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經憋著一股火氣的斥候營,宛若從煉獄中衝殺而出的惡鬼,無情的收割著三尺以內的生命,絕望與恐懼在匈奴人當中蔓延。

大秦騎軍宛若天兵臨塵,風捲殘雲般掃蕩戰場,所過之處,血肉橫飛,殘肢斷臂比比皆是。匈奴人在他們首領的呼喊聲中,四散而逃,毫無鬥志。

兵敗如山,逃命才是最明智的選擇。

混亂的戰場上,風塵早已經忘記自己身在何處,只是揮動手中的劍,殺戮眼前之敵。現在的他,進入到一種莫名的空靈狀態,眼中全是血與淚,不過卻是敵人的淚。

身上的煞氣越來越濃烈,三丈之內再無一人,就連身邊的袍澤也被他的煞氣所震懾。但是卻無人知曉,也無人注意到這些。即使是他身上早已經傷痕累累,也毫不在意,反而生出一股莫名的興奮,那是殺戮所帶來的快感。

四散而逃的匈奴人,尾隨追擊的大秦騎軍,雙方早已經殺紅了眼。沒有時間,沒有空間,只有生與死的較量。

這場圍殺持續到夜幕降臨,戰馬雷倒在地,這才停止。

戰場上,全是匈奴人的哀嚎聲。楊端和則是下令,給這些匈奴人一個痛快,也算是做了一件力所能及的好事,他們或許還要感謝楊端和的命令。

已經恢復平靜的風塵獨自脫離戰場,牽著戰馬走到一條小河邊,摘下早已經被鮮血染紅的黑色頭盔,清洗著面鎧上和頭盔上的血漬,不管他如何用力,依舊無法清洗乾淨。

最終無奈的嘆息了一聲,牽過戰馬,卸下戰馬上的裝具,開始為戰馬清洗。動作稍微大點,瞬間便疼得齜牙咧嘴,看來還是受了一些傷的。

片刻之後,越來越多的將士牽馬而來,藉著淡淡的月光,各自忙碌著。

突然一道聲音傳來:【殺敵十一,回家後,又能得到不少的耕地,爵位又得往上面提上一級了。】

【做夢吧你,這些匈奴人的頭可值不得這麼多軍功。】

【哈哈哈……】

原本沉悶的氣息瞬間變得活躍起來,眾人紛紛述說著自己的戰績,吹噓自己是如何的勇猛。

風塵看在眼中,聽在耳中,心中不免有些噓唏,都說大秦軍隊如狼似虎,所過之處,寸草不生,這麼看來,好像也沒有什麼不對的。

白寧與車原湊到風塵身邊,幫著風塵一起洗馬,車原嘿嘿笑道:【風哥兒,我又欠你一條命了。】

白寧嗯嗯嗯的點頭附和,若不是有風塵,他們倆今天可能真的要栽在這裡了。

白寧好奇的道:【風哥兒,你身上的煞氣越來越重了,我們都不敢離你太近,就怕你一不小心連我們也砍,嚇人得很。】

風塵眉頭微皺,心中也生出了一絲恐懼,若是如此下去,自己還是自己嗎?

面上還是笑道:【我又不是校尉大人哪個瘋子,砍人跟切菜一般,哪能連自己人都砍?】

他們小隊剩餘的幾人也圍了上來,其中一人哈哈大笑:【風哥兒說得對,反正我是發現了,跟在他身邊,比以前更勇武了不少。】

【還別說,確實有這麼回事,但是冷啊!】

【切,你小子還好意思說?風哥剛來的時候,就你小子最不服氣,要不是被收拾了一頓,你能這麼乖巧?】

【哈哈……】

你一言我一語,風塵心中的那股恐懼感也逐漸淡化,也與他們調笑起來,並順帶說說每個人的優缺點。

眾人聊得興起之時,身後突然傳來一道冰冷的聲音:【我聽說有人說我是瘋子?】

原本還歡聲笑語的眾人,回頭看到是玄翦後,齊聲道:【校尉大人!】

玄翦揮了揮手,眾人才四散而去,跑得比兔子還快,生怕跑慢了,就要喪命於此一般。風塵剛想跟著眾人一起跑路,玄翦只是冷哼一聲,眾人就與他拉開了距離。他看向眾人的眼神中全是【一群沒義氣的玩意】。

玄翦並未真正打算放過他們:【都給老子說說,誰叫老子瘋子的?】

想跑卻被玄翦冷哼制止的眾人你看我我看看你,隨即一起抬手指向風塵,都是一臉的誠懇。

風塵忍不住爆粗口:【我尼瑪……】

玄翦大手一揮:【都給老子滾!】

眾人二話不說,牽著戰馬全跑了,在距離約莫兩百步的小河下游停了下來,繼續手中的活。

【話說,風哥兒不會被校尉大人砍了吧?】

車原上去對著說話的那人腦袋上就是一下:【想什麼呢你,一群不講義氣的玩意。】

隨即又一臉悲痛:【風哥兒就這麼被你們賣了!】

【切,說得你沒賣風哥兒一樣……】

車原老臉一紅,支支吾吾半天也說不出話來,最後一臉的生無可戀:【完了完了,風哥兒要是捱揍,咱們也好不到哪裡去了。】

【啥玩意?校尉大人要揍風哥兒?】

白寧唉了一聲,開始細細說起風塵在驪山大營時的遭遇,那叫一個繪聲繪色,添油加醋,風塵在他口中變得慘不忍睹。

聽白寧說完,眾人也不刷馬了,而是緊張的看著兩人的方向。

兩人就這麼靜靜的看著對方,最後是玄翦忍不住了:【你就沒什麼想說的?】

風塵兩手一攤:【校尉大人要揍人就直說,我還能說啥?】

玄翦的臉色變得柔和起來:【你知道我問的不是這個。】

【那校尉大人想要知道什麼?】

【為何你會有與師父一樣的堪輿圖?為何你的劍術與武技和我的如此相似?就連煞氣入體的方式也是一樣。這些,你難道不應該給我一個解釋?】

聽到這些,風塵心中一笑,暗想:【果然是師兄的弟子。】面上卻表現出一副驚恐的模樣:【我不知道校尉大人說的是什麼意思。】

玄翦冷哼一聲:【我好好的跟你說,你最好識趣一些。】

風塵摸了摸鼻子,看了一眼玄翦,玄翦也不催他,就這麼看著他,眼神卻極為凌厲。他知道,今天要是沒有給對方一個還算滿意的答覆,按照玄翦的脾性,自己估計要捱上一頓揍,之後再來跟自己講道理。這其實就是他們這一脈慣用的手法,老師在自己身上用過不少次。

他自己帶兵也一向如此,先揍上一頓,再來講道理,效果極佳,道理也變得更通暢。

風塵正要開口之時,營地方向突然傳來戰馬奔騰的聲音,少說也有兩千騎。風塵本能的想要翻身上馬,向那邊靠近。

玄翦更是來不及多問,轉身就向營地方向而去,速度之快,就連普通的戰馬都追不上。

戰馬上的風塵看到這一幕,也驚得張大了嘴巴,這傢伙是怎麼煉的,難不成是武學天才?

來不及多想,策馬向車原所在的位置而去,他們也聽到了動靜,也向風塵這邊匯聚過來,一起向營地方向而去。

在河邊刷馬的其他秦軍將士也是如此,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這讓風塵不由得感嘆,大秦軍隊的素質果然高,反應極為快速,這樣的大軍,豈有戰無不勝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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