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基地,獵豹得到野生專家團隊的治療,估計很快就會恢復健康,本來就是體弱在野外難以生存的豹子,如果再加上受傷,在野外就活不過幾天。
晚上基地的院子裡燃起了篝火,這裡的伙食本來都比較清淡,但自從周斯京資助了基地,五星級廚師一過來,伙食立馬從清淡變得頓頓魚肉。
大家都是義工,肯定不是有錢人,還是第一次見有錢人來非洲受苦受難,雖然不理解但尊重。
而周斯京做這些只是順帶,主要是沈漾身體弱,本來就在這裡受罪,再吃這些個粗茶淡飯,她再熱愛身體也熬不了幾年。
他得把她養得長命百歲,絕不能死自已前頭。
沈漾看著他往碗裡夾的魚肉,快堆滿了整個碗,被其他人盯著的感覺也如坐針氈,她抬頭,看了他一眼,示意他已經夠了。
周斯京才夾了兩三樣,她是小鳥胃嗎這就夠了,所以故意曲解她的意思,嗤笑了聲:“看我做什麼,看我能吃飽?”
沈漾就低頭吃飯,不再看他,別人也聽不懂他們的中文,還以為兩人在秀恩愛,哪裡知道是她不好好吃飯又被男人兇了。
吃完一塊收拾的時候,賽爾問她:“你和周斯京是不是睡一個小木屋?”
這一整天下來,瞎子也能明白兩人的關係,雖然她矢口否認,怎麼看都像一對情侶。
基地的小木屋都是兩人一間的,周斯京是不讓她和別人一塊睡,但在沈漾的堅持下,最終一張床分成了兩張,各自在牆邊。
晚上睡覺她都是背對著男人的,兩人的關係雖然有所好轉,但始終沒有越過那道線。
沒有了枷鎖的束縛,在她看來,只有兩情相悅的人才會睡在一起。
“算是。”沈漾其實有點感覺出來她為什麼問這個問題,因為不管晚上還是白天,她的話題雖然都是和自已說,但問的都是周斯京。
她本來應該說清楚的,但不知道為什麼,不太想說清楚。
聽到這個回答,果然賽爾失落地死了心,也大方拍了拍她肩膀祝福:“周是個好男人,好好珍惜。”
外國人總喜歡單獨念個姓,因為在他們看來這才是名字。
沈漾一句話都沒回應,低下眸,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幫大家一塊收拾完,沈漾和周斯京回了小木屋。
周斯京冷眼瞧著那張離自已遠遠的木床,極其礙眼,她到底在害怕什麼,至於麼。
他又不屑碰她。
沒過半個小時,沈漾就洗完澡,穿著長褲長袖的睡衣,雖然該包裹的都包裹住了,但迎面而來的清香還是讓人心煩意亂。
周斯京不屑地瞥了一眼身下,然後轉身就出去了。
沈漾以為他出去洗澡,就沒理會,躺下就睡著了。
要說她能這麼好睡,還是今天的運動量超標了,至少對於她作為斯斯文文的老師體力來說,是這樣的。
隔天起來時,周斯京已經不在小木屋內,她聽到門口傳來了聲音。
“周,今天的任務比較輕鬆,就是把獵豹送去主基地放風,不過切記不要誤入附近的剛果雨林。”
……
沈漾收拾完已經是半個小時後,今天還是昨天的組合,不過從越野車換成了籠車,巨籠裡關著幾隻滿身豹紋,卻溫順的‘大貓’。
路途比較遠,大概有幾個小時的顛簸。
一上車,賽爾和沃洛就一臉曖昧地來回打量,沈漾實在疑惑,看了看自已身上沒什麼不同,又看了看周斯京。
隨即傳來一道漫不經心,不客氣的聲音:“冷了,不知道穿外套?”
