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知年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喝的時候仰頭,纖長白皙的脖頸拉出一個脆弱的弧度,像一隻高傲的白天鵝。

可那白皙脖頸上的點點曖昧紅痕卻刺的陳智升瞳孔一縮。

他手不自覺用力,“嘭”一聲,手裡的茶杯裂開,水流了滿身。

“哎呀!”唐宇趕緊扯了張紙幫他擦身上的茶水。

“什麼啊,這杯子質量也太差了。”

文知年放下酒杯,湊過去看陳智升的手,“你手沒事兒吧?”

陳智升不答覆,抓住文知年的手,語氣自責,

“知年,要是當初我能幫到你,你也不至於淪落到被那個畜生欺負的地步。”

文知年搖頭,“你和小宇已經幫過我很多了,6億也不是誰都能拿的出來的。”

文知年扯了一張紙遞給陳智升,指著他的手,“擦擦。”

陳智升還想再說,文知年卻錯開他的視線。

“智升,事情已經發生,我也不想再提,還有幾個月,我就能自由,這事過去了。”

“可我過不去!”陳智升突然咬牙。

文知年有點愣住,不解地看著陳智升,陳智升對誰都帶三分笑,文知年從沒有見過他發脾氣。

陳智升目光落在文知年鎖骨的紅痕上,垂在身側的手悄然握緊。

文知年順著他的視線看到自己鎖骨,終是麵皮不夠厚,耳朵尖紅了。

他身子側移半步,揹著陳智升整理好尚開的衣領,釦子扣緊,將所有紅痕遮的嚴嚴實實。

儘管面色鎮定,自己這副狼狽模樣第一次暴露在朋友面前,文知年還是有點手足無措。

尷尬後就是對崔墨巖的惱怒?

個狗男人,跟條狗一樣愛咬人,那一口下去是下了勁兒的,牙印明顯。

陳智升看著文知年側身背對他的動作,心頭一刺,眼中狠厲悄然閃過。

唐宇清理完垃圾回頭,見到陳智升的神情,愣住:“升哥?你怎麼了?”

文知年的事情發生時,陳智升正在國外出差,等他回來,事情已成定局。

陳智升知道這事兒後,拉著唐宇喝了一晚上悶酒。

最後還破天荒地在酒吧發了一大通脾氣,踢壞了老闆不少桌椅。

唐宇又是賠笑又是道歉才把事情平息。

要知道,陳智升為人處世紳士儒雅,做人謙遜有禮,對誰都帶三分笑。

唐宇從沒有見過他發那麼大的脾氣。

陳智升聽見唐宇的話,挺直腰背,面色如常地轉頭,嘴角已經掛上三分淺笑,“沒事!”

說完又扯了一張紙巾,慢條斯理地擦手上的水漬。

文知年也不想朋友們老把注意力放到他這點破事兒上。

三人難得的聚會,文知年不想把氣氛搞得太壓抑。

他整理好衣服坐下,轉移話題,“智升,這次怎麼沒把姚小姐帶來?好久沒見到她了。”

姚小林是陳智升的女朋友。

兩年前,陳父安排陳智升和姚小林相親,女方家大業大,和陳家結合算是強強聯手。

兩人處了兩年,感情很好。

雙方家長都很滿意,催著年輕人趕緊定下來。

文知年以為他們很快就會結婚,結果等到現在,還沒有訊息。

三人年紀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

唐宇整天遊手好閒,追著遊戲戰隊跑,根本沒有心思談戀愛,文知年又被協議纏身。

只有陳智升,跟姚小姐相敬如賓,恩愛非常,是他們三個當中最有可能結婚的人。

文知年有時候也會心生羨慕,想到自己的這些糟心事兒,怕是這輩子都碰不到愛情了。

文知年看向陳智升,嘴角抿著清淺笑意,“所以,你和姚小姐準備什麼時候完婚,我迫不及待想喝你們的喜酒了。”

陳智升端起唐宇給他倒的酒,抬手喝了一口,垂眸, 眼睛沒有看文知年,

“嗯,到時候.....請你拉個曲子。”

文知年嘴角微揚,“好啊,就選《I Swear 》,如何?”

陳智升轉頭看著文知年,眼神透著意味不明,“好!你決定就好。”

唐宇看見陳智升這複雜的眼神,腦子簡單,讀不懂,嘖了一聲,大大咧咧道,

“我說,升哥你也不要太愛蚊子了吧?”

“從小你對他就明顯比對我好,現在還這樣,我可是要吃醋了哦!”

文知年拿起一塊水果塞進他嘴裡,“吃你的。”

說完,又對陳智升說:“到時候,一定給你和姚小姐送個大禮。”

中午,三人去常去的私房菜館吃飯。

文知年起身要去拿外套,陳智升卻先他一步,拿著他的大衣展開,示意文知年伸手穿。

文知年愣了下,輕笑道:“怎麼去了個非洲,還學會伺候人了?我自己來就好。”

說完,拿過他手裡的衣服,穿上,先行朝前走。

陳智升落後文知年一步,看著前方青年挺拔修長的身影。

目光貪婪地從他烏黑柔軟的發,掃到他白皙的後脖頸,窄薄的腰,再往下......,

陳智升瞳孔縮了下,然後移步慢慢跟上。

與此同時,ZN集團大會議室。

崔墨巖坐在會議桌主座,周圍的工作人員各個低著頭,恨不得把自己埋進衣服裡。

氣氛一片壓抑。

工作人員拿著指示筆,顫抖著手翻閱下一頁PPT,緊張的說話都連不成一整句。

崔墨巖斜靠在椅背上,眼睛盯著投影上展示的片子,眼底一片冰冷,毫無溫度,

“計劃明年第二季度完成專案PKI?”

