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後,黃芪縣的一處茶攤上,一胖一瘦兩人一邊喝茶一邊說著最近的一些縣中的小道訊息。

“誒誒誒~老王,你聽說了麼?最近你本家可是出了一件大事情!”此時茶攤上客人稀少,瘦子卻神秘兮兮的靠近胖子低聲說了幾句。

胖子老王聽見瘦子這般說,滿臉疑惑之色:“我本家?王善人?這我可不知道,我昨晚才從外縣回來,難道又出了禍事?老李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快點直說吧!”

瘦子老李聽見老王的話反倒是端了起來:“這個事情嘛,不好說啊......”

“老李你這廝,有話直說,這個月我請你去泡澡!”老王被老李勾起了性子,又加了碼,“葷的。”

老李本來對洗澡不以為然,忽然聽到後面兩個字一下子來了精神,臉上堆滿略帶猥瑣的笑容:“老王你小子可要說話算話啊!”

“你放心,這次一定說話算話!”

“好,就信你一次,你本家王大善人昨天把自已媳婦給送到衙門認罪伏法了?”

“認罪伏法?三娘子平日在族裡為人和善,會犯什麼法,你小子一定是說謊!”老王也見過三娘子幾面,覺得三娘子不像是作奸犯科之人,對老李的話不太信。

“老王,你這就不知道了,知人知面不知心,三娘子平日雖然和和氣氣,對誰都是個笑臉,可她啊......”老李說到這,聲音忽然變小,又挨近老王坐下,“你還記得花花太歲出殯的時候傳出來的流言嗎?”

老王聽了老李的話像是想起什麼十分可怕的事情,渾身的肥肉不由得打了個哆嗦,說話的聲音不知不覺間變的有些尖銳:“三娘子真用活人給花花太歲那個禽獸殉葬了?!”

唰唰唰!

茶攤上的客人都被老王尖銳的聲音吸引,一道道目光直愣愣的盯著老王和老李一桌。

老王這才察覺自已方才有些失態,一時之間氣氛變得十分的尷尬。

“諸位、諸位,我這兄弟昨晚宿醉,方才說的都是醉話,各位不要當真啊,在座的今天的茶錢,我付了!”老李見氣氛不對,連忙起身,朝著四周作了一圈揖。

茶攤上的其他人這才將目光移開:“李老闆說的什麼話,爺們也不是缺幾個茶錢的,不過既然李老闆這般大方,兄弟們也就不客氣了!”

老李見有人捧哏,又說了幾句俏皮話,這才將老王的失言敷衍過去。

重新落座之後,老王擦了擦額頭滿處的細汗,湊到老李近前:“老李多謝了,晚上我請你泡澡,葷的。”

“不妨事,不妨事。你老王以後這咋咋呼呼的毛病還得改一改,不然容易出事!”老李擺了擺手,“唉~大丈夫難免妻不賢子不孝,王大善人做了一輩子的大好人,可這一個外甥、一個繼室壞了他的好名聲啊!”

“誰說不是呢?不過說起來還是那花魁娘子最為可憐,花花太歲還沒給她贖身的時候,我在花樓裡面見過她一面,恍若天人一般,如今這般的美人兒也香消玉殞多少讓人嘆息!”老王說著將手中的茶水一飲而盡,語氣中包含了一絲惋惜之意。

“誰說不是!可惜啊!”老李隨聲附和道,將自已杯中的茶水也一口喝下,“罷了,這都不是我們這些人該操心的自然有縣衙大老爺操心!”

老李口中的大老爺黃芪縣令林皓淵此時正在為三娘子一案頭痛,原因無他,今上繼位以來,多次頒佈詔令,明令禁止活人殉葬,如有違法,首惡者處以五馬分屍之刑。

若是尋常人犯下這般重罪根本不用多想,上報刑部之後,直接秋後問斬。

可這次犯下這般罪過偏偏是三娘子,花魁娘子孤零零一人,這案子根本沒有苦主,若不是王世運親自押著三娘子投案,本來也沒有這樣的麻煩事。

“官人,還在為王家的案子頭痛嗎?”就在林皓淵頭痛的時候,林夫人手中端著一碗參茶從門外走了進來。

見自已官人眉頭緊皺,心裡只覺得十分的心疼,伸出玉蔥般的手指輕撫林皓淵緊皺的眉頭,似乎想將其撫平一般。

“誒~確如娘子所說,這案子處置好了,能在縣中傳下一段佳話,可是若是辦不好,不僅得罪士紳,還會盡失民心吶!”林皓淵接過林夫人手中的參茶,一飲而盡,不由得嘆了一口氣。

林夫人接過空的茶碗,輕輕放在一旁,看向林縣令的目光更加柔和:“王員外這般大義滅親的做法,自已落了大好名聲,卻把這燙手的山芋扔給官人了,著實是可惡!”

