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邏軍已從申十九那裡得知男子有高階護體元器,威能多高不詳,但最低可擋元宗高手,便改變了策略,暗中將整個山村包圍,只圍而不攻,防其逃跑,等待能做主的大人來到。

巡邏軍為首的小隊長向申贇如實稟告著實情,“大人,賊子就在村莊內,此刻夜裡,即將天明,大多都在酣睡,我們當如何做?”

申贇冷酷說道:“佈陣,煉化此地,將其護體寶物之能活活耗盡!我要此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聖元界內,面對高階防禦元器常見的戰術之一:圍而不攻,耗而不損。

這樣將元器內部能量消耗完後一般不會對寶物本身造成損傷,請家中前輩運功為此元器填充能量後還能照常使用。

申贇不僅要折磨此人,還要奪去此人的高階防禦元器!

小隊長慌忙說道:“大人,此事不妥,村內皆是我士紳子民,煉化此地,村內百姓必死無疑,豈可因其一人而毀一村!”

“嗯?你在質疑我的決定?當今宰相之子,我弟弟申泱便是被其害死,此村包庇罪犯,罪有應得。”

“大人,賊子定是偷溜入村,何來包庇……”

申贇斬釘截鐵地說道:“你不必多說,做好自己的本分,否則,連你也一塊殺了,也不會有分毫關係!佈陣的事,交給我的人來做即可!你們一旁堅守,毋讓其逃跑便是!”

小隊長苦澀應道,“是,大人。”

申贇手中暗衛便前往村莊四周開始佈置陣法。

本來寧靜的夜裡還有山野生物的叫聲、風吹過樹葉的沙沙聲、村民酣睡的呼嚕聲以及偶爾幾聲雞鳴犬吠,此刻陣法佈置,山村萬籟俱寂。

稍一感知村內,便知曉所有生物均漸漸枯萎,最終化作骸骨,稍一用力便會化作塵粉,飄散一空。

村內某處位置,那消失在金玉堂的男子此時卻安然無恙,打著呼嚕,酣睡得無比香甜,全憑其周身不停閃爍的護罩。

一名暗衛來彙報情況,“三少爺,大概天明時分便可將其護體元器的能量消磨一空。”

申贇眯了眯眼,點頭說道:“幹得不錯,注意控制好陣法,千萬別把他弄死了,等他護罩消失後,用陣法稍稍榨取一下他肉身精華即可,呵呵,先來點盛宴前的開胃小菜!”

天明時分,一名暗衛單手拎著一個皮包骨、無力地沙啞哭泣的男子從村內出來,申贇眼中閃過一絲妖異的紅色,笑了笑,“走,回去!”

一行人走後,村莊一高處的房簷上憑空出現一位熟悉的身影——是那腰間別著鬼怪豎笛的妖豔女修,她看著遠去的一行人,嘴角上揚,那是滿意的弧度。

村內百姓冤死的殘骸上微微泛起點點幽藍光芒,飄出大量魂魄盡數鑽進了鬼笛上的第五個取代音孔的鬼骷髏之中,隨後妖豔女修一閃消失不見。

……

天微亮,三分涼意,特洛皇宮之中,特洛皇在一亭下逆著並不刺眼的日光,望著那東邊高空的碎日。

特洛皇背後的雙手緊了緊,發出一聲哀嘆!

“三個月了,派出的人都了無音訊,秋白先生也測算不出,太雲百宴塔出事,戰爭從那裡開始掀起了”

“聖元新曆將至萬年,明耀亂了,聖元還會遠嗎?”

“士紳,申千亦?大天師?你們究竟在想什麼?”

……

次日,士紳境內。

全村人慘死一事便被過路人發現並報案,隨後申贇帶走的那男子被押上衙門,重刑之下,屈打成招,男子被判入獄,並且終日飽受折磨。

按理來說,男子先前已被陣法汲取體內精華,無法經受住大量酷刑,但奈何宰相府有能人為其續命,並喂服大量補藥。

這位男子的資質遠超申泱,大量補藥都被身體盡數吸收,若是申泱的話,將會被直接補死。

該男子便如此待在了士紳的大牢之中,被人綁在架子上,終日渾渾噩噩,常常不省人事。

而奇怪的是,士紳的人都全然忘記了這等事一般,一切如常的生活著,只有那獄卒日日對男子重複著酷刑,卻也不知為何。

直到今日,男子已在大牢中度過了三個月,一手持鬼笛的妖豔女修再次出現在了這個男子身邊,露出那精緻妖異的面容。

不錯,是她,仍然是她,全都是她。

二十四鬼中的䰨,百宴塔一事中,呂恨風口中的䰨大人!

