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在控誰……”

“如是我聞。一時佛在仞利天,為母說法。爾來十方無量世界……”

“劫來已度,當度未度……無量之苦……欲證此身,當須久遠度脫一切受苦眾生……”

“呼~呼”,寒風呼嘯,魃於靈峰之巔坐地感悟,陷入了回憶。

……

“啊!被尊主發現了,快逃!”

七色神柱衝下,海底世界五光十色,一片亂局,各個鬼王倉惶逃命。

一道彩光直直射來,正在外逃的魃心中頓生奇妙感觸,福至心靈,不躲還迎!

魃駕著駁以頭部生生撞上那來勢洶洶的七彩之光,發出慘叫,同時魃的身軀遭受強改,最顯眼的豬耳漸消,最終化作碩大耳垂。

魃抱頭倒在海底地面之上,折射而來的七彩之光來得快去得也快,沒有神柱那般持續壓制,魃強忍著痛苦得以抬起頭來,卻是看見那粗壯的七彩神柱向遠處逃命的魅移去。

魑與魅相近,也感受到神光目標只有魅一人,為了保命,魑不擇手段,取出石刃切斷髮絲,並雷霆一擊襲向一旁的魅。

“逃不掉的,你就別逃了,別平白扯上我!”

魅悽慘大叫其名:“魑!啊!”

黑色髮絲瘋狂生長,想要牽扯上前方的魑,卻總是慢其一步。

魅被魑擊中,後退下墜中被跟來的神柱掃到,而後籠罩,再無聲音。

魃將一切看得真切清楚,心中古井無波,此刻頭髮盡無,仍生青煙。

掙扎之中,魃勉強起身,卻感頭頂上方有一點閃爍金光飄來,抬頭看去是一枚金蓮蓮子墜下,魃攤出手來將其接下握住。

而後魃緩緩環顧四周,察覺到左方是逃出彩光一定距離外以黑煙遁走的魆、魀等五位鬼王。

他們不管四處散落的鬼柱、鬼鏡而迅速回到了極西之地中的另一座鬼門之處。

此刻還沒來得及逃走的除了魑、魅和魃他自已之外,則還留下了魐、魖兩位鬼王。

兩位鬼王就在魃的右方,是本次被折射、散射的彩光選中的幸運兒。

神識感知之中,魃還察覺到了下方被鎮壓於七彩神柱下的魅正展露原形,化作無數發團猙獰掙扎著。

魃再次抬頭時,不經意間瞥見少奇被莫名光帶帶走。

而就在那抹光帶帶走少奇小兒之時,尊主的聲音傳音而來。

〖竟敢忤逆尊主,當真是大逆不道!本尊化身降臨先略施小懲,待本尊攜天宮而來,勢必將你等鬼魂放入鬼火冥燈受萬年炙烤之苦!〗

聲臨神傷,魃的神魂立受千針穿刺之苦,先受神光普照,後遭尊主神念打擊,強烈的刺痛下魃難以發聲。但他知曉,絕不止他一鬼在遭受此苦。

不遠處,那第一強的魑的痛苦求饒之語便證實了這一點。

“啊!尊主,吾等之錯!啊!”

痛苦之中,魃清楚地感受到神柱鎮壓下的魅的尊鬼氣息正在急速衰落。

此外,他右側的魐、魖兩位鬼王倒地重傷。

神念神罰之後,魃發現自已僅是輕傷,且在迅速恢復著。

仔細查探之下,魃這才發現到自已胸口正中央處生有印記,模樣「卍」形。

魃向其摸去,此刻正微微發燙,感覺熟悉。

許久後,魃恍然大悟,當初幻境之中的無量大佛們的胸口多有此印!

想來便是因為它,在接連的打擊下,魃的狀態得以這般的好!

