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屋山海拔高,四季分明,樹木蔥蘢,山巒迭起。

這裡的花鳥草木無一不美,是很多攝影愛好者,野外登山者,繪畫學習者的聚集地。

為了讓遊客有更好的體驗,政府專門在路屋山開發了一片用於採風的專屬地。

專屬地是一個由石欄杆圍成的空白院壩,院壩後面是一座三層樓高的古風建築,院壩前欄杆下就是陡峭的山壁。

這裡視野極好,舉目一望,整個路屋山的風景都可以盡收眼底。

雪停了,晨陽從遠方山巒間緩緩升起,將漫天的白染成了一片燦爛的金色。

學生們站在欄杆邊看著這絕美的景色,嘴巴不時發出連連讚歎。

她們拿出手機、相機開始拍照,想把這一刻的美景定格在時間記憶裡。

文知年站在旁邊沒動,只是靜靜地看著。

一陣寒風吹來,文知年捂著嘴咳了好幾聲。

崔墨巖趕緊拿出水壺遞到他嘴邊,“年年,喝口水。”

不一會兒,陸陸續續就來了些遊客,有人想找人幫忙拍照,見崔墨巖最高又最閒,就把他拉去幫忙拍。

崔墨巖一走,倩倩等人就湧到了文知身邊。

“文老師!”倩倩眼睛亮晶晶地。

“怎麼?”文知年低頭看著她。

“你男朋友對你,真的好好啊!”

文知年抬頭看了一眼遠處正蹲著幫忙拍照的崔墨巖,扯開嘴苦笑了下。

明明昨天已經跟孩子們解釋過了,他不是自已的男朋友。

但他們還是要固執地這樣認為。

“他不是我男朋友。”文知年又重複了一遍。

“不是男朋友那是什麼?”倩倩根本不信,賤兮兮笑著。

“是你老公?”

文知年:“......”

倩倩本來就活潑,這幾天跟著文知年混熟了,竟然開始調侃起他來了。

文知年敲了一下她腦袋,“別胡說。”

倩倩嘿嘿嘿地笑,“你不想他做你老公啊?”

“我看他很想呢!”

“文老師你給他個機會嘛!”

文知年不答,冷淡的目光看向遠方,不知道在想什麼。

倩倩見文知老師不答覆,拉著文知年的衣袖開始撒嬌。

“文老師,你就答應他嘛。”

“他真的不錯,我們看的出來,他很愛你。”

文知年嘴角冷冷地勾了下。

那點愛有什麼用?

他的愛又不能給我一個人獨享。

他文知年還沒有那麼大方,能和別人共享一夫。

文知年不想再跟她們討論這個話題,他拿出畫板架上,“上課吧!”

他本來就感冒,聲音沙啞,講話講多了就會開始咳嗽。

崔墨岩心疼的很,除了讓他多喝水,什麼忙也幫不上。

他走到一邊給王醫生打電話。

王醫生昨晚休息了一夜,現在精神抖擻地在山頂看風景。

“我給他拿盒潤喉糖過來。”王醫生說。

崔墨巖掛完電話,站在一邊,靜靜地看著文知年嘶啞著嗓音,給孩子們講課。

他是個很好的老師,手把手,一筆一畫地糾正他們的壞習慣。

這不是崔墨巖第一次見他上課,他以前去偷聽過很多回。

文知年講課的時候,自有一股自信清雅的氣質,崔墨巖看著看著就彎起了眼角。

這一幕,落入了倩倩眼中,她扭頭見文知年正在教前面一排的同學畫畫。

趕緊偷偷拿出手機,把崔墨巖拍了下來,又神不知鬼不覺地放進了兜裡。

挨著檢查了一遍學生們的初稿,文知年終於可以休息下了。

崔墨巖又被遊客拉去拍照。

文知年喝了口水,一個人默默去了洗手間。

洗完手出來,正好碰到兩個遊客吃著辣條,正在大聲聊天。

“我前天傍晚就想坐纜車上來,結果大雪把電線壓垮了,纜車停了。”

“只好在山腳住了一天,今天才上來。”

文知年走到他們身邊,問,“不好意思,請問,你們確定纜車是前天傍晚就停了嗎?”

可崔墨巖那天晚上還坐纜車上來的啊。

“確定啊,我就在山腳下。”

“電路昨天中午才修好。”

文知年唇一抿,暗自握緊了手指,“嗯,謝謝!”

他一邊想著遊客的話,一邊朝前走。

走著走著,他就停下了,拿出手機給王醫生撥了過去。

“喂!文先生,潤喉糖我帶著呢,馬上就到了。”

文知年一愣,“潤喉糖?他讓你帶的嗎?”

王醫生啊了一聲,“不是崔先生說你講課,咳的厲害嗎?”

“吃顆潤喉糖,你會好受點。”

文知年低頭,用腳踢著地上的雪,心裡的複雜滋味真的是用千言萬語都形容不出來。

“文先生?”

文知年汲了口氣,壓下了胸口的異樣感,問他,“前天,崔墨巖到底是怎麼上的山?”

