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夕佳節,山上的徒弟大多都下了山與親人相聚,就連赴世宗的仙尊都跑下山與老友相聚,獨留一些並未親朋好友之人抱團取暖。

鄔憫閉關了一個月出來後,發覺山上少了不少的人,算了算日子才知已到月夕佳節,便想著去徒弟們的住處瞧瞧。

鄔憫的徒弟中倒是很少沒家人的,因此記住沒家人的那幾個,比記住有家人的實在是要好記太多。

等鄔憫到徒弟們所住的院子時,院子寂靜無聲,走了幾個院子,才難得聽到練劍的聲音。

走進院子一看,不負所望,當真是葉舍仇。

“你怎還未下山?”鄔憫看了會兒,便走進院子。

葉舍仇收了劍,平復了氣息,才緩緩開口:“你閉關出來就是為了說我的?”

何時不出關,偏偏在這時出關,不是為了專程來說上他一頓,都覺得奇怪。

鄔憫笑了笑:“就你這脾性想來也是沒有好友的,本是想著下山去與好友喝酒,見你如此,便只好在山上陪陪你們了。”

“你別是沒人陪,在這兒尋藉口。”他從未聽說過鄔憫有什麼親朋好友,唯一的認知也就只有赴世宗的同門。

鄔憫算來應當有近兩千歲,聽說是因為沒有親人,才跋山涉水來的赴世宗,而且月夕佳節從來都在修煉,哪怕成為天族第一人也是如此。

鄔憫走過去,隨後拾起一旁的木劍,比劃了幾下,瞬息間便出現在了葉舍仇的跟前,木劍也抵在了葉舍仇的脖頸處。

見葉舍仇神色不變,鄔憫無奈:“你好歹對同門要有防備心,倘若有人化成同門模樣,你早就敗了。”

“我自會防著同門。可他人幻化雖厲害,卻無法幻化出一個完完全全的你,從你一出現,我便知真假。”鄔憫總不可能想殺了他。

就算鄔憫想殺了他,那也不會是現今,現今的他還是太弱,以鄔憫的能力殺他幾乎是輕而易舉之事,又何必持劍向他而來?

葉舍仇這話說得好聽,好聽到鄔憫都懷疑面前這人是他人所幻化而成,但葉舍仇並非次次說話都不好聽,偶爾還是會有好聽的。

只不過,在鄔憫面前說得少,在其他同門面前倒是說得多,但大多時候的葉舍仇都是沉默不語的,因此才會讓鄔憫記憶如此深刻。

鄔憫收了木劍,將其丟了回去:“陪倒是有人陪,只不過許是如今正忙著應付他的師門,好歹為師月夕佳節難得在,一起過上一過也並非不可。”

在葉舍仇來之前鄔憫就未曾在什麼佳節出現過,除了上元佳節會冒個頭外,他幾乎不是在修煉,就是在修煉的路上。

身為鄔憫的師尊對此頗為欣慰,同門對此頗為擔憂,而如今的宗主對此卻頗為不屑,但被鄔憫打了一頓後就老實了。

如今倒也是鄔憫自從上山後,初次在佳節出現,還是在月夕之時。

“可宗主說你最不喜過節,況且有你在,你當真覺得我們能過好這月夕節?”

就鄔憫這隨時隨地以修煉為重的性子,怕是見到了弟子便會試上一試,好好的過節都會變成修煉的日子。

鄔憫想了想:“那倒也是,你快寫封信告知你尚在山門的師兄師姐,說你不同他們一起。”

“那我去閉關修煉?”不同師兄師姐一起過節,他除了修煉也就沒其他事了。

鄔憫倒是知曉自已之前在其他人眼中是什麼模樣了,於是同葉舍仇打商量:“你倒是比我還喜歡修煉。若你今日同我節,我便教你一套新的劍招如何?”

“想學新的劍招我尋師兄師姐便是,也不是很需要你。”畢竟鄔憫總是三天兩頭尋不到人,況且鄔憫所會的劍法也全交給了名下的弟子,他也不是還需要鄔憫教他。

鄔憫面上的笑意不減:“你倒是想的好,那若是我說我今日悟出了新的劍招,你也不同我一起過節?”

此話一出,鄔憫便覺葉舍仇瞧他的目光變得熱切了起來,隨後便見葉舍仇頷首,開口道:“師尊想如何過這月夕節?”