崔墨巖“啪”地一聲,將手裡的筆扔到桌子上,厲聲斥責,“ZN集團請你們是來吃白飯的嗎?”

“這麼簡單的專案要等到明年?”

講解人員心尖一顫,默默低下頭,不敢再看崔總。

其他人也戰戰兢兢,如坐針氈,汗如雨下。

崔墨巖凌厲雙眼掃視一圈,見沒有人敢抬頭與他對視,冷笑了聲,

“明天,如果還拿不出一個讓我滿意的方案,你們團隊就可以散了!”

崔墨巖說完,起身推開坐椅,冷著臉出去了。

門一關,辦公室的人劫後餘生,嘰嘰喳喳開始討論起來。

“崔總今天到底怎麼了?吃了槍子嗎?他平常不這樣無理取鬧啊!”

崔墨巖雖然不苟言笑,但在工作上遇事冷靜,雷厲風行,領導力很強。

不然,公司也不會在短短几年內成長的這麼壯大。

他幾乎沒有在會議上亂髮過脾氣,誰有錯就一針見血地指出,並給出中肯的指導意見。

下屬們對這個年輕的領導是既敬佩又崇拜。

誰曾想?出差兩個月回來,崔總性格就變了?

“這個專案不是公司重點專案,按照慣例,緩慢推進,放在明年完成也是可以的啊!”

“可能是……跟老婆……吵架了吧!”

“話說,崔總無名指天天戴著戒指,他老婆卻從來沒有來過公司,到底是誰啊?”

旁邊那人急忙扯他衣角制止,眼睛示意他看那邊正在整理東西的林嬌的左手,然後湊到他耳邊小聲說,

“看林秘書左手中指,應該就是正牌老闆娘。”

“戴不同手指應該是為了避嫌,畢竟辦公室嘛,你懂的!”

那人汗顏,崔總對林秘書確實比對其他員工要好很多。

他一個大男人大大咧咧慣了,平常都沒有聯想到一起。

這一看,兩人戴的戒指確實很像是同一對對戒。

“林秘書!”那人衝林嬌討好地笑,起身要幫林嬌拿手上的電腦和資料,“我幫您拿!”

兩個中年男人嗓門大,儘管刻意放低了聲音討論,還是一字不落地進了林嬌的耳朵。

她嘴角悄然一勾,沒承認也沒否認。

沒什麼好否認的,她大拇指無意識地撫了一下中指的戒指。

早晚!她會把它移到無名指上。

林嬌高抬下巴,衝那男人敷衍地笑了下,

“謝了,徐經理,那就麻煩你把東西放我辦公桌上,我出去找崔總。“

“誒!好!”那人狗腿點頭。

林嬌挺直腰背追了出去。

辦公室的人面面相覷,心裡皆明瞭,這一副老闆娘的派頭,不是她還能是誰?

然後各自開始暗自盤算自己之前有沒有無意間得罪過她。

畢竟,林嬌有時候還是很記仇的。

林嬌踩著高跟鞋追出來,“巖哥!”

崔墨巖站在辦公室外的走廊,擰眉看向窗外,吩咐道,

“公司的重點專案已經接近尾聲,資源可以釋放出來,這個專案的完成進度需要前置到今年年底。”

“明天下午四點前,讓他們把新方案交上來給我審。”

“好的。”林嬌利落點頭,記下任務。

林嬌還想再說,崔墨巖長腿一邁,朝自己辦公室走去。

林嬌踩著高跟鞋跟上,崔墨巖頭也沒回,抬手一擺,“不用跟來,去休息吧!”

林嬌慢慢止步,神色委屈,已經沒有了剛剛的職場幹練形象,放柔聲音喊了聲,“巖哥,我給你訂了……”

回答她的是重重的關門聲。

崔墨巖回到自己辦公室,用水杯接了口水喝,翻出手機,給管家發訊息,

【崔墨巖:還沒有回來?】

【梁叔:文先生還沒回來。】

崔墨巖看到這條訊息,唇角抿直,手指煩躁地捏著酸脹的眉心,胸膛沉沉地起伏了兩下。

他坐在辦公椅,右手拇指食指緩慢轉動著無名指上的戒指

沉默半晌,點開文知年的微信,

包間內,文知年剛坐下,桌上的手機就亮了起來,他拿起手機點開,

【崔狗:在哪兒?怎麼還沒有回去?】

文知年退出對話方塊,息屏,當沒有看到。

崔墨巖等了會兒,如同這兩個月一樣,訊息發出後就石沉大海。

他眼眸一眯,拿起西裝外套一邊穿一邊疾步朝外走。

林嬌看見崔墨巖開門出來,連忙上前,“巖哥,給你訂的午餐馬上到了,你......”

崔墨巖看見林嬌竟然還沒走,忍住情緒,拍了拍她的肩膀。

兩人畢竟一起長大,是上下級更是朋友。

“我有事兒出去一趟,不用等我了,你吃完早點休息。”

崔墨巖說完就朝電梯走,林嬌踩著高跟鞋噠噠跟上,“巖哥,你去哪兒,需要我陪同嗎?”

“私事兒,不用。”

崔墨巖身高腿長,步子又邁的急,不一會兒就把穿高跟鞋包臀裙的林嬌甩在了後面。

林嬌看著崔墨巖走進電梯,頭也沒回,抿緊紅唇,眼眶漸漸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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