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之道看著眼前這一切,意識到此次最大的收穫不再是委託到底能不能由他解決,而是發現了眼前這位手持白玉扇的小姑娘。她的身上肯定有義父想要東西的線索,想到這程之道倒是輕易的卸了隱身訣,從暗處走了出來。

許安感覺到在場有不止兩個活人,可是第三個氣息特別弱,位置不定,忽然間第三個人氣息全出,許安心想這次心急了些,很有可能留下了禍患。若是張淵兮在絕不會容許自己出現這樣的紕漏。

程之道笑呵呵地“這位姑娘……”忽然一個聲音打斷了他“陳東赫!離她遠點,信不信老子弄死你!”聽到這個聲音,魅女看了一眼身邊的陳東赫,身旁的這位悠哉得很,甚至倒像是巴不得有人喊這麼一句。這個感覺……魅女低了低頭,生怕不小心暴露了自己忍俊不禁的笑。她心裡同時暗暗腹誹了自己一番,每天假笑都成面具了,倒是每次發自內心的笑反而隱藏不住,這真是致命的弱點啊!

張樂天衝著許安就奔了過去,根本沒給一旁想要搭話的程之道機會,直接拉著許安就走“你跑那麼快乾嘛,芊芊他們在村口等我們呢。”許安和張樂天經過程之道身邊的時候,許安的一縷頭髮順著鬢角的流線飄了一下,程之道眼看著這縷頭髮從自己面前略過,倒像是時間做了慢動作,許安的側臉,許安的氣息全數衝進他的胸腔,他下意識地把右手握了一個圈放到鼻子下,讓自己忍住想要抓住許安的衝動。

魅女再次露出皮笑肉不笑的樣子調侃著陳東赫“看來今晚陳少要空手而歸了。”哪知道陳東赫望著張樂天和許安的背影“哪裡,哪裡,今晚看到程先生和魅姐都在這戒陽莊,這就是陳某最大的收穫了。”魅女轉念一想,也是,今晚他們都在戒陽莊,恰恰說明這裡才是整個事件的關鍵所在,陳東赫是否得到了重要線索,此時此刻並不是魅女最關心的,她最關心的是程之道見到許安之後的打算。

許安隨著張樂天出了村子,沒看到薩芊芊他們,心裡明白剛才是張樂天怕他倆抵不過在場的幾個人有危險,特意說薩芊芊他們在附近。“和那個女人一起的人會隱身訣。”張樂天聽到許安說了這一句後,雙眼瞪得老大“還有這種法術?那小白臉豈不是天下無敵了?!誰都看不到他啊!完了完了!這次玩大了!”

許安一時還沒明白小白臉是誰,隨後意識到張樂天給程之道起了個外號,汗!“不是形體隱身,是人的氣息隱藏,這樣魂魄也好,諸如我這樣的術人也好,只要他藏起來,不能從氣息判別他的具體位置。”張樂天拍拍胸口“那還好,那還好,嚇死我了,我還以為跟神仙一樣有這種放大招的技能,那我們豈不是要遭殃了,他這一黑化,我們就得全滅啊。”

程之道和魅女回到落腳的宅子,魅女一直沒有說話,其實她在等程之道開口,她大概能猜到他的想法,只不過還是固執地想欺騙自己一下,希望程之道僅僅是把那個小姑娘當做本次委託的競爭對手。“我們調整一下策略,把本次委託的懸賞送給天機局,確切地說是送給剛才那個姓張的姑娘。”程之道咬著一塊乾糧,對魅女說。

魅女不置可否,程之道見魅女沒出聲“怎麼了?今晚發生其他什麼事情了嗎?”魅女向後轉了轉脖子,緩解一下疲憊感,既然躲不過那就配合他好了“沒有,你說的那個姑娘並不姓張,剛才過來打斷你的也不是他哥哥,明顯是……是個保護者。若是你對她感興趣,回頭我查一下。”