“婦人之見,這般話你在我面前說說也就算了,千萬不能在外人面前說,萬一傳出去,惹得王員外心生芥蒂可不好!”林皓淵見自家娘子越說越過分,連忙出言阻止。

林夫人也是大家閨秀,剛才也是心疼自家官人了,才會口不擇言,對林皓淵的話自然是點頭稱是:“官人說的是,我也是關心則亂,這些話只在你我夫妻之間說起”

“如此便好。”林皓淵見自家娘子聽勸,心這才放下,又重新拿起王世運的證詞看了起來,倏然覺得有道幽怨的目光一直看著自已,不由得抬頭一看,發現自家娘子仍未離去。

“娘子,你還有何事?”

“官人,你我二人年紀也不小了,俗話說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你看......”林夫人說話聲越來越小,白玉般的面龐也羞紅了。

林皓淵也是血氣方剛的年紀,見自家娘子這樣說,也是食指大動,索性放下煩人的案卷,猛地站起拉著林夫人朝著後宅走去。

林氏夫妻正在後宅忙活的時候,黃芪縣大牢一間佈置的極為豪華的一間牢房內,三娘子正坐在桌前直愣愣的看著油燈,神色迷茫。

忽然一道陰風不知道從哪裡吹了進來,房內的三娘子不禁打了一個冷顫,將身上的衣衫緊了緊才感覺暖和了幾分。

嘻嘻嘻。

伴隨著冷颼颼的陰風傳出一陣陣嬰兒嬉笑的聲音,聲音飄忽尖細,突然出現在空蕩蕩的牢房內,令人不寒而慄

“你別來找我,都是你孃的錯,不是我的錯,我求求你不要找我,都是你孃的錯啊,要不是她勾引壽兒,壽兒也不會死,她也不會死,不是我,不是我。”

三娘子此時躲在桌子下投入篩糠,口中喃喃,儘管她此時雙手牢牢捂住耳朵,可這詭異的嬰兒嬉笑的聲音彷彿是從她心底響起的一般,夢魘般揮之不去。

時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嬉笑聲忽然沒了,三娘子這才將捂住耳朵的雙手鬆了下來,就在她以為安全之時。

啪。

一雙陰冷的小手死死的將三娘子的脖子緊緊的扼住,三娘子蒼白的面色此時發紺,掙扎之下,將頭頂的桌子弄翻了。

嘩啦。

桌上的物件灑落一地,弄出好大的聲響,可門外把守的獄卒沒有聽到任何聲音,在他們眼中三娘子還是呆呆地坐在桌前,沒有任何異常。

牢房內原本平整的青磚地面此時出現了數道痕跡,都是三娘子雙腳蹬出來的,這痕跡初始時十分的明顯,可是隨著脖子處收緊的力量越來越大,痕跡變得越來越淡,直到不再出現。

陰冷小手的主人直到三娘子的脖子徹底變形之後,這才緩緩的將雙手鬆開,身形從三娘子身下漂浮在半空中。

這是一個渾身面板青紫的嬰兒,雙目赤紅,口中犬牙突出,面孔扭曲恐怖充滿怨毒之色。

這嬰兒看著死去的三娘子,目光從三娘因為窒息而顯得扭曲異常的面龐慢慢朝下,一直到小腹處才慢慢停住,口水滴答,朝著三娘子撲了上去。

牢房中一時充滿野獸撕咬獵物的聲音,這嬰兒直在三娘子的腹部掏空,自已則鑽了進來,像是回到母體一般,青紫的面龐竟然露出一絲滿足的笑容。

此時的牢房一片安寧,嬰兒滿足的笑容與鮮血遍地的血腥場面對比之下令人窒息。

這嬰兒的笑容沒有持續多久,隨著三娘子屍體的慢慢僵硬變冷,青紫嬰兒重新變得狂躁了起來,雙手用力將三娘子的屍身扯得四分五裂。

嘻嘻嘻。

看著地面狼藉的屍體,青紫嬰兒彷彿是獲得某種快感一樣,又重新笑了起來,忽然嬰兒耳朵一動,像是收到感召一般,朝著牢房外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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