在花之間青樓暗處的是她,悄然控制申泱情緒,令其做出非常之事;在山村憑空出現的是她,「心術」操控申贇,幹下屠村之事;在士紳,她對所有接觸的低階元修以聖位「心術」遮掩了此事,使其被人遺忘。

䰨輕撫著男子瘦弱卻傷痕累累的的身軀,湊到男子耳邊,輕柔說道:“怎麼?還在等你父皇來救你?”

隨著䰨輕撫男子臉頰,男子面容變化一番飄散出點點黑煙,正是昔日䰨在蠻聖遺蹟中與軒轅氏交換的那男子。

父皇?

這男子卻是消失多日的特古,被䰨易容換面後的特古,以至於士紳國內人無人認出。

特古渾渾噩噩中聽此聲音,猶有魔力一般,腦袋一陣清醒,許是䰨給了其微末力量,被折磨多日的特古竟開口說話,“我好冤啊!我好冤啊!”

此前特古在䰨「心術」下一直神魂不清,迷迷糊糊之間被䰨帶到花之間青樓,在䰨將心術解開的同時,為特古和杜芝施展了其鬼母的「魅術」,兩人便慾火焚身。

之後,䰨便來到申泱附近,遠處以「心術」操控三人,一切都順理成章,在申泱找到杜芝與特古時,䰨便控制杜芝合時宜地說出那句刺激申泱的話!

之後便是爆炸後,䰨將特古帶到了山村,讓其最後安穩休息一晚,而後待申贇到來時,便操控申贇佈陣煉化山村。

䰨的「心術」操控人時,被控者眼中會有異樣紅光閃過,這是䰨「心術」美中不足的一點!

一切都很合理,減少了很多蛛絲馬跡,使得士紳國內的大多數能人到如今都沒發現此事暗藏玄機!

而少數知道的人選擇了無視與縱容。

這其中的關鍵還有幾點。

其一是目擊者二皇子明知申泱死亡另有蹊蹺,卻出於某種目的,對此事選擇無視,並動用自身資源掩蓋其事,盡力讓四皇子那邊與其他方面都顯得一切正常。

其二就是申崎山自從派了申十九後,便很少過問申泱的相關事宜,兩者也基本很難見面。小小申十九,對䰨而言,不足掛齒,簡單操控下,申十九的定期彙報中一切如常,便瞞住了申崎山那邊許久。

其三便是䰨的佈局與努力了,整個局內,只有二皇子那邊可能會洩露訊息,餘者皆在其控制之中,還好,經過長時間對二皇子的為人與做事的考究,最終判定了二皇子基本是不會破壞整個行動的。

前面鋪墊了許久,䰨終於製造出了一個無人前來打斷阻攔的環境,以便接下來的事情能順利進行下去。

䰨將鬼笛執於特古面前,幽藍之色亮起,大量淡藍色半透明的鬼魂從一小孔中鑽出,頃刻間遍佈了此間牢房,密密麻麻。

䰨說道:“他們,你還認識嗎?可憐質樸的平民呀,好心收留了你過夜,卻因此慘遭毒手!他們死得好冤啊!”

隨即,眾多鬼魂齊聲附和,鬼叫嚎哭:“我們死得好冤!”

此聲一出,整個牢房一震,鋼鐵製的牢門不穩地接連抖動,夾雜在鬼叫之間,令特古心頭一震,心臟不停地收縮,呼吸變得愈發艱難,用力勉強擠出一句話。

“不,這不、不、不是我的錯啊,求求你了,救救我!求求你!救……不是我,不、是......”

接著特古痛苦昏迷了過去,卻見䰨將蒼白鬼笛放在嘴邊,吹了起來!

恍然之間,特古陷入幻境之中,幻境不停地重演著那痛苦萬分的經歷,不停地重演,不停地重演,從特古愈發猙獰扭曲的面容可以看出:他是愈發的痛苦,愈發的痛苦。

一曲終了,特古突然乍醒,不知哪來的力量大喝到:“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要殺我?為什麼?要冤枉我?為什麼?恨風師父你要如此欺騙我?父皇,天師你們是聖位,為什麼不來救我啊?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啊啊啊!”

