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許安的解釋,樂天在傾聽的同時腦子裡總覺得好像缺點什麼,不過最讓他了然的是五爺爺張淵兮的真實身份,竟然是塵女娘娘!這樣一想反而很多事情當時看不懂,現在倒是能理解了,比如五爺爺是如何牽到天機局這條線,比如他又怎麼突然神通到可以保許安過每十年的大劫,比如這白玉扇的使用以及巖洞後這些隱秘的古籍從何而來……

可是有一點樂天總覺得有點彆扭,許安說麗娘是塵女娘孃的故人,自已因為她的那縷真魂激發才看到了這些,但是……看到幻境那些場景,自已那種感同身受的感覺又是為何?若是他人的記憶當不會如此共情才是,加之自已首次跟鴻鳴提到看到的這些,鴻鳴的反應至少說明他也是知情人之一。

樂天原本想把這些疑問與許安說了,可是看著她沉靜的臉上透露著絲絲的不安,他突然心軟了“倘若在她心裡自已知道這樣的真相能讓她心安,那這樣也好。”想到這樂天歪著頭笑了笑說“我們何時出發去接君生?”

許安終於鬆了一口氣說“等你再休養兩日我們就動身。”

鴻鳴發現張樂天已經對清水坊這個地方有了關注之後便不再躲著他,甚至開始從他身上了解一些細節,當得知無域的魅女與清水坊麗娘也就是庭安長著一樣的臉後,鴻鳴內心震顫不已。他一刻都不能耽擱是夜便回到了當年戲社清水坊的舊址。

鴻鳴就地搜尋了三遍,他仔仔細細地尋了三遍後終於接受當年被自已存放於清水坊結界內的形魄——庭安的形魄已不在,而自已因著內心的躲避心理作祟竟從未想過來確認。鴻鳴想著庭安的魂立時不見,如今形魄也不在,現在出現了一個魅惑眾生的魅女,她跟庭安到底存有何種聯絡?

這一晚鴻鳴意外地出現在樂天的房裡,沒等樂天入夢相見。樂天見狀有些意外,卻還是從木床側面的儲物櫃裡拿了一壺上等的桃花醉,這是白天的時候徐策送給他的,他原不想收,主要是他對酒無感,可是一想到自已身邊還有一個愛酒如命的鴻鳴便欣然收著了。

“你口福不錯,這是白日裡剛收的,原想著要等一段時間你才肯出來見我呢。”說著遞給了鴻鳴。鴻鳴看了看樂天手裡的酒壺,還未開封,接過來拔了封口,一股濃郁的酒香瞬間溢位,鴻鳴一愣,這種感覺……他豁然想起樂天年幼時曾經搬了他爺爺的藏酒給他喝,那時候他也是這般表情,明明內心是暖的,臉上還是透著一股無所謂的樣子。

仰脖喝了一大口後,鴻鳴抹了抹嘴角流出的酒吼了一句“好酒!”樂天看他是發自內心的喜歡也就跟著不由自主地笑了笑,自已又爬到床上靠著,畢竟傷口還沒癒合完全,一動這痛感還是真實的。“你說無域那個魅女與你見過的……那個公主長得極像,那魅女的來龍去脈許安怎麼說?”

樂天倒是被問住了“安安沒有和我討論過這個事情,我也忽略了這個,讓你這一問我倒是想著該調查一下。”鴻鳴未置可否又灌了一大口酒,稍微停頓後問“公主淪落戲社後救助她的人是一個姓葛的大戶公子?”樂天一方面好奇鴻鳴今天竟然將他對麗孃的疑問這麼直白的說出來,想必是做好了要與自已交換資訊的準備了。

“你想了解的我可以毫無保留地告訴你,相應地我也得知道你所知道的。”聽到這句鴻鳴不屑地哼哼的笑了兩聲,往後一仰將剩餘的酒又喝了大半說“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不怕死你就問好了。”這一句將樂天噎得無話,要不是樂天自小就知道他這個德性,保不齊會直接打他一頓解氣,轉念又一想“哎……主要是現階段也打不過……哎……”想到這樂天自已嘟囔了一句“我這術人當的,哎……”

樂天輕聲咳了兩聲,算是給自已緩解一下尷尬“準確的說是庭安在落難後被葛公子救助,然後才去的清水坊,她在清水坊是自由身,並非想象的那樣。”鴻鳴一聽眉頭一皺,想起當時看到的庭安,她在一處荒墳獨自垂淚,一直以為她是被迫流落戲社,才被所謂的大戶公子救助,所以內心才存了報恩的心。沒想到竟是這樣,若是如此那幫她逃命的葛姓公子豈不是知道她是公主的身份!

