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之後,黃芪縣官道旁。

呂青松身背長刀,一身精幹打扮,清月站在一旁,眼中含淚,依依不捨的看著他。

呂青松見清月雙目泛紅,心中也有幾分不忍,出言安慰。

“清月,不用太傷心,我這次述職長則半月,短則七日,就回來了。”

清月聽了這話一雙眼眸中的淚水卻更多了,一行清淚緩緩的從眼角流下。

“奴家知道,可奴家心中還是傷心,官人不做這官可好,我們長相廝守在一起,就是千好萬好了。”

呂青松憐愛的看著清月,伸手輕撫清月的頭髮,一把將她拉入懷中,口中喃喃。

“清月,你還真是個小孩子啊,放心官人這次只是述職,輕易不會跟人動手,你在家乖乖待著,吃好睡好,我回家可要檢查,你要是瘦了,我可以狠狠地罰你。”

呂青松說到最後,語氣變得曖昧起來,清月跟他做了多日夫妻自然知道自家官人口中的懲罰是什麼意思,倏地白玉般的臉龐變得通紅。

呂青松抬頭看了看時間,眼見快到出發的時間了,心裡一發狠,示意蘭兒將清月接過去。

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來到前往述職的隊伍之前,此時歐陽純一老神在在的盤膝坐在馬鞍上,對外界之事毫不關注,隊伍末尾的洪水手裡捧著一個大肘子吃的滿嘴冒油,好不痛快。

呂青松掃視一圈,卻不見白無瑕的身影,心中暗想,老白不是做事冒失之人,怎麼會遲到呢?

心裡正疑惑著,只聽見身後傳來馬蹄聲,轉頭看去差點笑了出來。

只見白無瑕胯下騎著一匹高頭大馬,身上斜跨好幾個包袱,原本那副濁世佳公子翩翩美少年的樣子蕩然無存,看上去反倒是像家裡落魄出來逃難的難民。

“哈哈哈。”一旁正在痛快啃肘子的洪水見了白無瑕這副樣子大聲笑了起來。

等到白無瑕走近之後,洪水湊到近前:“老白,你怎麼比俺老洪還晚,還有咱們去雲州府述職,都住驛站,你帶這麼東西幹什麼,是不是米家千金給你的。你呀你呀如今也變成落魄公子了。”

白無瑕往日裡若是聽到洪水這樣說他,早就一紙扇打上去了,只是今日歐陽純一在一旁,他不好發作,只好狠狠瞪了一眼洪水。

洪水見白無瑕不能發作的樣子,笑得更大聲了,隊伍中其他人也被洪水感染,紛紛笑了起來,笑聲震得人耳朵疼。

“咳哼!人都到齊了就快些出發吧。”

歐陽純一像是察覺到白無瑕到了,輕喝一聲。

在場之人見歐陽純一發話,止住了笑聲,紛紛上馬,啟程趕路。

一路無話,呂青松等人在歐陽純一的帶領下,三天之後便趕到了雲州府。

雲州府是雲州的治所,乃是雲州最大的城池,城牆高十二丈,方圓六十餘里。

城門下進出的人流顯得十分渺小。

“哎呀媽呀,這城牆真高,比咱們黃芪縣的城牆可高多了!”

開口的正是洪水,他此時瞪大雙眼看著眼前高聳的澄清,口中發出讚歎。

就在洪水被雲州城的景象震撼之時,旁邊忽然傳出一道尖細的聲音。

“哼,一看就是鄉下來的,沒見識。”

這聲音的主人語氣充滿挖苦之意,儘管他已經壓低了嗓子。

可是呂青松這邊都是修行有成的修士,這聲音落在他們耳朵裡就是洪鐘大呂一般。

洪水聽了這話可不幹,循著聲音找到一位身穿錦緞的公子哥。

這公子哥見洪水找過來了,也渾然不懼,依舊輕佻的看著洪水:“喲,原來是個傻大個子,怪不得沒見識呢?”

洪水聽了這話剛想出拳教訓這公子哥,卻被呂青松出手制止了。

這公子哥見狀氣焰更加囂張,又再想出言不遜之時,他身旁的長隨連忙拉著他往後走去。

呂青松見對方識趣,便帶了洪水牽著馬入城了。

再說這公子哥剛想發作之時,卻被自已手下拉下去了,心裡的邪火無處可撒,等到了僻靜之處,將拉的長隨劈頭蓋臉一頓罵。

這長隨就在自家少爺身旁,知道他是什麼脾氣,耐著性子等自家少爺罵完。

“少爺,方才那鄉巴佬卻不是好惹的,您方才沒見他牽的是什麼馬嗎?”

公子哥斜瞥了長隨一眼,不屑地說道:“本少爺哪能注意到那鄉巴佬牽的什麼馬?”

