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墨巖將手機放床上,走到文知年身邊,接過他手裡的吹風機,幫他吹頭髮。

文知年想搶回來,可他手痠的很,乾脆就任他去了。

崔墨巖幫文知年把頭髮吹乾,去浴室將文知年換下的衣服拿出來丟進洗衣機。

又走到文知年身邊,幫他再次測了個體溫,體溫沒有反覆,已經完全恢復正常了。

崔墨巖問:“年年,還有哪裡不舒服嗎?”

文知年手扶了下腰,“全身肌肉都很痠痛,很累 ,想睡覺。”

儘管洗了個澡,文知年臉色還是顯得很疲憊,平時紅潤的臉色,此時有點微微發白。

崔墨巖眼眸閃過一絲心疼,走過去扶著文知年躺床上,“我給你按摩一下,你好好休息。”

文知年翻身趴著,崔墨巖給他按了半個小時。

文知年覺得很舒服,差點就那樣睡著了。

最後是被一陣敲門聲給吵醒的。

崔墨巖將文知年的衣服下襬拉下去,遮住了露出來的好風光。

幫他蓋好被子,起身去開門。

王醫生提著崔墨巖昨天留在山下的行李,站在房間門口。

“文先生怎麼樣了?我看看。”

崔墨巖接過他手裡的包,讓他進來。

文知年沒有想到王醫生會來,神色還有點驚訝。

“王醫生,你怎麼來了?”

王醫生笑,開啟藥箱拿出聽診器給文知年查體。

“崔先生聽說你發燒了,可著急了,昨晚就把我喊過來了。”

“那你怎麼現在才上來?”

王醫生收回聽診器,又開始給文知年把脈,“昨晚下大雪,纜車上不來。”

“工人中午才修好,一修好,我就立馬上來了。”

文知年唇一抿,抬眸看了一眼崔墨巖,然後問,“纜車壞了嗎?”

王醫生點頭,又說,“嘴巴張開,我看看咽喉。”

文知年張開嘴給他看,王醫生拿手電照了照,收回。

崔墨巖一直關注著的,見王醫生檢查完了,立馬問,“怎麼樣?沒什麼事兒吧?”

王醫生轉身將手電放進藥箱,跟崔墨巖說:“咽喉紅腫著,發炎了。”

“肺上沒聽出什麼問題,應該有點支氣管炎。”

“後面可能會咳嗽。”

“先好好休息吧,感冒就是這樣,熬過去就好了。”

崔墨巖一聽這話,眉頭就擰緊了,“就不能開點藥嗎?他昨晚就沒有睡好。”

王醫生見崔墨巖這著急的神情,嘖嘖嘖了兩聲。

關心則亂啊!

自已感冒了毫不在意,硬扛,給他開藥都不吃。

文知年感冒了,就方寸大亂,冒著風雪都要爬上來。

這該死的愛情,王醫生覺得自已被秀到了。

他從藥箱裡拿了消炎藥和止咳藥遞給崔墨巖。

“感冒不管吃什麼藥,都要熬那麼幾天,彆著急,不是什麼大事兒。”

崔墨巖當然知道這個道理。

可是這事兒一但發生在在乎的人身上,想法就變了。

恨不得把全世界的藥都找來,只要讓他別痛苦就好。

崔墨巖只能強壓住自已的情緒,接過王醫生遞過來的藥,“謝謝!”

王醫生告知了如何服用,就說要去休息了。

“為了等你的電話,我昨晚可是熬了一夜,先去睡了啊。”

“晚上有情況再叫我。”

王醫生走了。

崔墨巖照顧文知年吃了藥,讓他躺下休息。

文知年卻沒有睡,而是一直靜靜地看著崔墨巖。

崔墨巖抿唇笑了下,輕聲問,“睡不著?”

文知年嘴巴動了動,問出了心中的疑惑,“你昨晚......怎麼上來的?”