“按照今天的情形,那個姑娘帶走的魂魄應該是個線索,若是今晚有進展,明天他們會再去戒陽莊,我們早些過去等著他們,今晚沒什麼別的事情,歇了吧。”程之道說著準備隨便找個角落湊合一宿,魅女沒接話,只是習慣性起身要守夜,程之道按了按她的肩膀“今晚不用了,同來的幾組人沒什麼威脅,其餘的外在危險也都在結界之外,你也好好休息吧。”

陳東赫回到小周屯過去一個多時辰黑仔才回來,大概跟陳東赫報告了一下薩芊芊那邊的情況。“天機局應該已經拘了一個,加上張家小姑娘的一個,今晚應該有突破,明天應該會有所行動,我們要不要攔截一下。”陳東赫沉默了一會兒“不用,他們速戰速決也好,今晚小萱暴露了,無域肯定不會視而不見,現在要緊的是讓他們兩個破落戶趕緊回去,這個地方這麼邪門,一旦他們有個閃失,無域這兩個都不是省油的燈隨便按個名義都能糊弄過去。”

黑仔對陳東赫的話是越來越聽不明白,按照往常陳東赫只對白玉扇關心,對於許安從來不做多餘的事,這次怎麼倒像是更關心那個小姑娘,黑仔雖有疑問,但是也未直說。何止黑仔,就是首次遭遇的魅女都能看透的事情,何況跟著他七年的黑仔呢,只不過只有陳東赫本人自己還未發覺這一點罷了。

張樂天和許安回到落腳地,薩芊芊和邱斌已經問完了那個老者的魂魄,老者知道的東西特別有限,就說是自己做了孽,如今這樣也是報應,其餘的什麼也沒有說。薩芊芊看到張樂天從回來就一直臭著張臉,問他發生了什麼事情。聽到許安和陳東赫、程之道一行人遭遇,薩芊芊臉色隨之寫滿了擔憂,望了望正在跟秋兒說話的許安。

張樂天見薩芊芊這個反應,不由得更是充滿了疑問,陳東赫一早就認識,雖然知道他對許安沒安好心,一直覬覦白玉扇,不過這都不是新鮮事兒,他就是這個德性,薩芊芊也是知道的,但是眼前薩芊芊皺著眉頭,自然是因為另外一組人“你知道那個程之道?”張樂天問。

聽到張樂天提到程之道,許安也過來準備聽聽薩芊芊怎麼說。薩芊芊想了想“程之道的事情等眼前的委託了結了,我會跟你們詳細說,眼前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明白,趕緊辦正事兒吧。”

許安點點頭,揮手把扇子裡的小魂魄放了出來。薩芊芊一看這個魂魄這麼虛弱,再細看發現被壓著禁生咒,但是這個咒是黑符,薩芊芊內心一驚看著許安,許安明白薩芊芊所想“不是我。”

張樂天和邱斌看不到,自然不明白眼前兩個姑娘到底是什麼意思。“什麼不是你?”樂天問許安。薩芊芊解釋“你們抓回來的魂魄被下了禁生咒,還是個黑符,重點在於黑符上,這個要麼是修煉極陰心法的術人,要麼就是同為魂魄的同類所下。關鍵在於後果,若是人類下的,那麼這個人手裡會有無數命案,要是魂魄同類所下,施咒的人死去的時候含冤九天,死去才會有這樣黑化的能力,他下了咒困住別的魂魄往生,同時他自身也會不得超生,總之是個極為危險的咒。”

樂天關心的重點是“含冤九天”邱斌關心的重點是“無數命案”但是兩個人同時都知道這次絕對是個險境。邱斌先提出疑問“那這個禁生咒難道是無域的手筆?”薩芊芊未置可否,許安和張樂天根本不明白邱斌所說的是什麼意思。“無域是誰?”許安看向邱斌,薩芊芊沒讓邱斌繼續說,直接說“跟程之道他們來歷有關,事後再說,許安,這個魂魄這麼虛弱,我問不了話,你試一試吧。”