“少爺貴人哪能注意這些事情,不過小人剛才卻看到那鄉巴佬牽的卻是值夜司特有的烏血馬,這夥人只怕是值夜司的人,出門前老爺多有叮囑,不可跟值夜司的人起衝突,因此才將您拉了下來。”

公子哥聽了值夜司三個字,面色唰的變的蒼白無比,可是口中還是強撐著:“不過是值夜司,本公子......”

這公子哥還想逞強,卻已經沒有了底氣,彷彿一隻鬥敗的公雞一般。

長隨見自家公子服了,這才又將其拉回進城的隊伍,排隊進城。

呂青松等人在歐陽純一的帶領下,來到驛館,三人長途跋涉,雖說都是修士,但總歸是有些疲勞了,因此用過飯之後,便都睡去了。

......

雲州府值夜司中,呂青松等人站在一眾人群之中向指揮僉事錢方孔見禮,見禮過後便紛紛就坐。

這裡都是一眾僉事、千戶自然沒有呂青松等人的位子,他們三人就站在歐陽純一的位子後面。

然後就是每位千戶,走到眾人面前開始述職。

歐陽純一在千戶中排位不低很快便輪到了他,黃芪縣今年多有功勞,考績是全州第三,歐陽純一的述職自然是吸引了所有人目光。

就連呂青松等人也受到了這些目光的關注,好在趕路的時候歐陽純一對這些事情已經有了些交代,三人對這些倒也不懼,站得筆直。

歐陽純一述職結束之後,剛想回到自已座位。

就在這時指揮僉事錢方孔突然開口說道:“純一,你手下的呂青松來了沒有,他辦的宣傳下鄉之事屬實不錯,這次趁著述職讓他好好的講一講。”

呂青松聽到這話,心中凜然,心中暗想,戲肉來了。

歐陽純一聽到錢方孔的話,轉身點指呂青松:“呂青松,還不快上來!”

呂青松聽到這話,快步走到歐陽純一身旁。

錢方孔見呂青松走了上來,打量了他一眼滿意的點了點頭:“青松百戶,黃芪縣治理邪教頗有成效,我聽純一說這其中一大半的功勞都要歸到你身上,你先給大家好好講一講。”

“是,屬下遵命,我黃芪縣治理邪教一事是這麼這麼一回事。”

呂青松得令之後,便將張老拐現身說法、告知鄉民邪教真面目之類的舉措一五一十的講了出來。

說完之後,又從懷中取出一本厚厚的冊子,遞了上去:“錢大人,這是我整理的檔案文書,還請大人一觀。”

錢方孔聽了呂青松的一番說辭之後本就十分滿意,又見他將其整理成了詳細的檔案心中更是滿意,主動從公案後走到呂青松近前,伸手從他手中接過檔案。

翻閱之下,發覺其中跟呂青松剛才所講不差分毫,看向呂青松的目光更加的滿意。

“青松百戶這事情做的不錯,這冊子述職期間,本官加印若干冊,回去的時候你們都帶上,明年咱們再看這整治邪教一事的效果。”

在場眾人聽了錢方孔的話,心中儘管不大相信,但是礙於指揮僉事的威勢,也都沒有自討沒趣,大都紛紛稱是。

可這和諧的聲音之中,卻有那麼幾個刺頭,對於呂青松的宣傳之法不以為然。

“哼,青松百戶這抓邪教還是要靠拳頭武力,我看你之前能抓到幾個妖人不過是運氣好罷了,將這等法子在全州傳開,只怕是要貽害無窮啊!”

眾人聽了這話,心中一沉,不由得偷眼打量錢方孔。

錢方孔錢大人本來笑呵呵的臉上此刻笑容僵住了,緩緩轉身看向剛才說話之人。

“哦,我道是誰,原來是皇甫鎮撫使,方才聽皇甫鎮撫使之言對這宣傳之法多有不屑,只是不知道皇甫鎮撫使有什麼好法子嗎?”

皇甫鎮撫使聽了錢方孔的話冷不丁的笑了起來,在場眾人都暗自捏了一把汗,這錢大人的心胸可不怎麼寬廣,也就是皇甫奇仗著自已老子是指揮同知才敢如此放肆。

皇甫奇笑著笑著倏地止住不小了,他也不看錢方孔,轉眼看向呂青松,輕佻的說著:

“我也不知道啊,不過我方才說了,這抓妖人還是要靠拳頭武力,不知道呂青松你有沒有膽子跟我手下之人單挑一場,讓我看一看你是純靠運氣的廢物,還是運氣之外還有幾把刷子?”

唰,皇甫奇剛一說完,四周的目光又紛紛看向站在錢方孔身旁的呂青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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