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

看到顧清朗,柳扶茵立馬上前,怯怯地抬眸瞥去,眼眶瞬間紅了,聲調輕又柔,“你……你快勸勸表嫂,她要去找老夫人評理呢。”0

“評理?”顧清朗疑惑地看向陸楚英。

陸楚英瞧著站在一起的兩個人,薄唇勾出一抹冷笑,“是表妹誤會了,聽說婆母派人跟著我,我一時沒想對,後來想著是婆母關心我安危,我便沒說什麼了。倒是表妹,你怎麼還抓著我的一句氣話不放啊?”

論心機爭寵這件事,陸楚英一直是不屑的,但柳扶茵都主動出擊了,她總得有所反擊。

頓了頓,陸楚英加重語氣道,“方才我的問題,表妹還沒回答呢?倒不是我想誤會表妹,而是想著大家都是一家人,說開了比較好,我新婚夜那日,表妹去找三爺做什麼呢?”

做什麼呢?

在場的四個人都心知肚明。

是柳氏讓柳扶茵去送醒酒湯,但真實目的,是把柳扶茵送到顧清朗的床上,羞辱陸楚英的同時,又能達到他們的目的。

顧清朗沒碰柳扶茵,但他也知道母親的意思。

現在陸楚英當眾問起,顧清朗瞬間明白了什麼,難怪這些日子,陸楚英對他淡淡的,全沒了以往的熱情,原來是誤會了這件事。

“表妹不過是……”顧清朗自個沒做出格的事,倒也沒心虛,他可以容忍陸楚英的一些小脾氣,想著說清楚就好,卻被他母親打斷了。

“是我讓扶茵去送醒酒湯。”柳氏沉聲道,“怎麼,你要問責我嗎?”

“兒媳不敢,既然是婆母的意思,那兒媳都會接受。”陸楚英看看柳扶茵,又看看顧清朗,面帶微笑,“不過我陸家早有家訓,正妻入府七年不曾有孕,才允許納妾。要是表妹等得起七年,我倒是願意祝福表妹和三爺。”

丟下這句話,她可不管其他人臉色如何,和柳氏虛虛行禮,便告辭轉身。

她走得利落,沒有看到顧清朗微微抬起的手。

柳氏卻是憋不住了,“你聽聽,她說的是什麼話?竟然給我甩起臉色來?扶茵清清白白的一個姑娘,被她這樣質疑,往後名聲怎麼辦?”

這話帶了一腔怒火,卻也有些試探。

那日顧清朗沒有碰柳扶茵,事後讓柳氏想了許久,有些看不透他的意思。現在提到柳扶茵的名聲,就是希望顧清朗能接一句負責的話。

柳扶茵配合地拿帕子擦眼淚,“姑母別說了,是我不好,才讓表嫂心存芥蒂,不是表嫂小心眼。要是真因此嫁不出去,我就絞了頭髮做姑子去,嗚嗚……”

她的哭聲小小的,卻又足夠在場的人都聽到。

“好孩子,你是我養大的,我怎麼捨得你去當姑子。”柳氏抱著侄女,很是心疼,“這事怪不得你,是她陸楚英太善妒,你與清朗本來就是青梅竹馬的表兄妹,送碗醒酒湯又算不上事。”

兩人摟在一起傷心落淚,顧清朗眉頭微擰。聽著她們的話,也覺得陸楚英有些小題大做,連句解釋都不願意多聽他的。

明明沒有什麼事,現在鬧成這樣,讓表妹以後在顧家多尷尬?

可轉念一想,母親確實不該讓表妹去送醒酒湯。

“好了,都別哭了。”顧清朗有些煩躁,“醒酒湯的事,誰也不許往外傳。”

屋裡的婆子丫鬟立馬應了“是”,能在這裡的,都是主子們的心腹。

“可是表哥,表嫂那……”

柳扶茵眉眼低垂,咬著紅唇,話說一半又抱著柳氏哽咽抽泣。

“我會找她說明白。”顧清朗道。

出了大房,顧清朗去找了陸楚英。

等進了屋子,看到陸楚英悠閒地嗑瓜子喝茶,顧清朗不由來了氣,“你倒是自在。”

“不然呢?”陸楚英反問道,“我攔不住三爺喜歡旁人,還不允許我過點舒服日子了?”

