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猶若朝露,在旭日下消散。人們在奔波中尋找答案。世事如掌上紋路,迷離不定。前行的道路充滿迷霧,無人知曉。

身體就像一方世界,作為他的掌控者,亦無法將其完全瞭解。

喝完藥的風塵,閉目盤膝於床榻之上,汗珠如雨點般滑落,微微顫抖的身子和緊鎖的眉頭代表著他正在經歷一場處於劣勢的戰爭,一場自已與自已的戰爭。

一旁的三人面面相覷,一時不知所措,不知該如何動作。

孟燎終於忍不住詢問:【風塵……】

閉目中的風塵艱難啟齒:【孟大哥,我無礙……】

打顫的牙齒已經說明事情並非如此,孟燎急忙吩咐:【車原,趕緊去請老先生!】

車原從呆愣中回過神來,連跑帶爬的向帳外跑去,害怕慢了就讓他的風哥兒徹底消逝。孟燎看向白寧,壓制著心中的怒氣,沉聲問道:【怎麼回事?】

呆愣中的白寧急忙道:【我們都是按照老先生的吩咐,一點錯沒有出……】

風塵強忍著痛苦,一字一頓的開口:【孟大哥,我沒事,更像是武技要再上一個臺階……】

孟燎聽到他這麼一說,眼中滿是狐疑,焦急的表情並未消散半分,低聲問道:【你確定?】

【確定!】

風塵說完,便不再搭理他們,而是強力壓制心神,儘可能的調動全身的力量,保住心肺。只可惜,那些原本還聽從他調遣的血氣此時正在被另一股力量牽引,在經脈中橫衝直闖,每經過一道人體穴位,便讓他忍不住痛苦的低哼。

好似一道山洪過境,不斷的衝擊著沿途的堤壩,讓這些阻礙消散,山洪不斷的積攢著力量,每過一道堤壩,力量就會壯大一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車原這才風風火火的跑了回來,臉上洋溢著笑容:【風哥兒沒事,老先生的弟子說,風哥兒因為之前在戰場上,將體內的氣血消耗一空,已經接近枯竭,全身經脈已經形成堵塞。老先生就在他的體內留下一道藥引,喝下他的藥後,就會讓風哥兒的氣血得到補充,隨後就由老先生留下的力量作為牽引,藥力相隨,打通風哥兒體內被堵塞的經脈。】

孟燎聽完沉思片刻,帶著疑問看向車原:【原話?】

車原臉上還掛著興奮:【百夫長大人,我一路背過來的,一字不差!】

孟燎這才鬆了一口氣,轉身看向風塵時,卻發現風塵臉上痛苦的表情已經消散了不少,這才鬆了一口氣。

良久之後,風塵突然睜開眼睛,一口血汙從口中噴出,裡面全是血塊,甚至還有部分內臟,這讓一直守護著他的三人大驚,急忙上前。

風塵嘴角掛著血絲,嘴角帶著笑意,抬眼看向他們,擺了擺手:【沒事,我沒事!】

孟燎懷疑的看著他,又指了指地上:【這就是你說的沒事?】

風塵笑著點了點頭:【體內積攢的淤血罷了,吐出來反而沒了負擔。】

說完便想要走下床榻,孟燎剛想去攙扶他,卻被他搖頭阻止,隨即下了床榻,站立之時,身體一陣搖晃,片刻後才穩住。

隨即邁出一步,雖有不穩,卻也無礙。隨後便一步比一步輕快,甚至大動作都沒有任何的問題在裡面。

孟燎他們三人對視一眼,齊齊鬆了一口氣:【風塵,感覺怎麼樣?】

風塵閉目體驗了一番,睜眼嘿嘿笑道:【我大概是踏入銳士這個行列了,走出了那困擾已久的半步。】

車原與白寧對視一眼,兩人的眼中盡顯火熱。

孟燎忍不住嘖嘖出聲:【你小子才剛滿十七吧?十七歲的銳士,說出去誰信?】

風塵調動氣血,只見全身的煞氣已經發生了變化,雖然整體還是黑色的,但是裡面還有淡淡的白色和紫色,一條一條相間分佈在黑色煞氣當中,看上去甚是怪異。

這讓風塵忍不住皺起了眉頭,他曾聽老師說過,紫與白是道家和醫家練氣士的特徵,至於儒家的,則是乳白色,與醫家的相當。

他老師的身上的煞氣則是血紅、黑色、乳白相間,極為好看。

他也沒有繼續展示,既然搞不明白,或許可以去問師兄。

孟燎看著將煞氣收放自如的風塵,忍不住握了握拳頭:【要不試試?】

風塵撇嘴:【孟大哥,我現在還是病人,你好意思?】

孟燎哈哈一笑:【孟浪了,孟浪了。這不是手癢嘛,你也知道咱們這些大老粗,在軍中不打架將多餘的精力發揮出去?】

白寧突然冷不丁的來了一句:【話說。你們就沒有聞到一股……臭味?】

車原使勁的嗅了嗅,差點把自已給搞吐了。孟燎與風塵也是如此,只是當三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在風塵身上時,他疑惑的自已嗅了嗅了。

一股噁心的感覺傳來,忍不住乾嘔起來,看得三人哈哈大笑。

三人急忙捂住口鼻,一臉嫌棄的看著他,他進一步三人就退一步,白寧最先忍不住,跑出了帳篷,在外面乾嘔起來,另外兩人接連向外跑,車原還被孟燎踹了一腳。

風塵氣得大罵三人沒義氣,說好的有難同當呢?

車原帶著怨念的聲音傳來:【你自已龐臭你不知道?這難誰樂意當誰當,反正我是不當!】

【算我一個!】

孟燎與白寧異口同聲的回答。這邊的動靜也引來了巡夜的將士,眾人帶著疑惑的眼神看向孟燎,孟燎翻了一個白眼:【巡夜去,聚過來幹嘛?】

還不等他們走開,風塵從帳內走了出來,孟燎他們三人則是急忙後退,周邊的巡夜將士則是一臉狐疑,直到一人使勁嗅了嗅,忍不住問道:【孟百夫長,啥玩意啊,龐臭!】

孟燎指了指風塵,眾人還不明所以,一位離風塵較近計程車兵好奇的看著風塵。突然間,一道微風拂過,那名士兵先是一愣,而後忍不住乾嘔起來,指著風塵,半天說不出話來。

眾人這才明白過來,急忙遠離風塵,風塵的臉上青一陣,紅一陣的。惹得眾人大笑起來,笑得最歡的就屬孟燎。

調笑一陣後,孟燎突然笑罵道:【都給老子滾,巡夜去!】

【百夫長,他就是哪個帶著五十人就敢闖縣衙,把魏軍主將宰了,然後還在一個千人隊手中活下的傢伙?】

這些時日,風塵他們的壯舉已經在軍中傳開了,更何況他們都是來自於驪山大營。

孟燎嘿嘿一笑:【你們的眼光還是蠻好的嘛,不錯,正是我孟燎的兄弟,風塵!】

【滾滾滾,都滾,趕緊巡夜去,不然老子告訴你們百夫長去!】

其中一位隊長模樣的人笑道:【風……風哥兒,要不跟兄弟們說說唄?】

孟燎見自已被忽視,氣極而笑,開始攆人,眾人無奈,只得一步三回頭的離開。

最後還是在車原的提議下,讓風塵去洛水河中洗洗。三人與他同去,待風塵從河中上來時,車原不知道從哪裡弄來幾隻野兔,在火上燒烤起來。

風塵抬頭看著月光,心緒卻飄向了遠方!

長路漫漫,不知明天他又將在何處,或許是合陽,或許在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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