魃不停地摩挲著胸口的「卍」,矗立在遠處,冷眼看著四周的一切。

最終,他下定了心中的某個決定,向海底四處一一尋覓,很快便尋得那模樣大變的兩根鬼柱。

此刻兩個鬼柱褪去汙濁之神,重回大氣磅礴正義無上的華表模樣。

兩根華表,各有一丈之長,白玉色澤。

抱起兩根華表後,魃喚出惡龍之筋將華表結實地斜背在身後。

魃便這樣手握蓮子,背背華表,在海底疾速遊走,方向遙指東北方的聖元森林。

魃沒拿哪怕一片鬼鏡,只取鬼柱淨化為的華表而走。鬼鏡雖說以鬼字命名,實則並非源自二十四鬼,哪怕是四位尊鬼對其操控都是有限。

而鬼柱則不一樣,四根鬼柱本就是鬼界在界戰之中侵蝕某個天宮的戰利品。

鬼柱便起源於那座天宮的兩座天門門柱,被鬼界汙穢之力汙濁後化作鬼柱,後被雲尊奪來封尊鬼於鬼火冥燈之中。

鬼柱此番經過雲尊不計消耗施展的七色神光照耀後,其上諸位鬼王印記早已經磨滅。

無主的華表稍加煉化後,這寶貝就是魃他自已的法寶。

海底黯淡無光,寂靜無聲,魃憑藉聖位的感知遊走,偶爾遇到不知名的深海大怪,也匆忙避開,更是有次稀罕地遇上兩個深海巨怪正在角鬥,差點牽連其中。

不知過去多久,魃感受到頭頂上方有金銀光芒,此光神聖,魃只得在三處見過,一處聖太雲天宮,一處滿天神佛幻景,一處純真孩童少奇。

此刻定然是後者,魃向其奔去。

很快,魃便臨近那發光之處,是一葉木舟正載著重傷瀕死的少奇。

看到天真爛漫的男孩最終落得此刻模樣,魃一時之間愣住了,久久思量。

雖說與其相處僅有十日,且十日算得上是被折磨而過,但魃對少奇真實純善的心性感觸很深。

無論被鬼門如何對待,他都始終懷揣著一顆赤子之心,從未生怨、生恨、生惡。

魃自言自語說道:“一切皆有緣法,當初誰在控誰,我已領悟,心若被控,身處自在天地亦有桎梏。”

“但倘若心中自由,那便處處自由,就像當初金蓮中的你那樣。”

“你度了我,卻臨死遇我,何該如此?我罪孽之身被七彩抹去,但仍有罪孽藏於心中,我當救贖我心......”

魃再次思量,良久後來到木舟下,將少奇連舟向上推去。

過了許久,魃將少奇送出了水面,對著少奇死屍般的面容靜靜說道。

“劫來已度,當度未度,無量之苦,欲證此身,當須久遠度脫一切受苦眾生……這是你念給我聽的。”

“我帶走了鬼門重寶,他們定會尋來,長久留於你旁,你我皆不安全。”

“原諒我此刻無法護你救你,天下重任在你我之身,你卻陷入沉睡,生死難料。”

“我將獨自挑任遠行,還望你能保重,他日你我還能有相見之時。”

魃說完便留下少奇於海面飄蕩,獨自沉海繼續向東北方行去。

一路之中,即使深處海底,魃也能感到些許變化。

大日暗去時,海水冰冷,大日明亮時,海水溫暖,而不再是先前那般單調一致的寒冷。

想來這一路遠行,魃已經來到了聖元海的東方,靠近了東邊高空處的大日金烏。

“咔呲!”

魃破冰而出,冰面上寒風呼嘯,大雪紛飛,幾個小巧可愛的冰雪魄羅被嚇得躲進一旁的雪地裡。

大日此刻黯淡,正逐漸明亮!