“崔先生沒有跟你說嗎?”

“我們到山腳已經晚上10點了,纜車早就停了。”

“他擔心你像上次一樣燒迷糊了,不顧工作人員的阻攔,自已冒著風雪,半夜爬上來的。”

自已爬上來的嗎?

文知年驚的腦袋一片空白,思維都停止了。

那不是白天,是晚上。

下著雪,路燈都不亮。

他竟然自已爬上來的?

文知年微張著嘴,像一個被驟然封住的木乃伊,動彈不得。

王醫生等了很久都沒有等到文知年的回覆,他喊了聲,“文先生?你怎麼了?”

文知年這才從巨大的震顫中回過神來。

他拼命呼吸了兩口,壓制住心中的波濤洶湧,狀似平靜地回覆,“沒怎麼。”

掛完電話,文知年朝院壩走去。

走著走著,他就開始跑了起來。

他也不知道自已為什麼要跑,這一刻,他就想去見他。

就想問他,為什麼要冒著危險爬上來?為什麼要騙自已?

文知年跑到崔墨巖身邊,因為嘴裡灌了太多寒風,停下的那一刻,他就開始劇烈咳嗽。

崔墨巖連忙給他拍背,喂水。

文知年緩了過來,正想不管不顧地開口問,學生們又圍了過來。

“文老師,可不可以幫我看看這裡,我總是畫不好。”

“文老師,我的調色好像也沒有調對。”

“文老師......”

文知年看了崔墨巖一眼,壓下了心中的千言萬語,先去幫學生們解決問題了。

這一耽誤,又是一個多小時。

期間,王醫生送來了潤喉糖,文知年抿在嘴裡,冰冰涼涼的,喉嚨的癢好受了很多。

中途休息。

學生們站在欄杆旁,拿出手機拍照、打遊戲,或兩兩成群地聊天說話。

周圍一片喧囂,文知年更加不好開口了。

他憋著嘴裡的話,站在崔墨巖旁邊,靜靜地看著遠方起伏的山巒。

恰逢這時,有個導遊帶著一支爬山隊伍過來了。

導遊帶著小蜜蜂,說的話全傳進了大家的耳朵。

“好了,遊客們,現在我們到了路屋山的著名採風點。”

“關於這個景點,還有個古老的傳說。”

“傳說600年前,一個叫屋的男子愛上了一個叫做路的姑娘。”

“可他們相隔天地,一生註定無法在一起。”

“有人告訴屋,只要他心夠誠,山頂的神仙就可以幫他實現願望。”

“可那時,從來沒有人爬上過路屋山,更別說見到這個神仙了。”

“屋沒有放棄,他帶著乾糧和開石工具,花了整整10年時間,硬是開闢了一條通往山頂的路。”

“他跪在這裡,”導遊指著文知年站著的位置。

“祈求神仙讓他和心愛的姑娘永生永世在一起。”

“他的誠心終於打動神仙,神仙幫他實現了願望。”

“這就是路屋山名字的由來,從山腳爬上來的那條路,傳說就是屋開闢的。”

“後代傳言,只要在中午12點,和心愛的人在這裡接吻,就可以得到神仙的保佑,永生永世在一起哦!”

旅遊團內剛好有幾對年輕的小情侶,聽到導遊這話,就要手拉著手過來接吻拍照。

“11點55了,快快快!”

導遊突然又想起來自已遺漏了重要資訊,忙不迭補充,“剛忘記說了,坐纜車上來的沒用。”

“啊?”那幾個情侶臉垮了,“為什麼?”

“因為心不夠誠!”

“那要怎麼才算誠?”

“要靠自已的雙腳,從山底爬上來才算!”

“切!”

人群中立馬發出了一陣噓聲。

“這麼厚的雪,路都看不見,怎麼可能爬的上來?”

“半路掉下懸崖怎麼摔死的都不知道。”

“這神仙也太難請了吧?”

“神仙當然難請了,什麼都不付出就想得到回報,那怎麼行?”

“那我們都親不成了?”

這時,人群中又有人高呼,“大家不要爭了,馬上12點了。”

“有符合條件的情侶不要錯過機會啊。”

文知年突覺眼前一暗。

崔墨巖站在他面前,將他寬大的羽絨服帽子戴到了他的頭上,隔絕了旁人的視線。

他雙手捧著他的臉,低頭。

在時針指向12點時,吻住了他的唇......

文知年的世界,安靜了!

他聽不到外界的任何聲音,所有感官都集中到了唇上。

崔墨巖的唇,又軟又熱,含著他的下唇輕舔……

文知年感受著他的柔軟,眼睛酸澀難耐,慢慢就花了。

這一刻。

他終於坦率地承認了自已的內心。

他早就已經栽了!

其它小說相關閱讀More+

生活微微甜,我們終將為愛而活

綰一頭清雪

蓋今古

一訴情衷

城南尾樓

銘澤闕

原神:我成了提瓦特締造者?!

白逸不能安逸

毒液亂入刺殺小說家

月球上種冬瓜

萬界神王:從召喚天使開始

七情菜姐