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黃芪縣大牢內,此時已經被衙役圍了個裡三層外三層。

三娘子的牢房此時一片狼藉,慘狀讓人不忍直視,不少看過現場的衙役被這景象刺激的嘔吐不止,一時間牢房內的空氣更加令人絕望。

縣令林皓淵坐在牢房外一張太師椅上,聽著仵作劉老師的彙報。

“啟稟大人,三娘子的死因是窒息而亡,並且死前因為痛苦,將房內的桌椅打翻,死後還被兇手分屍,手段歹毒異常”

劉老說罷,又小心翼翼的補充了一句,“小人看出的也就這些了,大人您要不要親自看看屍體?”

林皓淵雖然貴為一縣長官,但是也只是個文弱書生,這般血腥場面一輩子也未曾見過,本不願意去看屍體。

但是劉老實這般問,他也不好意思拒絕,一時有些問難。

“劉老師,大人是何等身份,怎麼做如此賤業,休得胡說!”一旁的捕頭林永勝看出林縣令的為難,主動出言訓斥。

“誒~永勝,劉老實也是一心為公,你不要與他計較!”見林永勝替自已解圍,林皓淵自然是十分高興,但也不好表露,只是出言將此事輕輕揭了過去。

林皓淵盯著牢房大門看了一陣,又看向林永勝:“永勝你跟劉老實一同進去,再檢查一遍。本官在縣衙等你彙報。”

“屬下遵命!”林永勝抱拳領命,帶著劉老實大步朝著牢內走去,走到牢門口猛地停住:“老劉,你有多餘的面罩嗎?給我一副。”

劉老實似乎早有預料,將早就備好的面罩遞了過去:“大人,這面罩有個夾層裡面裝了生薑、大料可以祛除異味,待會進去能好受些。”

林永勝接過面罩,不動聲色地戴好,又繼續朝著牢房內走去。

兩人不多時便到了牢內,只見三娘子的屍塊已經被劉老實拼湊完整,但是空氣中的血腥之氣,依舊令人作嘔。

好在林永勝此時戴著劉老實特製的面罩,此時才沒有出醜。

劉老實則主動走進地面草蓆上的屍身,伸手指向脖頸處:“大人請看,此處有一處手印,頸骨折斷,死者乃是死於窒息,兇手似乎與死者有什麼深仇大恨一般,竟然將頸骨掐斷了。”

林永勝看了看,點頭示意劉老實繼續說下去。

“大人請看,死者的屍體斷口參差不齊,想必是被人暴力撕開的,這人力氣不小,兇手可能是江湖習武之人。”

林永勝蹲下身子,仔細檢查了一番各個屍塊的邊緣,確實如劉老實所說斷口參差不齊。

劉老實在林永勝檢查完之後,面露遲疑:“大人,還有一點,小人不知當不當講?”

“老劉,你平日向來直爽,事關人命,有什麼話儘管說。”

“是。”劉老實頓了頓,思索了一下,“大人,剛才小人檢查牢房時,發現房內物品被打翻在地,想必弄出的動靜十分的大,可是把守的兄弟說,昨晚房內安靜異常,並未察覺到異常。

一直到雞鳴之時,房內才傳出一陣血腥之氣,恐怕動手的不是人吶!”

林永勝見劉老實越說越沒邊,連忙出言阻止:“老劉!神鬼之事莫要胡說,你儘快將屍格寫好,至於昨晚無人察覺的事情,我也會彙報給縣令大人。”

見林永勝這樣說,劉老實也不好再說什麼,只能自已去整理屍格。

劉老實走後,林永勝忍著噁心又仔細檢查了一番現場,確認沒有什麼異常之後,便吩咐獄卒將現場打掃一番,免得滋生疫病,自已則帶著屍塊會斂屍房進行縫合。

一切事宜處理好之後,林永勝這才到林皓淵處,將現場詳情向其彙報一番。

聽了林永勝的回報,林皓淵沉吟不語,忽然林皓淵抬起頭看向林永勝:“永勝,你方才說昨夜獄卒並未察覺有異常嗎?”

