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川市人民醫院急救中心大廳。杜一寧抱著電話,語速急促地向局裡彙報此時的情況,張局聽完怒道:“你讓江騰飛那個小王八蛋接電話,我和黃大打他十幾遍手機都沒接,他他媽是要瘋啊?發生這麼嚴重的事情,出差的兄弟們還等著他指揮,他給我熊了,我特麼撤了他。”張局一改常態。

杜一寧小跑著到江騰飛身邊,二話不說拖著江騰飛懟到大廳的牆邊,一手捂著電話,一手拍著江騰飛的臉:“我說江隊長,趕緊清醒過來,那邊張局都急的罵娘了,電話還通著呢。”杜一寧說完把電話遞到江騰飛耳邊,似乎回過神來的江騰飛,直了直腰身,拿過電話:“我是江騰飛。”

電話那邊立刻傳來張局暴怒的吼聲:“艹,我特麼以為你也讓車撞了呢?我告訴你江騰飛,李大河出事誰也不願意看到,誰心裡都不好過,但是你記住,你特麼首先是刑警中隊長,其次才是李大河的徒弟,你要還算個男人,就給老子帶上人馬上從醫院滾蛋,把那個天殺的甘阿桂抓回來,給你師父報仇。喂!江騰飛你他媽聽見了嗎?”

江騰飛被張局電話裡的當頭棒喝徹底打清醒了,緊忙握緊手機:“張局,您別說了,我聽清楚了,秦劍、邊鋒和趙雷三人也受了輕傷,暫時留在醫院處理傷口順帶著照顧李大,我帶其他人立刻出發,您看行嗎?”

張曉磊副局長語氣稍微緩和了一點:“嗯,暫時就先這樣,另外你也放心,宜川市局方面我已經聯絡過了,他們表示會盡全力安排最優秀的專家團隊為李大河同志治療。我和黃大也定了機票,晚上就能趕過去,你特麼給老子打起精神,全力以赴追捕甘阿桂,抓不到人別說我饒不了你,躺在床上的你師父也得捶你,還有,給弟兄們也大大氣,要學會調動氣氛,‘哀兵必勝’聽懂了嗎?”

江騰飛苦哈哈的回答:“知道了,張局,你放心我馬上行動。”

“路上一定注意安全”。

“是”

江騰飛結束通話電話,手機交還給杜一寧,二人對視一眼也不多言,迅速走到急救室樓道里。江騰飛首先向等在門口的宜川市局刑偵支隊的幾位領導致歉:“不好意思啊幾位領導,剛才情緒有些失控,對不住了,我代表錦慶公安感謝宜川同行的緊急支援。”

“哪裡的話,咱們都是戰友,發生這樣的事情,我們也很難過,你放心我們市局領導指示全力搶救傷員,我們也會盯在這裡等待結果。”為首的一位領導誠懇的回答道。

“真的謝謝您,裡面躺著的是我師父,還請您費心照看,我這邊剛剛接到新的命令,馬上要出發了。”江騰飛強忍著眼淚,握著這位領導的手說道。

“你放心的去吧,這邊交給我們。”

“謝謝……”

江騰飛轉過頭,安排好大要案中隊的秦劍三人後,銳利的目光回到了他明亮的眼眶裡,掃視一眼其餘幾名隊員,幾乎是怒喊出來的:“行動隊,出!”

幾人快步出發,到醫院大門口。江騰飛一隻胳膊摟著“猴子”的脖頸:“‘猴子’剛才沒把持住,你小子可不能多哥的心哦!”

“飛哥,這說的啥話?你就是捶我一頓我也不會說個啥。”

“嗯,你到技偵那邊給我盯死了,一旦目標發生位移,立刻電話通知我。”

“放心吧飛哥,兄弟也不是個雛”。

言罷,“猴子”自行打車前往宜川市局技術偵查支隊。

江騰飛一組人上車向著李大河未能到達的方向,繼續出發。路上江騰飛掃了眼車上低沉的幾人:“哥幾個,李大生死未卜,你們誰能有我心裡難受?咱張局說得對,咱特麼首先是一名警察,其次才是兒子、兄弟、戰友和徒弟,廢話不多說,我現在命令你們:把淚水藏在心底,把士氣提上眉梢,這一趟要帶不回來甘阿桂,咱特麼就對不起大河哥流的血,哥幾個就跟我一起就地解散找個地方養豬去。都聽懂了嗎?”