想到這鴻鳴嘴上還是不饒人的接了一句“並非想象的那樣?想象得哪樣?”說著翹著二郎腿又喝了一口酒,調侃般說道“我只知你是個情種,原來還是個風流胚子。”樂天剛想反駁,看著鴻鳴一臉隱忍的笑意,大概也知道對方這欠揍的屬性又開始了,索性任他過過嘴癮好了,反正自已也不會掉塊肉。

“你問的我都說了,你知道的是什麼?”樂天特意傾了傾身子面向鴻鳴,短暫的沉默後,鴻鳴一股腦的將酒壺中的酒一飲而盡,酒壺隨手一拋,接著用腳勾住,再次拋到空中用手接住,然後順手放到了茶几上,下嘴唇吐出氣息向上吹了吹自已垂下來的頭髮,歪著腦袋看著床上一身傷的樂天“活著不好嗎?”

樂天沒有避開鴻鳴的眼神,相反直直地看著鴻鳴這一系列反常的舉動,輕聲猜測道“難不成……庭安是你的意中人?”這句話剛出口,鴻鳴被嗆了一般咳嗽,可是樂天明明看著他早就喝下了最後一口酒,總不該在這個時候還被酒嗆到才是。鴻鳴沒想到樂天竟然得出這麼沒譜的一個結論,反而是他的這個無端的猜測讓鴻鳴自已瞬間有些慌了神。

鴻鳴重新穩住了自已,想了想張樂天不過是自已漫長歲月中的一個點,對於他完全沒必要隱瞞,於是清了清嗓子說“那個公主,就是你說的庭安,她是我歷劫飛昇的……擺渡人。”聽到這個詞“擺渡人”樂天一時間沒明白鴻鳴說的是什麼意思,可是轉眼間看到鴻鳴那張臉,那張落寞和冷寂的臉,樂天仿若一瞬間明白了鴻鳴說的話……

沉默還是沉默,張樂天看著眼前臉上的情緒表現漸漸消失不見的鴻鳴,忍了忍還是問了這句“她……獨身一人走的?”鴻鳴聽了這一句有些疑惑,但是還是點了點頭說“我與她締結了契約,為她報仇,她的血和魂魄歸我。”樂天聽到這的時候,他的心臟莫名地抽緊了些,那種壓抑感不知來源於哪兒,接著又問了一句“那她的魂魄現在還在你手上?”

鴻鳴嘆了口氣,又吹了吹垂下來的頭髮,搖了搖頭說“她的血將我從魔道喚回,魂不知所蹤,形魄被我收在清水坊。”聽到庭安的形魄被鴻鳴放置到了清水坊,樂天忽然對魅女為何與庭安如此相像有了線索。他又將自已的身子移到床頭堆砌的枕頭靠背中,緩了緩神說“若是如此,魅女她與清水坊有關,也許在某些機緣下她承了庭安的形魄,所以這才有了這一張臉吧。”

讓樂天這麼一說,鴻鳴雖沒說話,不過卻在內心認可了這種推測,只不過他私心裡還留有那麼一絲絲的間隙,這個間隙存著一個妄念“魅女便是庭安的轉世。”他存著的這一絲妄念也許連他自已都沒有意識到這是一種愧疚和重來一次的期許。

想到鴻鳴既然知曉庭安,還知道她化名麗娘在清水坊安身,那麼……“你既知曉庭安,那葛公子因何慘死?還有為何白玉扇在他手中?”“對了!還有塵女娘娘和庭安是什麼關係?”樂天這一連串的發問讓鴻鳴從冷峻的表情中轉過神來。

“塵女娘娘?!還有你說白玉扇在葛公子手中是什麼意思?”鴻鳴抿了抿嘴唇問道。樂天這才反應過來自已一直只說了有個姓葛的公子在庭安逃難的過程中扮演了什麼角色,但是沒提過他手中握著許安現在使用的白玉扇。於是就把自已幻境看到的那個公子手裡拿著白玉扇的情景跟鴻鳴又說了一遍。

“你怎麼會知道塵女?”見鴻鳴問得如此嚴肅,樂天心裡咯噔了一下,心想自已是不是說了不該說的話,畢竟鴻鳴正邪未定,而且就在剛剛他還說庭安是他的擺渡人……樂天一時間卡殼了,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鴻鳴的問話。

樂天遲遲不回話,鴻鳴意外地也沒有再追問,反而是一本正經地回答了樂天的問題。

“你說的葛公子,我之前以為是尋常的一個富家公子,並未在意。想當然地覺得他不過是風月場上遇見了她,為博一笑散盡家財的尋常男人而已。”鴻鳴說這些的時候,樂天小聲反駁了一句“我明明說過了他是救了庭安的人。”樂天不知道的是,當時鴻鳴聽到了庭安這個名字已經足夠震驚,關於他說的過程中其他人的出現,他並未專心去聽。

“你說他拿著白玉扇,你又說了塵女,我想大概知道他是誰了,以及他為何而死,甚至連你不肯說的塵女我也知道一些……”說到這鴻鳴頓了一頓,仰頭忍了忍,樂天不曉得他這個動作是為了讓自已的聲音聽起來更加平常一些,鴻鳴深吸一口氣繼續說“葛少清因謀反罪被判滅族……”

推門而入的許安看著房間內的樂天和鴻鳴,聽著這一句“葛少清因謀反罪被判滅族……”指尖微顫,內心慌亂不已“鴻鳴何以說出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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