心。”

“你要打斷誰的腿?”男人不屑地笑了,慢悠悠走進來。

沈易儒臉色一變,隨即笑臉相迎,“阿京總算來了,等你很久了,我就是在和副局談一些家事。”

周斯京隨意找了個位置坐下,掏出煙盒點了一根,打火機隨便一扔,差點掉下茶几,“小侄女已經成年了,即使是沈哥也無權左右她,還有,你現在要動我的人總該經過我的同意,你說呢副局?”

這些話像是對沈易儒說,實際上是拋磚引玉,就是為了警告秦益,很顯然剛剛他們的談話已經被聽到了一二,關於秦益想動手管教沈漾的事。

秦益面子上還是笑了笑,“這個自然,周總,我們還是先談公事,私事放到一邊如何?”

周斯京笑了聲,睨著他:“還是副局公私分明,要不怎麼到處聽人誇你以身作則、廉潔奉公呢?”

連沈易儒都聽出來了話外音,要是真廉潔,他兒子怎麼會在商場風生水起,自已是看破不說破,著實佩服周斯京敢當面這麼說,和指著鼻子罵他有什麼區別。

秦益眼裡閃過一絲異樣,隨即笑道:“都是虛名,哪比得上週總在恆市混得風生水起,我總是感慨老爺子不知哪輩子修的福氣,竟然能生出你這樣的稀世之才,比我那不爭氣的兒子強多了,不過所幸你馬上就要娶綰綰,就等於我半個兒子了,往後得靠你多多提點你那不爭氣的大舅子了。”

“行啊。”周斯京撣了下菸灰,浪蕩之極,“不過勞煩轉告你那女兒一句,少管我在外面的事,我這人不太喜歡被約束,特別是女人,就算結婚了也是改不了,說到婚外情——副局沒有嗎?”

沒想到他竟然查自已查的這麼深,真是小看他了,秦益維持著笑意,“我回去一定說她幾句,男人事業為重,怎麼能為兒女情長所束縛。”

他匆匆幾句結束這個話題,轉而說:“泰州的專案最後的批文我已經簽字了,給周總和沈總帶過來了,這下該安心了?”

說這話的時候是看著周斯京,也是讓他安心娶秦綰綰的意思,他那麼精明肯定不可能等先結婚了再要批文,而他如果悔婚的話,秦益有的是辦法再使絆子。

所以,先給了他們一點甜頭。

倒是沈易儒眉開眼笑,“那可多謝副局的通融,這個專案全靠副局的指點迷津了,等專案落地,我和阿京一定再組個局感謝副局。”

“客氣了,這是我該做的。”秦益笑,“你們這個專案結束,我這邊還有另一個大專案,不知沈總和周總感不感興趣?”

周斯京掃了他一眼,無謂勾唇,“說說看。”

“是我那不爭氣的兒子,走運連中五標,這麼大的專案他一個人指定吃不下,需要合作伙伴,我這不想到了周總和沈總,不知道願不願意幫幫秦祐?”秦益露出了一點點狐狸尾巴。

秦祐哪裡是走運,分明是有個老奸巨猾的好爹。

沈易儒連眼睛都直了,“副局能想到我,那是我的榮幸,自然是願意幫侄子這個忙啊。”

“周總呢?”看樣子他只是順帶問,只要是問周斯京。

沒想到周斯京摩挲著手指間的銀黑打火機,“中標多專案爛有什麼用?”

那他的胃口真是比秦益想象得大多了,這個男人的野心不可估量,秦益也沒勉強,“那改日再談,我這邊還有點事就不陪二位了。”

沈易儒一臉遺憾,最終送走了秦益。

……

秦益上車後,看了一眼後座的秦祐,“怎麼有話說?”