林永勝見縣令這樣問,思索了片刻:“是,屬下放在問了昨晚把守的獄卒,卻是沒有一個人察覺到異常,並且有位兄弟說,昨晚大牢內冷的嚇人,不少人昨晚都被凍得得了風寒。”

“哦,永勝你怎麼看?”林皓淵聽到此話,站起身來,在書房內不斷踱步。

“屬下,覺得此事可能是不是人乾的,有可能是邪祟作亂!”

“哦?你為何這麼想?仔細說說。大膽的說。”林皓淵聽到“邪祟”二字,眼前一亮,轉頭死死盯著說話的林永勝。

見林皓淵這般認真,林永勝感覺有些緊張,組織了一下語言,然後說道:

“大人,能夠無聲無息的在縣衙大牢中殺人害命的武林好手,黃芪縣中沒有幾人,這些人大多在衙門等級造冊。”

據屬下所知,這些人跟王家都沒有仇怨,犯不著殺人之後,還毀屍洩憤。”

“而且昨夜裡大牢內氣溫十分異常,這可不是練武高手能做到的。”

“就這些?”林皓淵猛地止住腳步,面色不虞,語氣中略帶不滿。

林永勝見頂頭上司對自已的應對十分不滿,只得硬著頭皮說道:“大人,屬下還聽說值夜司幾日前曾派人去王家驅除邪祟,據說那邪祟就是與三娘子有關,我懷疑是不是這邪祟沒有除根,才導致三娘子被害!”

“哼,你這廝好大的膽子,平白無故竟然敢毀謗同僚,你可知若是傳出去,你在黃芪官場再無立足之地?!”林皓淵冷哼一聲,對著林永勝就是一頓訓斥。

訓斥之下,林永勝有些懵,往日裡從未見林皓淵發這麼大的脾氣,只好低頭認錯。

林皓淵罵了一陣,可能是覺得累了,便讓伺候的小廝端上來兩杯茶來,讓林永勝坐下之後,語氣稍微緩和:“罷了,本官念在你也是一心為公,才說出這般話來,下次可不能這樣了。”

“多謝大人,屬下明白。”林永勝見林皓淵不再動氣,心裡長出一口氣,感覺屁股下這把椅子也不像剛坐下時那樣硬了。

“嗯。你知道就好,你平日裡辦事也是得力的,不過你剛才的推測也有幾分道理,如今既然此事可能牽扯到邪祟之事,那就必須通知值夜司了,等下你再辛苦一趟,去值夜司將此事說明。”

林皓淵這樣說,林永勝卻有些糊塗了,但也不敢再反駁上司,只好領命前往值夜司通報此事。

看著林永勝離去的背影,林皓淵這才端起手中的茶慢慢的呷了一口,面露得意神色,心想只要將值夜司拉進來,這上面萬一有板子打下來,便打不到他了。

......

黃芪縣值夜司中,歐陽純一坐在公案之後,看著前來報事的林永勝:“林捕頭,你所言當真?”

歐陽純一與黃芪縣令平級,加上往日裡多有殺伐之事,渾身的威勢竟然壓得林永勝說不出話來。

林永勝極力穩定心神想要答話之時,倏然聽見大堂之上,楊雄忽然開口說道:“林捕頭,你放心大膽的說,只要你所言當真,值夜司一定為你主持公道,將辦案不利之人嚴懲法辦!”

楊雄話音剛落,林永勝感覺身上的壓力一鬆,行事也從容起來:“歐陽大人、楊大人,屬下說的句句屬實,各位大人若是不信,儘可以去縣衙詢問當班的獄卒。”

歐陽純一掃了一旁的楊雄,又看了一眼堂下的林永勝:“林捕頭的話本官自然不是不信,不過畢竟事關人命,本官還是要派人查訪一番。”

歐陽純一說到這裡頓了頓,轉頭又看向楊雄:“楊千戶剛才所說,也正是本官所說的,值夜司從來不會冤枉功臣,但也絕不放過每個敗類。

既然呂百戶之前處理此事不利,這次便讓他去處理此事,戴罪立功,不知道楊千戶認為可否?”

楊雄見歐陽純一這樣問自已,只好拱手說道:“歐陽大人向來公允,下官自然是沒有異議的。”

砰。

“好,既然沒有異議,我便發下令去,林捕頭待會等呂青松到了之後,由你帶他到縣衙查案!”歐陽純一猛地拍了一下桌子,一雙虎眼又看向林永勝。

林永勝自然也沒有異議:“全憑大人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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