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仇的火焰會吞噬掉一個人應有的理性,眼中能看到的地方會在不知不覺中變得狹隘。

匈奴將領看到秦軍毫無章法的退怯,或者說這一刻的秦軍在他眼裡就是在逃命。在雙方對峙的過程中,匈奴人早已經派出偵騎,對方圓二十里內都做了探查。

斥候營的斥候則是極為默契的避開匈奴人的探子,並未對他們進行獵殺。也正是如此,玄翦在確定時間差不多後,開始下令撤退。

匈奴將領看著越來越遠的秦軍,眼中滿是焦急,還不等他下定決心是追還是不追時,只見側面數騎匈奴偵騎快馬而來。

【稟頭領,方圓二十里內皆無秦軍的影子!】

得到確定的答案後,匈奴將領大手一揮:【給我殺了他們,追!】

話音落下,早已經被仇恨矇蔽雙眼的匈奴騎兵沒有絲毫的遲疑,向秦軍撤退的方向追殺而去。大營中僅留下一個千人隊,同時也開始拔營,尾隨大軍前行。

玄翦聽到身後傳來的隆隆馬蹄聲,面鎧下的嘴角微微上揚,看了一眼策馬在側面的風塵:【看來你的猜測還是不夠準確,還不是不夠了解匈奴人的任何一個士兵對他們的重要性,更何況這次我們滅掉他一千多人,豈有不發狂的道理?】

風塵皺了皺眉頭,並未反駁,心下卻苦笑一聲:【終究還是高估了自己。】

玄翦見風塵吃癟,眼中散過一絲快意,繼續道:【你能做到這種程度,已經很不錯了。不過,與我相比,還是差了一點。】

風塵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但是又不得不承認這就是事實。

然而玄翦看向風塵的眼神,卻有一些複雜,或許是對風塵的身份有了一些猜測,只是還沒有得到最終的答案而已。

匈奴人的騎兵不愧是輕騎兵,速度遠比秦軍快得多,原本已經拉開四五里地的距離,在短短一個時辰後,硬是縮短到不足兩裡地,他們卻也已經奔跑了四十餘里地,來到上午的戰場位置。

同時,秦軍當中,部分戰馬已經脫力,根本無法繼續奔行。

玄翦身邊的一名百夫長對著玄翦點了點頭,玄翦眼中全是不捨,卻也無可奈何。只見那名百夫長脫離大隊,身跟隨他的還有八十餘騎,畫了一個圓弧,向身後追擊而來的匈奴騎兵衝撞而去。

原本已經準備放棄的匈奴人看到秦軍的表現,戰馬的速度再次提升,向秦軍追擊而來。這支百人隊並未引起匈奴人過多的注意,只有一個千人隊前出迎擊他們,另外兩個千人隊不管不顧的向秦軍大隊追殺而去。

在他們他們,秦軍已經窮途末路,這才派人出來送死。

八十餘人對戰千餘人的衝殺,與螳臂擋車並無區別,僅僅瞬間,便被匈奴騎兵掩蓋,徹底失去了蹤影。

風塵回頭看了一眼,眼中滿是血絲,面鎧下的嘴唇早已經被咬破。他明白玄翦的意思,也知道他想要幹什麼。

不付出一些代價,就想將身後的大魚釣上來,那是絕無可能的。

所以他們是在拿自己的命當誘餌來釣魚!

兩裡,一里。

又有一支百人小隊脫離隊伍,向身後的匈奴人殺去,短暫的阻擋匈奴人的步伐後,又再次淹沒在匈奴人的騎兵隊伍中。

玄翦忍不住大罵一聲:【媽的,玩大了,判斷失誤!】

風塵心下也是同樣的想法,這仇恨拉得有點大。他也沒想到匈奴人會派出一支千人隊來追殺他們一百多號人,送上來肯定要吃了啊。

原本是打算一點一點的蠶食,加快匈奴人往彭衙方向的行軍速度,誰知道用力有些猛。他原本還以為匈奴人會謹慎行事,誰知道對方就是蠻夷啊。

風塵苦笑一聲:【我還是高估了這些蠻子的腦子了。】

玄翦嗯了一聲,算是對他這句話的認可和回答。如此又奔行了數里,玄翦突然抬頭,看到前方的山丘上,一杆大纛高高樹立,上面的金龍在陽光的照射下是如此的耀眼,就連黑色的旗面都顯得如此潔白無瑕。