“爸,有件事想和你商量下。”秦祐有些猶豫不決。

很少看到他這樣,還以為他獨當一面了,秦益煩躁柔眉,“說吧。”

秦祐:“綰綰這丫頭是越來越任性了,她從老爺子嘴裡知道了周斯京特別喜歡那個沈漾,就吃醋了,鬧著讓這女人徹底消失在她眼前。”

秦益臉色冷下,“她胡鬧,你也陪她胡鬧,人命是你們這麼隨口掛在嘴邊嗎,別給我惹事,讓她把這婚給我安分結完再說。”

秦祐:“可綰綰的脾氣你也知道,爸,你不同意的事她哪樣不是自已去做,要是讓她去做,可會留下一大堆把柄和麻煩,還不如……處理的乾淨一點。”

秦益想了想覺得他說得不無道理,可是腦子裡想起剛剛包廂裡,周斯京當面警告他別動他的人,兩者衡量之間,他還是選擇了自已的家人,擺擺手,“行了,你去安排,記住不要留任何把柄。”

“知道了,爸。”秦祐鬆了口氣,應道。

……

爵色的包廂外。

林樾帶著一個面色狼狽、一臉警惕的女人走了進來,“周總,她就是林菲兒。”

周斯京揚了揚下巴:“坐。”

林菲兒看到這個英俊得過分的男人,下意識多了一分信任,少了一點戒備,緩緩地走了進來,“周……周總,請問你找人‘請’我過來,是什麼事?”

周斯京眼皮都沒抬,“你有一個五歲的女兒,對嗎?”

“你怎麼知道?”林菲兒瞬間閉嘴,又不敢透露半分自已的資訊,神秘得很。

周斯京瞧了一眼女人,側過頭,“小朋友挺可愛,和我一個朋友的弟弟同一個幼兒園,偶爾經過看了一眼,長得挺像秦副局的。”

話音剛落,林菲兒臉色煞白,連忙搖頭,“不是,不是秦副局的女兒!”

呵,欲蓋彌彰。

周斯京懶懶地說了句,“是不是去驗一下親子鑑定就知道了,正好剛剛秦益前腳趕走,你就來了。”

說罷,林菲兒順著他的視線,看向了那裡秦益抽過的菸蒂,瞬間頹然:“是秦副局的女兒,我是他在外面的情人。”

秦益好大的福氣,家裡一個,外面一個。

周斯京挑唇,笑得肆意,“哦這樣啊,副局都有了家室,還在外面包養了一個女人,這不符合一個顧家男人的標準,我善意提醒一句,作為良好市民有權利實名舉報,你該好好利用這個權利,對嗎?”

說著,林菲兒的臉從掙扎,最後變成了心如死灰。

……

從爵色出來已經夜幕降臨。

周斯京在後座閉眼休息,林樾出聲詢問了一句,“周總今晚是要去熙苑,還是……南山別墅?”

平時他都直接問去不去南山別墅,可能是可憐季煙受傷剛出院,現在一個人孤零零待在熙苑。

還沒得到回覆,林樾就接到了一個電話,臉色一變,結束通話後道:“周總,吳管家打電話過來說,沈小姐她發燒到現在昏迷不醒。”

周斯京睜開眼,“讓宋止過去一趟。”

“那我們過去嗎?”林樾又問。

他沒回答,但以林樾對他的瞭解,這大致是預設了。

半個小時不到,車開回南山別墅,和宋止的車幾乎同時到的。

宋止隨他上樓,看到吳管家在給沈漾物理降溫,然後過去簡單地量了下體溫,再給她打了一針。

做完一切,宋止看向身後的男人,“周總還是節制一點,小姑娘經不起你這麼折騰。”

林樾和吳管家咳了咳,然後見沈漾皺著的眉逐漸鬆開,才默默離開。

周斯京睨他一眼,“廢話少說,開藥。”

宋止這才從藥箱拿出幾樣藥,然後告訴他:“這一種是服用,這兩種是……擦在受傷的地方,一天兩次。”

周斯京沒功夫聽他說廢話,涼涼地對他說,“出去。”

宋止深吸了口氣,然後揹著藥箱離開了。

房間裡只剩兩人,他看著沈漾幽幽轉醒,看到他,下意識又閉上了眼睛裝睡。

這是燒糊塗了,還是以為他睜眼瞎。

周斯京嗤笑一聲,“醒了就起來吃藥。”

沈漾見裝不下去,就艱難地坐起來,靠著床頭,渾身骨頭都在作痛讓她擰眉,“我自已吃。”

周斯京挑眉,給她倒了杯水。

她接過水,吃了藥,低地出聲:“吃好了,我還有點暈,想睡一會兒。”

委婉地讓他走的意思。

他把玩著兩瓶藥,低頭靠近她耳邊,灼熱的男性氣息將她包裹,“哦還有兩種藥,自已擦還是我幫你?”

他一主動就沒好事。

果不其然是擦那裡的藥,沈漾耳邊盪出一絲緋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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