“我……我沒有。”顧清朗漲紅了臉,才憋出這句話,要他一個讀書人說這些情愛的話,太過矯情了。

“沒有嗎?”陸楚英冷哼一聲,她是不信的,如果沒有,那前世的柳扶茵如何懷孕,“三爺不必和我多解釋,我這人拿得起放得下,是我的就是我的,不喜歡我的那就算了,從不強求什麼。不過我陸家家規還是要遵循的,三爺等不及的話,就去找皇上請旨和離,想來婆母會很高興。”

“陸楚英,你說話一定要如此夾槍帶棒嗎?”顧清朗是想來和陸楚英解釋的,可他還沒說兩句,陸楚英便突突說這一大堆。

陸楚英放下手裡的瓜子,眼眸半眯,“是我夾槍帶棒,還是你們顧家欺人太甚?三爺可別說,你不懂表妹送醒酒湯的用意?”

“我……”

顧清朗確實是知道的,可他是讀聖賢書的人,要他撒謊說不知道,一時又說不出口。

陸楚英看得笑了,“行了,咱們心裡都明白,三爺回去吧,我還得忙著呢。玉珠,送客,順便把我的長槍拿來,我現在渾身都不舒坦。”

玉珠立馬應了好,和三爺做了請的手勢。

到了這份上,顧清朗沒臉再賴下去,起身忍著氣道,“表妹是個可憐人,她的日子並不好過,需要依附我母親的意思。醒酒湯的事就別提了,就算是為你自已積德,而且,我……我沒喝那醒酒湯。”

撂下這句話,顧清朗邁著大步離開。

他是真的氣急了,只是說都說了,還是補了最後一句。

陸楚英卻是翻了個白眼,喝與沒喝,在她看來都一樣。新婚之夜,顧清朗聽從柳氏的意思,讓她遭受羞辱,至於顧清朗去哪裡,有沒有其他人一起睡,這又是另一件事。

院子裡的演武臺已經搭好,陸楚英用一根紅綢束起一頭烏髮,跳上演武臺,對著幾個丫鬟道,“你們幾個一起上,陪我練練!”

“好嘞姑娘。”

跟著陸楚英長大的丫鬟,都會些拳腳功夫,四個人和陸楚英打了個酣暢。

出了個一身汗,鬢角的碎髮隨風揚起,陸楚英長長地吸了一口氣,望著火紅的夕陽,心下痛快不少。

兩日後,周知慧和陸尋要回西洲,陸楚英沒有通知顧清朗,自已去送哥嫂出京都。

離別在即,陸楚英感慨萬千,拉著二嫂的手,久久不肯鬆開,“二嫂一路保重,回到西洲後,定要叮囑父親別逞能,他年紀大了,別什麼都衝到最前頭。還有大哥二哥,萬事都要小心為上,等我得閒了,回西洲看你們。”

“好好好,我們等你回西洲探親。”話是這麼說,但周知慧清楚沒什麼機會了,皇上賜婚,為的就是讓小姑子在京都當人質,哪能讓小姑子回西洲。

二人都忍著淚水,直到陸尋過來打趣,“行了,都那麼大的人了,還纏著嫂嫂不放,丟不丟人?這可是我媳婦,你要哭回去找你男人去。”

周知慧捶了夫君一拳,嗔道,“閃一邊去,我與楚英的感情,豈是你能比的?”

“知道咯,你們兩個最要好,行了吧?”陸尋笑呵呵地看著妹妹,“記得給家裡寫信哈,顧清朗欺負你就揍他,咱們陸家的姑娘,絕不受窩囊氣!”

“你別教壞了楚英!”周知慧讓陸尋快閉嘴,陸尋不以為意,還是笑嘻嘻的。奈何時間不等人,再捨不得,也要啟程了。

轉身上馬後,陸尋的眼眶才溼了一些,望向遠處的目光,漸漸變得堅定。

陸楚英望著陸家遠去的馬車,這才抬手擦了下眼角,心中暗道,總有一日,她是要回西洲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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