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他,還在行者一層打轉。

嗯,行者就是煉氣。

現在了塵看他的眼神都不對了,常常聽他唉聲嘆氣的。

他一路晃回曾經跟了凡一起住的院子,剛踏進院門,乍然聽見了塵開懷的笑聲。

安相相腳步頓住。

自從了凡杳無音訊後,他就沒這樣笑過了,因為寺廟裡沒有能讓他開懷的人。

安相相終於意識到了什麼。

一時竟然抬不動腿了。

這時屋裡笑聲停下,昏黃的燭火微微晃動,一道闊別已久的影子從門窗上的麻紙印露出來,然後慢慢走到了門口。

時別八年,了凡一點都沒變。

修為已是佛心的他比普通人的壽命長很多,八年在他身上似乎只是八個月,又或者只是八十天,沒在他臉上留下一點痕跡。

唯獨臉上的笑容,今天格外真切。

“徒兒,過來讓為師看看。”了凡站在房廊下笑著招手。

安相相抬步走過去。

走著走著就變成了跑。

越跑越快,最後狠狠扎進了凡懷裡。

“長大不少,為師差點認不出來了。”了凡比量一下安相相的身高,已經到胸口了。

了塵在一旁打趣,“師兄此行八年,恐怕不知無相如今是達官貴人口中的“俏和尚”。每年施齋時,那些上山靜修的千金少爺,見了他沒一個閒得住。”

“是嗎?為師瞅瞅有多俊?”

說著,了凡就將人從懷裡扯出來,捧起還帶著小奶膘的臉,左看右看上看下看。

雖然但是,了凡也不得不承認,自家小孩的相貌確實一絕,將將九歲,已經能看出十年後該是怎樣的人間絕色。

瞧這眉眼,瞧這臉蛋。

簡直好比清月嬌花,哪哪都漂亮的令人不捨得讓他皺一下眉頭。

“嘶……不得了。”是個禍水苗子。

佛子也眉眼帶笑,“如今除了修行,緊盯著師弟也是極其重要的任務。”

了塵哈哈大笑,了凡也極其不給面子,把安相相的臉揉成包子,笑容充滿惡趣味。

安相相的感懷消失的乾乾淨淨,廢了一番功夫才把自已的臉解救出來。

他很清楚自已的顏值。

這點從上學時女老師的關照,以及女生的欲語還羞就能看得出來。

長大後身邊圍繞的人更多,有男也有女,有的為他的家世,更多則是為他這張臉。

可惜他並不是“皇位繼承人”,後來圖權勢的人開始出現在繼兄身邊,“廢物美人”也是那時候出現的。

再後來,他也懶得出門了。

年收三百個億,還有什麼可抱怨的。

乾脆關上門,在家吹拉彈唱。

幾人說說笑笑進門。

安相相一眼便看見桌上泛著冷氣的匣子,圍著匣子打量了下,正要伸手……

了凡攔住他,“這是匣子是千年寒冰所制,你還碰不得它。”

安相相哦了一聲收回手,“裡面裝了什麼?”

“是再生花,盛開在遙遠的極北之地,那裡當地的野史中記載,此花有重塑之效,據說可活死人肉白骨,是重塑丹最主要的藥引。”

了凡開啟匣子,滿足他的好奇心。

安相相兩手撐著桌面,看著裡面的小東西,嘴巴都哦圓了。

匣子裡冰氣瀰漫,中間躺在朵肉嘟嘟的花,長得像個水晶多肉似的。

就這麼一朵普普通通的花,能讓了塵的舍利復原,真的很神奇。

安相相感覺自已就是土包子,第一次見識到修真世界的多樣性。

“可是,上善寺還有人會煉丹?”安相相一時間沒把認識的人對上號。

他話一出,其他三個又笑了起來。

“你啊,怎麼如此不上心?”了凡搖頭嘆息,“你了戒師叔白燒了這多年鍋爐。”

了……戒?

安相相貿然想起伙房裡,成天與柴米油鹽作伴的胖師叔,微微張開了嘴。

啊……天才團又多了個人。

自已仍然是個廢物。

安相相不小心把心裡話說出來了,惹的了塵呃了一聲,整個人要尬不尬的。

“師兄,你為了我的舍利跋山涉水,我好像……沒能把無相教好。”

明明都是一樣的流程,外門的小沙彌都行者巔峰了,只有無相怎麼也教不會。

了凡無所謂地笑了笑,“無礙,佛法不適合他,改日為師教他別的。”

安相相歪頭看了凡。

在寺廟不學佛法學什麼?

這時了塵似乎想起了什麼,放下衣袖語氣擔憂,“悟罔方丈會同意嗎?”

安相相又把頭歪向另一邊。

對面的佛子也是相同的動作。

了凡面容帶笑,“悟罔方丈才不是迂腐之人,在他看來,不論習的是仙是佛,只要心中有佛那就是佛門的有緣人。”

說著他提起一件很久以前的事,“師弟,你可記得當年我倆出家時,打算廢除靈根改修佛法的事?”

提起當年,了塵神情露出些許懷念,“當然記得,方丈確實說“只需心中有佛即可”。”

“所以方丈不會介意的,況且無相學不會佛法,我只好重操舊業。”

“也好。”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安相相和佛子頭歪來歪去,總算聽明白了。

了凡以前是仙門子弟?

他以後要改修道了?

安相相摳了摳手指,有點緊張。

廢柴潛質終於還是兜不住了。

“師弟,你指甲都摳禿了。”佛子關愛一把自家師弟,“別緊張,大道三千各有緣法,若修道還不行肯定還有別的方法。”

安相相木著一張臉,實在不想回答。

“我就不能不修嗎?”

“別胡說,難道師弟想一輩子待在上善寺?”佛子稚嫩的臉上竟有了一絲威嚴。

安相相:……

也是,上個世界的大好人給他積了九十萬多功德點,這是爽點也是痛點。

值得高興的是,這輩子都不會撞鬼了,悲哀的是,會撞妖。

不修練就學不會隱息術,學不會隱息術就藏不住功德。

功德藏不住,一下山就落地成丸。

“……我修。”還不行嗎。

三人見他答應的如此為難,全都搖頭失笑,不過也沒有挖苦。

幾人好不容易聚齊。

一時間有說不完的話。

了塵說上善寺近幾年的變化,了凡說在外遇到了什麼奇聞異事。

安相相和佛子吃著了凡從外帶回的零嘴,腦袋歪來歪去聽得津津有味。

不知不覺就到了深夜。

了塵看了眼趴在桌上睡著的兩個小沙彌,搖曳的燭火下,眉眼柔和。

“師兄,了塵辛而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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