“明白”,幾人瞬間被江騰飛的幾句話點燃,熊熊烈焰一般的鬥志從車內燃到車外,三菱越野車引擎怒吼著馳騁在坑窪不平的盤山公路上。

“叮鈴鈴……”江騰飛的手機響起,“猴子”的聲音傳來:“飛哥,目標電話發生位移,從扇區間轉化速度分析,他們應該是乘坐了汽車或摩托車一類的交通工具,家裡發過來的監聽錄音是Y族話,剛才請人翻譯了最後一通電話,好像是要去越州那邊的新廠,從目標快速移動的方向判斷,目的地應該也是越州,我建議你們往越州方向追。”

“好的,我知道了,另外你那邊聯絡一下宜川公交分局,查詢一下宜川到越州經停孜羅鎮,或直接由孜羅鎮發往越州的客運班線,把符合剛剛發生位移的客運班車資訊篩查一下,我請示張局協調宜川交警在沿線重點設卡,儘量把他們截停在宜川境內,過了宜川就出了西川進入昆貴省地界了,那邊直接兩眼一抹黑。”江騰飛對“猴子”交代道。

“明白,飛哥,你們也注意安全啊,這邊都是山大溝深,江河川流千萬小心。”

“好的,隨時保持聯絡。”江騰飛脫口而出的這句話,讓他又想起上午李大河跟他最後通話時也字尾了這麼一句,心口不禁隱隱作痛。江騰飛拉開皮包,取出一塊電池開啟諾基亞後蓋換上,回過頭跟杜一寧說:“一寧,後座點菸器上把座充插上,咱幾個的備用電池輪流充電,這會兒可不敢斷了聯絡。”

“好嘞”杜一寧麻利的從扶手箱裡掏出充電器和一軲轆線,擺弄起來。

江騰飛手機重新開機後,撥通張局電話,簡要的彙報了一下跟“猴子”剛才碰撞的想法,張局表示同意江騰飛的思路,又囑咐江騰飛,不要急功近利,也不要想著非要把人堵在西川這邊,只要手裡的線不斷,就算追到昆貴也沒關係,並一再強調江騰飛必須保證整組人的安全。汽車行駛到了一處山坳,手機訊號盲區,自動結束通話了。

“我艹,這地方訊號也夠差勁的,直接空了”江騰飛嘀咕了一聲,繫上安全帶,讓其他人也都繫好安全帶,並囑咐開車的王越超在確保安全的情況下儘量開快一點。汽車剛剛冒出山頭,江騰飛的電話就響了起來,是“猴子”打來的:“飛哥,剛才是不是沒訊號啊,張局已經和宜川這邊打好招呼了,我們調來的兩輛客運班車資訊已經傳送給沿途公路巡邏中隊,另外張局指示,他已經和昆貴警方聯絡好了,如果無法在西川境內截停嫌疑人,就請昆貴警方配合你們,嫌疑班車車號,和昆貴警方聯絡人及電話稍後簡訊發給你。再就是宜川市局派孜羅派出所民警去了酒廠,找到了貢布阿甲的領導,瞭解到貢布阿甲確實帶了一個同鄉在宿舍住了幾晚,今天剛剛離開,也辨認了我們協查通報的照片,與貢布阿甲同行的就是甘阿桂。”

“好的‘猴子’,技偵這邊跨省追蹤可能會出現延時,如果目標訊號即將跨省,你就電話熱線直通昆貴技偵,一定把這條線給我們拽得死死的。”

“放心吧飛哥。”

結束通話電話後,杜一寧往前湊了湊:“江隊,你有沒有想過,甘阿桂和貢布阿甲逃向越州是不是還有其他想法?”

“你說說你的分析”。

“越州跟西川中間隔著白水和騰江兩個地級市,而越州最南端的散南縣那可是直接跟L國交界的地方,兩國邦交不錯,除了幾個大型口岸設立邊檢站,山裡的羊腸小道那基本上只有界碑沒有監管啊。”

“你的意思是甘阿桂有可能從散南的山區偷渡出境?”

“極有可能”。

江騰飛聽完杜一寧的分析,點燃一支菸,深吸一口,表情凝重地思考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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