許安捏了一個訣,眼前的小魂魄慢慢幻化成一個十歲孩子的模樣。“給娘娘叩頭。”許安被這一句給整蒙圈了,之前也有魂魄拜她的,但是都是求饒時那種類似姑奶奶開恩的,這回這個倒是新鮮。

“我不為難你,說你知道的,了結後想辦法送你往生。”小孩子起來之後,看了看身旁的秋兒,然後說“周圍六個村都是血霸林家控制的村子,林家逼死了秦家嫂子,還埋了她的孩子,秦家嫂子的孩子不能往生,所以秦家嫂子讓我們給她孩子陪葬。”

許安聽得雲裡霧裡“你這些話是誰教你的?”小孩子明顯一頓“嗯……秦家嫂子。”許安想了想“還有什麼想跟我說的嗎?”孩子望了望秋兒搖了搖頭。許安收了扇子,將秋兒和小魂魄都攏進了扇子裡面。其實她心裡有一些疑問,不過這些疑問主要是跟秋兒相關,但是眼前這個時候沒辦法問,等回了老屋再說吧。

許安跟薩芊芊點了一下頭“我需要見見那個老者。”薩芊芊開了天機傘,老者雙手被鎖魂鈴的紅線纏繞著,見到許安明顯一震“見過娘娘。”這句話一出口,許安和薩芊芊均是疑惑,只不過許安急於想驗證自己的猜測,自然沒去管這個異常稱呼。

“這裡有一場冤案,一個女人的孩子被害死了,因為某些原因這個孩子不能往生,既然女人知道孩子不能往生,也就是說女人其實也死了,所以才有了現在這個局面?看你現在的態度,就是你們都是這場冤案的幫兇,你沒有被下禁生咒,是因為你良心發現,所以自身就放棄了往生。孩子會說那些話,終歸也是那個女人希望給一些人傳話,比如我這樣的人,說到底她還是想為自己的孩子求一個來世。”張樂天一陣訝異,跟許安在一起這麼多年,她在別人面前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話,簡直多年罕見!

另外因為在張樂天的視角里,就是看著許安和薩芊芊對著空氣自言自語,好在這麼多年也都習慣這樣看著許安了,畢竟這麼多年許安很少廢話,基本每次辦事兒會對著空氣一陣沉默,他知道那時候正是她跟魂魄交流的時候,可是許安極少會當著魂魄的面理順來龍去脈,基本上都是留一句“天命有數,往生吧。”就吹響了脖子上的龍角,後續申冤昭雪的事情會專門交給天機局的人去辦。

“秦家媳婦兒命苦,我們也是窮怕了,做下這等孽事,就讓我這樣的老鬼償還就好,我的孫兒還太小,求娘娘給他一條往生的路。”說著給許安和薩芊芊的方向叩了三個頭,許安默了默“今天時辰已過,明天亥時,可能需要您辛苦帶下路。”

看了看許安的臉色,薩芊芊將綁著老者的鎖魂鈴鬆了,隨後許安將老者的魂魄一道收到了白玉扇中。

許安揉了揉僵硬的肩膀,張樂天原本還想問詳細的情況,薩芊芊看許安的臉色煞白,就沒讓張樂天繼續問“明天我們還得去別的村子,應該不止一趟,都睡了吧,太晚了。”

原本是想許安和薩芊芊一屋,張樂天和邱斌一屋,正好東西兩個小屋,誰知道張樂天死活不同意,硬說出門在外這麼多年從來沒有讓許安距離自己半丈開外過夜,必須要跟許安睡一屋,薩芊芊看著眼前這個白痴,就在想當年自己是怎麼瞎了眼會看上這個神經病。最後兩個屋子的人都合著衣服湊合了一宿。許安和張樂天一直這麼過來的,倒是沒啥,第二天看到邱斌這兩個大黑眼圈,就知道沒睡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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