跋涉多日,魃終於來到聖元界的東北方,魃在冰面行走幾步,分辨一番方向後騰空而起,瞬身前進。

大日完全明亮,冰封的海面開始呼嘯,紛飛的大雪逐漸消融,銀裝素裹的世界過渡向綠意盎然。

魃來到了實力錯綜複雜的聖元森林,開始向西而行。

魃的目的地是聖元森林西邊的天山,此山宏偉,高比日月,橫跨在最北方的魔族之地與聖元森林之間,是阻擋魔族的一道天然防線。

即使是聖位的魃也不敢貿然靠近北方魔地,而是選擇先到聖元森林而後再西行去往天山。

要說聖元世內讓鬼門最最忌憚的勢力,當屬魔族勢力與天山勢力。

所幸上岸之地距離天山不遠,花費了半日,魃來到了天山腳下。

大日漸漸暗去,冰雪接踵而至,魃收了收惡龍龍筋,揹著華表,開始沿著山勢向上飛去。

一路跋涉飛行了足足三日,魃僅來到了天山的半山腰處,此等高度天地威壓恐怖驚人!

再往上,空間點位不穩,低階修者隨意施展瞬身極其容易粉身碎骨,就連飛行不慎,輕易便會重傷。

魃尚可繼續飛行些許距離,為示敬意,他選擇落於陡峭山上,揹著華表,往上攀巖。

不知多久,大日也黯淡了,其餘暉也難以照進此處,風雪開始肆虐,魃仍在攀爬。

又是一個時辰過去,山體稍緩,出現了道路臺階,青石所鑄,堅硬非凡,呼嘯不久的大雪已將其掩蓋了大半。

魃走上臺階,停下了攀巖,此刻方才仔細感應自身,發現終日跋涉,一路不停,聖位之力消耗不少。

“來者何人?報上名來!”

才走幾步,便見此地橫空出現兩名手持長槍的大將。

要知道能在此等險地,至少也要有元天修為,而眼前這樣的兩人竟卻是用作看門之用,來歷背景勢必極端恐怖。

曾經在凡世間肆無忌憚時常作亂的魃此刻也變得拘謹。

當然,除了是知曉天山帝家勢力恐怖而小心謹慎外,還有便是因為魃自身心性有了許多改變。

並且,當代鬼王鬼王鬿便是因得罪天山帝家,現今被囚禁作寵。

此地便是魃所尋之地,天下之大,除了他不敢去也不想去的魔族之地外,唯有此處鬼門也不敢尋來。

魃背柱行禮,謹慎說道:“我來此地,只想求得一處安身之所,別無他意,還望兩位大將可以行個方便,在下將感激不盡。”

“哈哈,聖元世界怎麼了?現在什麼貨色都來尋求我帝家庇護?還揹著兩根柱子?”其中一位大將嘲諷說道。

另一位大將說話稍有好聽,“我觀你肥頭大耳,面生和善,哪裡來便哪裡去。就此離去,我等可既往不咎。”

對方話語就算難聽千倍萬倍,魃也聽得,不過被誇和善倒是頭一回。

而魃倒真是和善柔聲地說話,“我沒有惡意,還勞煩二位能……”

話尚未說完,魃便見兩人後方通向天山的臺階上隱約走下來一人,從而停止了言語。

“呼!”

夜裡風雪之中,那人緩緩走來,氣宇軒昂,劍眉星目,氣息內斂,但魃能感到對方也是聖位,一位比他強很多的聖位!

兩位大將見此便轉身行禮,尊敬說道:“見過大人。”

“嗯,無需多禮。”那人平淡應到轉而看向魃說道:“在下帝慕青,請問閣下是?”

魃心中暗道:〖姓帝?〗

被人再次問及來歷,魃認真思索片刻後徐徐說道。

“我悟道有感,欲斬去過往,重獲新生,然處過去未去,新生未生,已非故我又暫無本我,故而無名無姓。”

“前來此處便是想尋得一處安身安心之所,以便明悟真我。”

“我想那時,我會有更好的稱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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