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戀愛腦，烏不渡終於神色緩和。
還是他的小朋友，沒有變過。
手臂收力，恨不得把人揉進懷裡的力氣，少年沒有掙扎，呼吸略微急促。
喘息聲撲來熱氣，心甘情願沉溺。
過了好幾分鐘，烏不渡才放下手，深潭般的眸子像是要把人吞吃入腹，毫不掩飾偏執。
“不管你是什麼，都別想離開我。”
“把我當成癒合能力很強的人就好。”路白霜說：“不離開，放心吧。”
順了好久的毛，烏不渡才冷靜下來。
他剛才動作幅度有點大，後背的傷口太深，因為用力，隔著紗布滲出血跡，應該是裂開了。
路白霜又無奈又心疼，望著那抹紅，“這下真的裂開，要換藥了。”
癒合傷口不是他能控制，沒想到被發現的突然，他也沒有做好準備。
烏不渡垂著眼睛，側過身，啞著嗓子開口，“就這樣換吧，別離開我的視線。”
路白霜理虧，把紗布拆開，重新上藥包紮。
包好後，他說道：“烏不渡，你現在知道我的軟肋了，怕的應該是我才對。”
烏不渡望著他，又不捨得說重話，冷哼一聲，“倒打一耙。”
“你看，我的秘密都被你知道了，要是哪天你心情不好，說漏了嘴，我就會被壞人套上麻袋，賣到研究所，綁在實驗臺上，每天打麻藥切片研究……”
路白霜煞有其事的話說到一半，就被烏不渡捂住了嘴巴。
“誰敢。”
烏不渡暗暗磨牙，“說這種話，又想重新換藥嗎。”
路白霜被捏的臉頰鼓鼓，哼哼唧唧，“假設嘛。”
烏不渡拿起外套給路白霜穿上，“蓋好，別讓其他人發現。”
他手指一勾，提起醫藥箱，拿紗布把手臂包的嚴嚴實實，看不見裡面一點面板才滿意。
“又變成木乃伊了。”路白霜道。
折騰一通，時間也快到七點，兩人下樓時，秦偉光三人已經在大廳聊天等候。
見到他們下樓，凌衛錦看了一眼手錶，“都這個點了。”
他站起身，“我去把史寧叫下來，吃點東西該出發了。”
人齊後，六人吃過早飯便上了車，順著高速公路穿過落霞市。
車子一直開到一處大學門口，原本牌匾摔在地上七零八落，看不出字跡。
入口灰濛濛一片，像是很久未曾有人來過。
秦偉光下了車，從後備箱裡拿出一件白色手提箱，率先進了大門，“走吧。”
遠處，教學樓和宿舍樓儲存還算完好，綠化帶光禿禿一片，顯然有人清理過，沒有一點植物存在。
走了幾百米，來到操場上時，才發現這裡已經有了不少人。
路白霜掃了一眼，年紀都在三十歲以下，一共一百三二位，見到又有人來，好奇的望著。
“去休息一會兒吧，以後就沒有這樣好的機會了。”
秦偉光道：“祝你們好運。”
“隊長，您這話說的。”史寧訕笑一下：“這裡這麼多人，是要玩什麼啊？”
秦偉光意味深長的望了他一眼，這次回答了他，“下馬威。”
“什麼——”史寧話還沒說完，突然傳來一聲爆炸。
人群頓時一陣騷亂，很多人紛紛第一時間抱頭蹲下。
在天災以前，他們可能只會認為是哪裡在放鞭炮。
路白霜聽著這爆炸聲有點熟悉，和龍躍用的很像。
響是真的響，像是驚雷在耳邊炸開，一瞬間震的頭皮發麻。
至於威力，其實也就一般般。
他被烏不渡護著腦袋撲在地上，十多響爆炸過去，才有麥克風喊話。
“歡迎來到5號集訓營！歡迎儀式喜歡嗎？”
四周安靜下來，塵土飛揚，路白霜將頭髮上面沾著的沙粒往下甩了甩，被拉著重新坐起身。
“還好嗎？”烏不渡問。
“沒事。”路白霜道：“這個歡迎儀式我不喜歡。”
恐嚇儀式還差不多。
烏不渡笑了，“不喜歡就對了，要不要打個賭？”
路白霜好奇，但周圍人群比較安靜，他也只能壓低了聲音，“賭什麼？”
“就賭他接下來會說什麼話。”
“好啊。”
烏不渡夾著嗓子，嗓音粗了一個度，道：“不管你們以前來自哪裡，有什麼成就，在集訓營，每個人都是零分零蛋，一切都給我從頭開始。”
與此同時，麥克風也透過廣播響起。
和烏不渡說的話大體意思一樣。
路白霜驚訝道：“你怎麼知道。”
“電視劇裡都是這麼演的。”烏不渡道：“接下來就該把我們貶的一文不值了。”
果不其然，下一段話就大批特批他們表現又多麼差勁。
以為人多就力量大了，沒有一點安全意識。
路白霜默默豎起大拇指，“你贏了。”
主席臺上，秦偉光剛爬上樓梯，就聽見拿著麥克風的男人“嘖”了一聲。
“白名單的人都這麼好管嗎？怎麼沒人跳出來罵我，說我站著說話不腰疼，要和我單挑啊。”
男人摸著下巴疑惑道：“難道是我罵的不夠狠，這套話術該升級了？”
秦偉光聽後道：“真不知道是不是在凡爾賽，樂樂，我給你挖來幾個好苗子。”
“別叫我樂樂，讓學員們聽見你就死定了。”伍崢樂頭也不回道，“哪一位你說不是好苗子，就知道給我畫大餅。”
“自已試試就知道了。”秦偉光坐在凳子上，“開始吧，早點進入正題。”
“別催，有本事惡人你來當，我不得想想措詞。”
伍崢樂咳嗽兩聲，開啟麥克風，“所有人，現在站到起點上，繞著操場跑十圈，跑不下來的就沒有晚飯了！”
“快快快！我數五個數，要是還有人沒開始跑，所有人加五圈！”
“五、四——”
路白霜起身，看向烏不渡背後的傷，“你可以嗎？”
“不礙事。”烏不渡上了跑道，說道，“跑吧，集訓營應該是打算在最短時間內，把我們訓練出來。”
路白霜原本就鍛鍊了有一段時間，十圈對他來說很累，但不至於跑的要死。
聞言他點點頭，“別逞強。”
剛說完，他頭就被敲了一下。
“長大了，現在知道教訓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