䰨見效果良好,不答反問著。

“對啊!為什麼呢?為什麼呂恨風要欺騙你呢?他帶走了你,在士紳將你還給了你父皇派來的人,可是他們卻技不如人,平白丟了性命也丟了你,為什麼你父皇不重視你呢?派遣修為如此羸弱的下人,卻又至今不來救你。為什麼呢?”

聽得此話,特古愈發得痛苦,當初的畫面閃現特古腦海,呂恨風將其交付給了以老大老二等相互稱呼的兄弟四人手中,特古方才得知呂恨風原來一直是士紳的人,得知真相後心中世界崩塌,而後回國途中卻被一矮小精悍的無眉男子截下,只見那人一招便解決了兄弟四人,而後強行帶走了特古。

䰨見狀滿意地笑了笑,往後退去,而一旁的鬼魂便盡數向特古飛去,在其身軀鑽來鑽去。

無邊怨念最終化作一絲絲黑煙繚繞特古,部分鬼魂鑽進眼內便消失不見,使得雙眼變成漆黑一片。

最終,特古掙脫了捆綁在身上的束縛,將鬼魂吞噬得一乾二淨。

䰨離開了此間牢房,特古有些木楞地跟在後面,隨後䰨便帶著特古將整個牢獄走了一遭,將遇到的所有囚犯,獄卒通通吞噬,吸收其所有的雜念。

特古也由木楞變得愈發靈動。

然後䰨以鬼笛點於特古眉心,兩人不再動彈。

卻有點點藍光從其兩人身上亮起,兩人魂魄離體!可是竟然也能看到一淡藍色的長笛依然被魂魄下的䰨拿於手中,鬼笛靈性十足,當得上一件異寶!

䰨狠下心來,將靈體下的鬼笛斬去了一小截,小截鬼笛飄向特古,特古便對其展開吞噬,䰨魔音繚繞地說道:“過去的便讓它過去!現在起你即為二十四鬼王之魊,以人族男子化鬼,主修魊法,暗修䰨術!從此我為主!你為奴!”

䰨所表達的往事隨風其實有兩層含義,是對特古說的,也是對那位死不復生的曾經的鬼王魊說的。

在特古吸收鬼笛的同時,䰨的實體鬼笛以及特古肉身都在緩緩變化著!

良久,特古將小截鬼笛吸收完畢,兩人神魂重返肉身。

䰨的鬼笛仿若掉色一般,通體以蒼白色的鬼笛此刻前段一截變得泛黃。

而在看特古,卻發現其神色飽滿,滿身傷痕盡去,身形修長,長相褪去了稚嫩,稍有些妖異,憑添幾分魅力。

特古在䰨面前微微低頭,說道:“感謝主的賜生,從此,我拋棄生前姓氏,人前我為魊,人後我為古!是你一人的刀。”

“很好,古!你有此覺悟,也不枉費我的一片苦心!給你的那截鬼笛,暗藏上代鬼王魊的靈魂碎片,回到鬼門,在度『鬼門關』時便可將其當作法寶使用,並可在『鬼門關』中徹底吞噬吸收掉此碎片,只待『鬼門關』一過,屆時,你便會擁有聖元人族的聖位之力!”

䰨說完便將鬼笛放於嘴邊吹奏,笛音振盪,一旁的空中出現了一暗黑、幽藍兩色混雜的小旋渦,笛音不停地波動,旋渦越轉越大。

很快化作兩人大小,即使旋渦足以讓兩者一同跨入,然古並未與䰨同行,而是選擇落後䰨一個身位,跟著䰨的身後跨入旋渦,隨後旋渦消失,兩人亦不見蹤影!

䰨自然看到這點,挑眉一笑,此刻古對䰨如何,來日便會如何,䰨並不擔心古在有聖位之力後不承認兩者的主僕關係,因為在造鬼之中成就古之鬼身的基礎便是䰨本源法寶的那一小截鬼笛。

待兩者離去未多久,牢門處傳來鋼鐵盔甲相碰發出的鏗鏘之音。

是一位將士押送著一名要犯,在獲得外部准許後進入大牢內部,卻發現大牢此刻空蕩蕩的,一片死寂。

將士見況不妙,當機立斷將要犯隨意關押在一間牢房後,便急忙出去上報情況。

“報!大事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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