策馬立於山頭上的楊端和,看著後面塵土飛揚的匈奴人,嘴角微微上揚,對著身旁的都尉笑道:【緊趕慢趕,終於是趕上了。】

此時,他座下的戰馬還在冒著汗,足見這一路的行軍速度。

身旁的都尉笑道:【玄翦這傢伙到底是幹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讓這麼多匈奴騎兵追殺他。而且看樣子,斥候營的損失不小啊。】

楊端和呵呵一笑:【只要他的那一百多銳士損失不大,都不是問題,大不了給他補充一些人馬就行,這小子也不能有話說。】

【對頭,對頭!】

玄翦越過楊端和山腳下時,抬頭看了一眼正在看著他笑的楊端和,心中忍不住暗罵一聲:【咋不等老子的人都死光了再來?】

楊端和或是看清了眼中所要表達的意思,嘴角微揚,給了他一個放心的眼神後,便不再看他。

而是大喝一聲:【大纛傳令,梯次衝殺,將所有的匈奴人全部留在這裡。】

隨後,一陣號角聲響起,無數的秦國騎兵從楊端和的身後冒出。六千騎兵分成三部,分別向匈奴人的頭、腰、尾衝殺而去。

匈奴將領看著突然出現的秦國騎兵,心中只有一個念想:【又中計了!】

忍不住大罵:【你們不是常說的再二再三不再四嘛,為何又是伏擊!】

沒有人能回答他的問題,只有戰馬向他殺來的嘶鳴聲和戰甲碰撞聲。

【分散逃,能跑多少跑多少!】

三千對六千,還是沒有佔據任何天時地利人和的優勢下,結果從秦軍鐵騎出現的時候便已經註定。這一刻他唯一能夠想到的就是儘可能的保住自己的族人,能活一個就多一分希望。

玄翦已經勒停戰馬,調轉馬頭,大喝一聲:【隨我衝殺,給戰死的兄弟們報仇!】

原本低迷計程車氣,在這一刻,升高到了頂峰。

斥候營所有的將士,好像忘記了戰馬的體力,也忘記了身心的疲憊和身上的傷,跟隨在玄翦的身後,向迎面而來的匈奴騎兵衝殺而去。

這一刻,這支折損近七成的斥候營,被一股濃烈的煞氣包裹,宛如一柄利劍般,直撲敵人的心臟。

玄翦正是這柄煞氣之劍的劍頭,一眼便盯上了匈奴將領,直撲而去。以他為中心,約莫百人向他快速聚攏,原本還在一側的風塵則被擠出陣型,與其他的人一起衝鋒。

幾位百夫長赫然在列,而風塵無形之中成為其他的領頭者,被擠出佇列的人都在向他聚攏。

兩軍終於碰撞在了一起,玄翦率領的百餘人,宛如一把無堅不摧的利刃般,碰上的人,非死即傷!他們的長劍上,被一個濃烈的煞氣包裹,甚至已經能夠離體傷人。

這就是武技劍術已經進入通神的徵兆。

風塵看到這一幕,忍不住感嘆一聲:【難怪他這麼自信,根本就不怕身後的三千人,原來有一百多位武技入神的銳士。】

這樣的高手,大秦軍中,也不過千餘,兩千都沒有達到。

山上的楊端和看到這一幕,忍不住嘖嘖嘖出聲:【銳士就是好用!】

身旁的都尉也是滿眼羨慕:【這可是國尉大人和左庶長多年的心血,寶貝得很啊,要是不好用,就說不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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