見此,鄔憫從身後拿出兩罈美酒,笑盈盈的開口:“月夕節自然得喝桂花酒,這桂花酒可是為師之前託人所釀,不喝白不喝,走走走。”

這般說著,鄔憫便連拖帶拽的將葉舍仇帶去了他的水榭,完全忽視了葉舍仇那副半情願,半不情願的模樣。

情願是因為有新的劍法,而不情願則是因為葉舍仇他從未碰過酒這種東西,但他下山歷練時聽同門的人說過酒會誤事。

後來,他有意無意的問起過師兄師姐,他們都笑著讓他別碰,並義正言辭的說絕對不要和鄔憫喝酒,鄔憫特別能喝,倒黴的也就只有他。

而如今他要同鄔憫喝酒了,鄔憫能喝,他還不知自已能不能喝,應當不會出什麼事情的?

雖是如此想的,但鄔憫才將酒遞給他,他聞著便有些醉了。

看著酒面上飄著的桂花,他湊近聞了聞,的確有桂花與酒香,但他怎麼感覺這桂花才丟進去不久。

想到此處,葉舍仇看向還在開另一罈酒的鄔憫,開口道:“你這當真是桂花酒?這桂花怎麼同近月才開不久的桂花一個樣?”

葉舍仇雖不懂釀酒,但也知曉酒是釀的越久才越香,就如今這桂花酒的香味來看,定是釀了有些年頭。

但釀了這麼久的桂花,又怎會是這般才盛開的模樣?而且這酒有一股藥味,鄔憫這是在把他當小孩哄?

“桂花只不過是為了應個景,喝藥酒對身子好,說不定還能幫你突破修煉瓶頸。”鄔憫絲毫沒有謊言被揭穿的慌張,反而氣定神閒的來了這麼一句。

葉舍仇一聽,覺得有些道理,便將碗中的酒一飲而盡,喝完還將空碗遞給鄔憫:“再來一碗。”

見葉舍仇將藥酒一口悶,鄔憫一時竟不知說些什麼,只好將酒為葉舍仇續上,畢竟今日本就是想瞧瞧葉舍仇的酒量如何。

他本以為葉舍仇的酒量再怎麼說也不會太差,直到葉舍仇兩壇酒下肚,便直接躺在了地上,說著什麼自已突然動不了了。

“你是醉了,藥酒兩壇便醉,甚至不是釀酒的罈子,酒量比你任何一位師兄師姐都差。”鄔憫一邊說著,還喝了一口酒。

葉舍仇只覺身子癱軟,倒是能聽清鄔憫的話,可自已卻無法做出什麼回應,就連開口都感覺有些困難。

這樣倒是搞得身子不是他自已的一樣,當真是奇妙又奇怪。

無法掌控自已身子的感覺讓葉舍仇著實不喜,偏偏如今他還只能躺著,連話都說不清楚,只能聽鄔憫說。

葉舍仇緩緩地閉上眼,他好似累了一般,連睜眼的力氣也沒了。

這與他所想的醉酒不同,他見過許多醉酒之人,無一人是他這般,當真是奇怪。

“睡了嗎?”

鄔憫見他許久未有回應,看過去,只見葉舍仇靜靜的躺在地上,雙眸也不知何時閉上了。

睡著後的葉舍仇倒是意外的溫和,並無醒著時的那般銳利,看起來總是一副不好惹的模樣。

這話註定是不會得到葉舍仇的回覆,見此,鄔憫將碗中的酒一飲而盡,起身走到葉舍仇身旁坐下。

仰頭看向夜空,十五的月亮十六圓,因此今夜並不能見到那月夕節圓滿的皎月。

思忖了良久,鄔憫才下定決心,湊到葉舍仇的跟前,一手將葉舍仇放在額頭的手拿開,指尖伸進指縫,與其相扣。

俯身,雙唇輕碰。

他本只是想碰上一碰,可許是飲了酒之由,他竟有些無法自制。

葉舍仇的思緒此時也是一團亂,他這應當是在做夢,畢竟鄔憫又怎會這般對他?又怎會對他有這般的心思?

本還清晰的思緒,如今卻迷糊了起來。

嘭——

一道刺耳劃破了天際,將鄔憫與葉舍仇的思緒拉回。

“誰?”鄔憫起身,瞬息間便出現在了東西破碎之處。

看著地上掉落的團圓餅,鄔憫將其一一撿了回來,端著團圓餅走了回去。

葉舍仇還躺在地上,就連姿勢也與方才分毫不差 看來當真是睡熟了。

將團圓餅用靈力拖著後,鄔憫便將葉舍仇一把抱了起來,將人帶去了水榭的廂房之中。

“也不知你明日醒來可會記得,本是想同你說些事,但卻沒想到你酒量這般差。罷了,來年月夕節再說也不遲。”

給葉舍仇施了一道淨身咒後,鄔憫便起身離開了廂房。

來年月夕節……

那我也等來年再同你算這事,我也有話想說。

葉舍仇這般想著便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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