說著,沈漾身上多了件他的外套,瞬間被男性灼熱的氣息包裹,她又沒說冷,雖然這裡風有點大。
可能有一種冷,叫周斯京覺得她冷。
賽爾卻指了指她的脖子,笑得曖昧:“有個紅印子。”
經過昨晚的聊天,她是徹底對別人的男人死了心,才能這麼大大方方開玩笑,雖然周是個好男人,可天下好男人多了去,不必在一棵樹上吊死。
沈漾摸了摸脖子,還真有一小塊凸起,明白過來他們的眼神,她無力地解釋了一句:“可能是蟲子咬的。”
兩人顯然不信,但也沒說什麼,還給她遞過去驅蟲膏,沈漾也塗上了,和她說了句謝謝。
周斯京掠過她脖子的小紅印,目光難得溫柔,喉結微滾,似乎想起了昨晚的什麼一樣眸子一暗。
在快到主基地,路過剛果雨林邊緣時,聽到了一聲槍聲,瞬間車停了下來。
沃洛蹙眉,“是雨林裡傳來的?”
“應該是,可能是一些獵人在狩獵,最近非洲很多這種獵殺瀕臨物種去別國走㺨的。”賽爾一臉擔憂。
但是他們無可奈何,這不是他們管得了的。
正要開車離去時,沃洛失手按了車籠開啟的按鈕,儘管立馬補救重新關上了。
但還是有幾隻豹子下意識跑下了車。
沃洛只能和賽爾下車,將獵豹驅趕回車裡,只有兩人顯然人手不夠。
她也想下車幫忙,周斯京握上了她的手,對上她的眼睛:“忘了上次差點受傷,還敢不長記性下車?”
沈漾一怔,隨即說:“可賽爾姐姐和沃洛同樣危險……”
“他們比你有經驗,還是先擔心自已。”說著,周斯京拿了槍防身,然後開啟了車門。
沈漾看著他乾淨利落下了車,把自已砰地一聲,重重的關在了裡面。
她有些擔憂地蹙眉,目光一直落在一個人身上。
半個小時後合力才將獵豹趕上車,但還是有一隻跑進了雨林,這種情況他們也不敢冒然闖進雨林,裡面未知的危險生物太多了,而且有可能危及生命。
所以他們一番商議下來,決定先把剩餘的獵豹送到主基地再說。
離開雨林邊緣,一路安全到達了主基地,得知一隻獵豹跑掉了,幸好這一隻獵豹身上植入了晶片,定位到獵豹還在雨林邊緣,沒有深入雨林中心,還有很大的機會帶回來。
當然這個任務應該由經驗更加老道的基地專業人員去,而他們只負責在雨林外的物資補給,以及蹲守,因為那隻獵豹可能會跑出雨林。
一天後,毫無所獲,因為雨林太大,即使有晶片定位也很難找到。
直到隔天下午,賽爾看到了雨林邊一閃而過的獵豹身影,“我剛剛好像看到走失那隻安娜出來了,就在附近。”
“這裡沒訊號,通知不了基地,但機會難得,放過可就再也找不到安娜了。”因為是自已的失責,所以沃洛思考再三,“我和賽爾過去吧,你們在這裡等裡面的人出來接應。”
沈漾想到那天獵豹走失自已沒有幫上一點忙,就直接說:“我跟你去。”
三人同時望向她,沈漾心疼地看向她:“賽爾姐姐那天抓獵豹的時候,腳傷還沒復原,讓我去,我可以幫上忙的。”
她都這麼說了,沃洛也不好意思讓賽爾同行,但抓獵豹一個人還真不行。
沈漾沒等周斯京開口就率先下了車,跟著沃洛帶上了基礎裝備,正要走,身上的揹包被一隻乾淨修長的手臂拿走了。
她詫異抬頭,“你怎麼……”
“一個人留在這裡就夠了。”
他語氣不是商議,而是決定。
沈漾沒辦法,就這樣三人一起徒步走進了剛果雨林。
果然沒走幾步看到了,安娜愜意地跑到了樹上爬著,顯然它還沒意識到這裡的危險,像之前受到獅群攻擊的獵豹就拼命想回基地,而一生無憂的安娜現在更向往自由,明顯不會輕易跟他們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