崔墨巖愣了下,又揚唇,“坐纜車上來的。”

“王醫生說纜車昨晚就停了。”

“我上來的時候還沒有停。”

文知年沒再說話了,看了他會兒,翻身背對著崔墨巖,閉上了眼睛,“先睡了。”

崔墨巖給他掖了掖被子,看著文知年呼吸變得深重了才起身。

他拉開椅子,坐在文知年的床邊,拿出手機處理起工作來。

文知年睡了一覺起來,喉嚨開始發癢,輕微咳嗽。

他沒有胃口,什麼也不想吃。

崔墨巖哄著他吃了一小碗粥,又吃了藥,才放過他。

學生們在外面玩了一圈,傍晚過來看望文知年。

這回終於看到文老師的男朋友了,各個興奮的就差嚶嚶嚶了。

但因為崔墨巖氣場太過強大,不苟言笑,眼睛只盯著文知年。

她們只敢偷看他,眼神一對視就趕緊移開。

文知年讓她們今晚準備好畫畫工具,明天就去路屋山的專有景點採風。

把孩子們打發走,文知年覺得疲憊,吃完晚飯,洗漱完又要睡了。

崔墨巖抱著文知年,關了燈。

上半夜還好,文知年睡得挺熟,下半夜開始劇烈咳嗽。

把崔墨岩心疼的,給他接水,拍背,全程照顧,都沒有合過眼。

早上起床,文知年聲音已經完全咳啞了。

崔墨巖讓他再休息一天,文知年發倔,不願意。

“過兩天他們就要回去上學了,不能讓她們白跑一趟。”

崔墨巖拗不過他,除了在一旁照顧,什麼也幫不了忙。

路屋山今天依舊很冷,零下的溫度,飄著滿天的雪花。

文知年上山穿的那件羽絨服給了學生,就再也沒有拿回來過。

崔墨巖開啟王醫生幫忙帶上來的行李,拿出另一件極寒羽絨服給文知年套上。

文知年沒有想到他連自已的衣服都帶了,心裡熱熱的,覺得很感動。

感動完了,又沒由來的湧上一股酸澀。

他嘆了聲,靜靜地站在那裡,任由崔墨巖給他戴上手套和帽子。

“好了!”崔墨巖給文知年戴上白色的毛絨絨帽子,滿意地拍了拍。

他看著文知年,嘴角噙著淡淡笑意,眉眼間很是溫柔。

他覺得此刻的文知年,像個小企鵝,可愛的很。

崔墨巖轉身,開始換自已的衣服。

他昨天的衣服也打溼了,沒法穿。

崔墨巖脫掉自已的衣服褲子,從行李裡面拿出一套新的正要套上。

文知年突然擋住了他的手。

昨晚文知年發著燒沒有注意,現在才發現崔墨巖的膝蓋上,手肘上全是淤青。

有些地方甚至都破皮兒了,結著血痂。

文知年指著他傷痕累累的膝蓋,問:“怎麼了?”

崔墨巖低頭看了一眼,不甚在意地繼續穿衣,回答的很平常,“不小心摔的。”

“哪兒摔的?”

崔墨巖沒答,把衣服褲子穿好,笑著點了一下文知年的鼻尖兒。

“前些天俱樂部來了個高手,我跟他切磋了幾局,摔的。”

崔墨巖愛好格鬥搏擊,經常去俱樂部跟人切磋。

有時候遇到高手,也會帶著些傷回來,文知年都知道。

可那都是一些很小很小的傷,根本不像這次這麼嚴重。

這次他腿上,手上的傷,表面凹凸不平,還有很明顯的擦痕,一看就是摔到類似於石面,或者水泥地面等粗糙的表面留下的痕跡。

俱樂部切磋,都會有保護措施,根本不會出現這種形狀的傷口。

他在騙我!

文知年心裡悶著,沒追問。

轉身,垂眸,心裡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他肯拋下工作,來照顧生病的自已,已經是一個金主對情人最大的仁慈了。

文知年想,自已也不能干涉太多。

他拿起畫板顏料,朝門外走,聲音嘶啞不帶溫度,“走吧!”

............

關於崔墨巖為什麼不說真話,因為半夜爬山的行為很危險又顯得很傻,他不想讓文知年有心理負擔。

但是下一章,年年自已就會發現真相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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