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郡王府

書房內

“長寧在思瑗院子裡呢,有思瑗開導她,景軒兄不用過於擔憂。”

看著為了,自家小妹苦惱的顧景軒,齊天晨勸慰道。

顧景軒輕嘆一聲,朝著齊天晨拱了拱手:“多謝天晨兄,打擾縣主了。”

平陽縣主大婚在即,要準備的東西不少,卻還得為萱萱費心。

想到平陽縣主大婚,顧景軒忍不住看向齊天晨。

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天晨兄,縣主的婚事?”

顧景軒想問,還有沒有轉圜的餘地。

但也知道,除非陛下收回成命,否則,齊思瑗必定要嫁入豫王府上的。

再說,就算陛下突然收回成命,沒有最後的理由。

於齊思瑗來說,也未必是好事。

齊天晨臉色沉重:“景軒兄,你知道的,齊府與輔國公府不同。

齊郡王爺與老國公…亦不同!”

齊天晨口中的齊郡王,說的便是齊天晨和齊思瑗的爹。

若說輔國公府的尊貴地位,是由幾代人的軍功換來的。

那齊郡王府的世襲,便只是因為當年齊天晨的爹,齊白安。

偶然間救了,當時還是一個不受寵的皇子,千御禛,也就是現在的千耀帝一命。

因此,即便齊白安,當初只是一個小小的禁軍小隊長。

也破格被封為郡王爺,享世襲罔替。

這在當時也引起了,很多人的不滿與反對,因為千耀的爵位,並沒有那麼好得。

除了皇室王爺,公主,便都是因為軍功而得。

比如輔國公,靖國公。

只不過,齊白安當年為救千耀帝受了重傷。

後來雖然也全力救治,卻也身體一直不大好。

加上其生性軟弱,常年窩在府裡,並不出門。

而齊府世子,齊天晨卻又立志不進官場,一心從商。

齊府嫡出小姐,雖得聖上恩典,封為平陽縣主。

可其素來低調,出門在外從不張揚,更不會以郡王嫡女的身份招搖。

所以,即便讓人嫉妒,認為齊郡王府,功不配位。

這些年,倒也沒有什麼人真的拿出來彈劾討論。

如今,同樣是,與皇室子女的賜婚。

顧景軒可以理直氣壯地找到千耀帝,變相地推脫,與明玉公主的婚事。

齊天晨想,哪怕就算是,陛下已經下了賜婚的旨意。

如果輔國公府不同意,顧老國公也照樣能用一身軍功,滿府的榮耀去換,顧景軒的一生的幸福。

自然,這除了老國公疼愛孫兒,不畏皇權之外。

更有忠心耿耿的輔國公府,數代幾十個顧家將士的命,換來的超凡地位。

這一點是同樣的國公府,當初的靖國公府也無法比肩的。

可他們郡王府嫡女,被陛下賜婚,甚至事先連詢問一下都不曾有。

賜婚的聖旨,便就到了齊郡王府。

而他們的父親,也毫不猶豫地阻攔,他用郡王府的所有產業,換得小妹自由。

父親從不曾考慮過,自已的女兒,是否願意嫁入豫王府。

也不曾考慮過,如此會將齊郡王府綁上豫王,會不會捲入皇室之爭,踏入萬丈深淵。

他原本以為,父親當初不反對,自已棄官從商,是同意齊郡王府中立,不參與黨爭。

現在看來,父親分明就是懦弱無能,自私自利。

自然,自已也是無能,護不住小妹,還害得小妹為自已操心。

他們的娘早就不在了,郡王府上的姨娘也都各有各的心思。

他看著小妹,操心著自已的婚事,看著她強顏歡笑反過來安慰自已。

齊天晨沒有那一刻像現在這般,覺得自已無能。

幸得有長寧郡主,時常來勸慰小妹。

齊天晨苦澀地搖了搖頭,他們終究是逃脫不了自已的責任。

自已是,小妹也是。

而足夠勇敢,能夠選擇自已路的顧景軒,值得他佩服,也讓他由衷地羨慕。

齊天晨看向顧景軒,問道:

“你當真明日,便出發去西南了?”

齊天晨抬手,給桌子對面的顧景軒,倒了一杯茶水。

顧景軒點了點頭:“是,明日一早便出發了。”

齊天晨道:“明玉公主已經被禁足了”

明玉公主那日回宮後,立馬就去求了千耀帝。

讓千耀帝下旨,將顧景軒招為駙馬。

千耀帝雖然寵愛明玉公主,但是對於顧家這樣的忠臣良將。

自然不可能連問都不問,直接下旨賜婚,因此並沒有,當天就答應明玉公主。

只是,在千耀帝還沒有來得及,詢問顧景軒的態度。

顧景軒便先一步進宮,向千耀帝提出了要離開奉耀,前往西南邊境駐守的請求。

千耀帝自然也就明白了,這怕就是為了躲避明玉公主的。

雖然對於,顧景軒嫌棄皇家公主,不願意招為駙馬有所不滿。

但是,也不可能因此就責備顧景軒,畢竟對於千耀帝來說。

再怎麼寵愛一個公主,也不會為了公主,得罪整個輔國公府。

因此,千耀帝甚至沒有過多的權衡,便批了顧景軒的請求。

到底是自已寵愛多年的公主,明玉公主是什麼樣的個性,千耀帝怎麼能不知道。

所以待顧景軒走了沒多久,千耀帝便吩咐了寒冰去查了查,到底發生了何事。

寒冰來去倒也快得很,沒到一日便將迎松樓大堂內發生的事情,全部稟告給了千耀帝。

畢竟當時,迎松樓內外的人真的不少。

甚至有不少人,也不是第一次見明玉公主,與明諾郡主為了顧統領起衝突。

後面千耀帝又招了明玉公主,具體說了什麼別人並不清楚。

只是聽那日,守在宮外的太監提到,千耀帝發了好大的火。

甚至連周蘭妃,急匆匆跑到承乾殿,給明玉公主求情,都沒用。

明玉公主最終,還是被哭著禁了足。

顧景軒自然也是收到了訊息,也沒有再說明玉公主的事情。

只笑著搖了搖頭:“天晨兄,你知道的,我志不在奉耀。”

作為顧景軒的至交好友,齊天晨自然明白。

駐守邊境,守護一方百姓,方是顧景軒畢生所願。

沒事就如同他的爹孃那般。

因此,即便有知情者,讓其勸說顧景軒。

縱然想要遠離明玉公主,也沒有必要去往那麼遠的地方。

可齊天晨,自知道此事開始,便從未想過勸說。

所謂邊疆苦寒,所謂山高路遠,所謂戰場危險。

於顧景軒而言,不過是彼之砒霜,吾之蜜糖。

齊天晨抬了抬手中茶杯:“好,今日我便以茶代酒,祝景軒兄金戈鐵馬,戰無不勝!”

顧景軒的臉上,露出了肆意灑脫,豪情萬丈的笑容。

“多謝天晨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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